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三天没吃饭,不是不给吃,是吃不下,疼的只敢喝水。
他的房间被封了,他自己被丢来这里进了第五个笼子。
笼子他曾经住过,也只住了三天而已,五年前他被掳了来,打到第三天就被女主人秦念初带到房间调教,随后,调教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只是侍奉,前面说过,他只不过用一个月就适应了新角色,很快成为念初最近身的人,偶尔可以叫她姐姐。
不过,发生亲密关系却是近年来才有的事。
原因很复杂,也许他能得青眼提拔如此之快正是当初她一见钟情喜欢上他,也许是相处时间太久,久到双方都日久生情,再或者,那天其实是念初喝多了酒后乱性,又或者,根本就是念初已经二十五岁,开始想要有一个男人,而他恰好在。
不管是如何开始,总之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可现在,他缩在这笼子一角,兀自懊恼。
旁边那几个自然不会放过他,叽叽喳喳问这问那。
向远被吵得头大:“我胡说的。”
“这事宁可信其有。”向逢斜眼觑他。
“就是,你天天在主人身边,那可真不一定,快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向慕一脸好奇。
“我都说了是我胡说的。”向远干脆背过身,对着角落。
“你被打了丢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主人嫌你说漏了?”这回连一贯柔弱的向宁也八卦起来。
那个新来的少年依然是一脸倔强,冷笑着:“不过是个男宠,你们居然还很羡慕,真是自甘堕落。”
这下四个人齐齐抬头瞪他。
向慕不以为然:“你现在不羡慕,迟早会羡慕,向远,快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博得主人欢心。”
向远终于忍不住自揭伤疤:“昨天你们几个争来争去,我一时气不过,所以顺口胡说吹嘘了几句,原本没有的事,你看我这伤也知道是哪里犯了错。”
几人看他肿胀的嘴脸,无语了,这个逻辑说的通。
每天上午十点,念初会准时出现在这个屋子,逐一调*教笼子里的少年们,可是今天,一直到十一点才来,脸上还余留些许怒气。他们不知道,她早上醒来已经快十点,因为开始没人敢叫她,后来侍卫队长秦潘亲自打电话来,念初才不情不愿地起床,兀自带了一肚子起床气,结果又发现向远不在,于是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这不高兴就更加明显了,郑誉不在,身边临时调来了伺候的人用着又各种不顺手,她摔了一只杯子两条毛巾,粗粗吃了几口饭,才冷着脸过来。
黑衣黑裤的念初如同地狱修罗,下手狠毒。
向逢只忍到第五鞭就开始叫,可是叫了两声打的更狠,转而开始求饶。看他这样,另外两个自然吓坏了。
向逢可是武人出身,少林一派俗家弟子,当年仗着身负功夫时不时恃强凌弱,结果就被掳到了这里,开始自然是不服的,后来念初放他到院子里,一对一比试,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念初的对手,而对方明明是个矮她一头的弱女子,再然后,想着要么就乖乖挨吧,表现好点儿麻痹对方早日逃出去也好,念初却像拿准了他的心思,鞭子全照着腿上招呼,别说飞檐走壁了,站着都疼......
再后来,他基本都放弃逃走了,她反而不再时时打他了,给了很大自由,可以满岛晃着玩儿,于是,他找准机会逃了。
重获自由的第二个月,他忍不住诱惑又入了帮派,跟人去收保护费,收第一家,还有些不好意思,第二家,得心应手,第三家,肆无忌惮,第四家,顺势把人家店里收银台上的钱抓了一把,第五家,刚砸了两把椅子一摞碗,忽然周围很安静,抬头去看,念初就站在柜台旁。
秦念初并没出手,只淡淡说了句话:“我能放你出来就能随时拿你回去。”
他打了个冷战,才知道,他那不是逃了,只是被放了而已,再后来目睹几次念初这样“放”人,才琢磨透其中的深意,那些被调教的差不多的少年,会获得自由,给予机会“逃走”,至少他们以为自己是逃了,反而内心一直背负着恐惧,今后做事自会收敛,生怕再被带回去,再加上本就调教好了,今后方能谨慎做人。
那次回来,念初不打腿了,把他双手绑了固定好,照着手心狠狠一顿藤条,直打的皮肉溃烂,后果跟今日的向远有点像,吃不了饭,饿到第四天,拿手腕夹着碗往嘴里倒,一次次摔了碗洒了饭,他忽然想起那日店里他摔碎的那一摞碗,觉得自己真是在作孽。
当然,现在的向逢已经重获了自由,又可以满岛乱逛,可他却仿佛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每天悠哉悠哉,倒不急着走了,念初也不管他,每天象征性的打两下,依旧管吃管住,随他在这待着。
今日向逢疼得求饶,吓坏了另外两个人。
果然!
向慕本来就是那个挨打最多的,又爱乱讲话又多事,每天不知道要为多少鸡毛蒜皮的小事受罚,可就是屡教不改,到后来念初也不重打了,只例行调教,好在大毛病没有,只是还不知收敛而已。
可是今日没那么好过了,几鞭下去,向慕无论如何保持不了姿势,半跪半卧在地上,本能地拿手去抵挡鞭子的袭击。
“松手!”念初怒意更盛,下手更狠。
向慕又忍了几下,索性心一横,伸手抓住了鞭梢明知道求饶没用还是开了口:“主人我不敢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再也不犯,求您饶我这次。”
“松手。”念初声音不大,却字字透着凉意。
他们太熟悉她的作风,怒喝时也许没多生气,压低了嗓音慢条斯理反而有可能下毒手。
向慕听见这一嗓子,抖了一抖,可是松手会打得更狠,不松又不敢,这一迟疑间,念初一脚踹上来,正中肩窝,紧接着第二脚踹在腰上,向慕倒在地上,嘶了一声,一口气没倒上来,涨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