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没有出太阳,铺天盖地一场雪,映得窗上白花花的。室内空调开得很足,向逢早就醒了,一直没动,就这么默默地看着窝在怀里的女子,眉是上扬眉,眼是丹凤眼,唇红齿白俏鼻梁,不是美得倾城却是眉梢眼角尽显风情,酒气褪去,脸上还有一丝红晕,更是好看。
向逢觉得怎么都看不够,直到怀里的人睁开眼认出他来,开始挣扎。
“念初——”向逢声音温柔。
“叫主人。”念初恶狠狠。
“主人。”向逢声音软糯。
念初倒没了脾气,闭了嘴只努力起身,可是头好疼,有些晕。
向逢箍住他:“再休息会儿。”
念初挣扎不过,索性不动了,闭了眼睛躺着。
因着刚才的挣扎,额头上起了薄薄一层汗,衬着发际线一圈细碎的绒毛,亮晶晶,晃人眼。
向逢看着她,忍不住,去亲她的额头。
念初没动。
再亲鼻子。
还是没动。
亲脸颊。
念初扭了扭。
终于亲上嘴唇,软软的,香香的,一点一点去品尝,口中带了酒气,反而更深地勾起了欲望。
向逢一边亲,一只手开始不安分,去揉动念初胸前的敏感。
念初抗议了几次,未果,索性双手覆上他的背,缓缓抚摸。
向逢得到了回应,更加激动,力道越来越重,渐渐情不可抑,伸手向下探去,恍然发现昨晚亲热之后就没穿,暗自一笑,翻身上马,挺身直入。
念初呜了一声,却也慢慢配合。
此刻向逢眉头紧皱,因欲望而扭曲了脸,念初伸出手,试图去抚平他的额头,又仔细打量他。
向远身材修长,体型瘦削,虽是刻意穿黑,终究眉清目秀,掩不住的青涩。而向逢,明明更年轻,却是五官立体,偏向成熟男子的相貌,更因常年习武,身材颇为健硕,十分性感。
念初挺着脖子抬起头,去亲他的耳垂,向逢受这刺激,再也耐不住,身体一僵,翻上高峰,又重重跌下来,伏在念初身上喘粗气。
良久,向逢开口:“现在是清醒的念初,不是醉酒后的。”
念初明白什么意思,拍拍他的背,没有否认。
回岛的路上,念初还是像往常一样端着架子,不言不语,一脸冰冷,向逢却是嘴角噙了笑,比之前殷勤许多,人前虽是拿捏着分寸,背人时就忍不住悄悄喊她“念初”,“念初”,全然不顾她凶狠的眼神,倒似很享受一般,不管念初如何对他,软的硬的,一概接着,最后倒是念初没脾气了,随他叫去。
二号船早已等在码头,一位跟念初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冲他们招手,念初点头示意,也不笑,径自上了船,倒是向逢跟他客气了两句,真巧今天是你当值云云。
此时正午,风平浪静,冬日暖阳照耀在海面上,遍洒细碎金光,一闪一闪灵动可爱,时有大鱼翻腾而起,随即又不见了踪影。念初扶了船舷远远地望着,却是眼神虚无,不知道在看什么。向逢在身边陪着,时不时找话来说,念初却不怎么接他话茬。
刚才那位年轻人端了茶水过来:“主人,后厨正在蒸鱼,马上可以吃了。”
念初接了杯子,却不急着喝,突然问了一句:“前晚送来的那个你见了没有?”
“半夜船一到就交接给了向远,我远远的看了一眼,不真切。”
“又不是。”念初说这话时情绪十分低落,几乎有点控制不住声音里的发抖。
向逢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识伸手扶了念初的肩。
年轻人眼角轻轻瞥过向逢的手,又抬眼看着念初,不动声色:“这会儿阳光太强,要么去舱里坐坐?”
“你们先去,让我静一会儿。”念初一边轻啜茶水,又扭头看向远方。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进了舱,却又大眼瞪小眼,没什么话说。
这趟船恰好是副队长郑誉当值,这年轻人正是郑誉,五年前上岛,虽然年纪跟念初差不多,为人处事却果决狠辣,没多久便爬上副队长的位置,跟看起来好脾气的队长秦潘一黑一白正是好搭档,很得念初看中。
向逢之前在岛上晃悠许久,彼此当然认识,不过只知道他的身份,别的一概不了解,而郑誉虽然知道向逢已调到念初身边,没想到他们已经亲近如此。现在一下子面对面,除了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为免气氛尴尬,还是郑誉先开了口:“你是第一次跟主人出去?”
向逢其实有些拿不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过想到他刚才跟念初的对话,想必知道许多内情,算的上心腹吧,对他说实话应该也没什么,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回话:“不是第一次出去,是第一次......”踌躇了一下用哪个词,“嗯......抓人。”
“害怕了?”郑誉早就打量他许久,看他神色也猜个差不多。
“怎么会?!”向逢立刻否认。
郑誉却笑着哼了一声:“功夫强的未必胆子大。”
“我还真就胆子大,”向逢本能地回嘴,却突然觉得不对味儿,“你知道我功夫强?”
郑誉几乎是强忍着笑,抬手也给他递了杯子:“喝茶。”
向逢狐疑地看着他,一边接了杯子,嘴里嘟囔:“倒也不奇怪,一直就是你们在暗我在明,估计我的身世资料你也都知道。”
“不巧,去年抓你那次是我去的,怕打不过才下了药。”
“扑哧”一下子,向逢喷了一口茶水出来。
念初正抬脚进门:“怎么了?”
郑誉起身:“没事,随便聊聊,闻到鱼香了,我去端菜,主人稍等。”
向逢抬头看着郑誉背影,脑子一片混乱,他想到郑誉既然能跟念初一同出去,可能也曾一个房间住过,他们是否也有过肌肤相亲?他还想到了是不是念初抓到自己的第一时间也是脱了裤子,如果是,当时郑誉就站在旁边......好吧,虽然之前几乎日日挨打,何止郑誉,还有向远以及轮值的青衣侍卫,不都看过自己的裸体?
等郑誉再端了鱼过来,三个人谁也不讲话,就这么各怀心思又悄无声息地各自闷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