店里平常生意不错,有很多常客,其中有一个引起了我的注意。她似乎不到20岁,长得挺漂亮。然而脸上却没有任何这个年龄的女孩该有的天真烂漫。她每星期至少来两次,每次点的都是不同种类的鸡尾酒。我尽量避免和这种女孩打交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一天晚上,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店里空荡荡的,放着催人睡觉的爵士乐,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已醉到相当程度,我上前问:“您还要点什么吗?”
她抬起头,盯着我看了两秒,说了句不要了。她摇摇晃晃地付完钱之后,我提出帮她打车,她没表示反对。我撑着伞扶着她来到店门口,等了约五分钟,来了辆出租车。我将我的伞递给她,微笑着说:“欢迎下次光临。”她看也没看我,径直钻进了车里。
自从那天以后,她每次来店里都和我攀谈一番。她似乎只是想刻意引起我的注意,每次我都是随口应付几句。当然我的工作很忙,最重要的是我知道我不能信任任何人,尤其是她这种上高中就来到酒吧喝酒的人。但后来我改变了我的看法。通过与她的少量谈话,我发现她其实是个单纯而又内心柔软的女生。尽管她喝酒,尽管她戴耳钉。她叫夏玲。她和汪泽在同一所高中读书,但一想起汪泽,我的心又阵阵发痛。我尽量不把她和汪泽联系在一起。汪泽和她根本不是一类人。
我们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我陆续地告诉她我以前的一些事,她也渐渐告诉我她以前的事。她是个受过伤害的女生,因此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一次我问她:“为什么选择和我说话呢?”
“因为我知道你干的事。”
这句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她知道我做了鸭子?还是知道更往前的事?什么事情引起了她对我的兴趣?也罢,知道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们渐渐地玩熟了。所谓玩熟了,也不过是我们可以开一些不大的玩笑,然而彼此之间的了解,还是少得可怜。不过让我欣慰的是,我好像的确带给了她一些快乐,在学校无法体会到的那种快乐。
后来我和汪泽在一家饭馆碰见,那时我在那家饭馆当服务员。我和他住了一段时间,而后不辞而别。我已经沾染了一定的社会习气,甚至在他面前吸起烟来,长久下去必会对他造成一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