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下的横影逐渐消散,潮湿的空气依旧清新。
梅花山庄山下路又陡又狭,峭壁间寸草不生,处于悬崖峭壁间,现虽已酉时,但仍有烟雾笼罩四周,犹如仙境,夕阳西下,烟雾折射成一阵飘渺的紫烟,如身临天宫,前有蟠桃树,后有嫦娥拈花一笑。
慕容雪梅一只手插着腰间,一只手持着一根木棍,敲打着湿润的地面,在烟雾里,如瞎子一般,只能摸索用木棍代替眼睛摸索着前方的路程。
江南叶面色如灰,叹气道,“梅花山庄,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上面一片死气沉沉,连上下的路也是一片死气沉沉,而且山下路如此陡峭,稍微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慕容雪梅嫣然道,“别说话了,下去还要好一段时间,别掉下去了啊!”江南叶笑而不语。
时光如梭,漫不经心的小二在擦着水壶,目光直直的望着水壶,犹如自己得到一件暴殄天物似的,擦了反反复复十几次,好不爱惜,水壶上倒影的风景依旧陈旧,小二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如果来一直蟑螂他也许会开心点的。
忽然,水壶里倒映的画面里多了一男一女,小二顿时心花怒放,带着微笑迎面一男一女,恭敬的说道,“二位要些什么吗?我们店里羊肉远近闻名,百闻不如一见,二位要尝尝不?”
江南叶见时辰已经不晚,肚子已跟自己闹翻,但时间紧迫,怕木之言赶上来,也只能忍忍了,于是就拒绝了。小二听后低头道,“那二位想要些什么吗?”
慕容雪梅细心的发现,“每一张的桌子上都披着一层稀薄的灰尘,屋檐上有蜘蛛在结着网,这里处于荒山野岭,四方隔着山,只有一条偏僻的小路能走出此地,可见此小店已经很久没有经营过一个客人,难怪小二见自己和江南叶到来神情如此激动!”
慕容雪梅嫣嫣道,“哪里这里有茶水吗?正好刚刚走的又渴又累,想歇息一下!”小二一听这话,来了精神,身子敏捷的跟猴子似的蹦蹦跳跳来到了一张桌上,拍了拍桌子上的灰尘,喝到,“两位客官请坐,这里茶水免费,想喝多少喝多少。”
江南叶怔了一下,不满的说道,“我们现在很赶时间啊,还有空喝茶水啊!”
慕容雪梅用肘顶了一下江南叶的腹部,喃喃道,“喝杯茶不会花费多少时间的!”江南叶无奈道,“喝完就走啊!”
莫容雪梅瞥了一眼招牌上的三个写的十分蹩脚的字,“香茶铺!”写的人看起来很随意,只是为了告诉众人才写的吧,慕容雪梅喃喃道,“好丑的字,加上周围的风景,真是不搭配啊!”
小二端着茶水,肩上披着一毛巾,走到了慕容雪梅的桌子边,沏了两杯茶,笑道,“那是我以前的老板娘写的,那时,她丈夫因为一次生意的亏本,家破人亡,一贫如洗,而她丈夫也想不开头跳河自尽,那时候她两手空空,却卖掉了家里唯一的田和房子,弄了这客栈,我也不知道她咋想的,如果我有这钱我肯定在去赌一把,总比在这荒山野岭喝西北风好吧!
慕容雪梅叹了一口气,说道,“那现在这客栈是你一个人在给开?”小二点点头,笑道,“是啊,那时候是一个流浪街头的乞丐,只有她收留了我,我老板娘人很好,就是啰嗦一点,那时候我嫌她啰嗦,一说起来就是一大堆的大道理,可自从她一年前去世以后,就变得冷冷清清,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擦这个水壶!”
慕容雪梅黯然道,“那你为什么不去京城里啊?”小二摇摇头,笑道,“这店是我老板娘的心血,我岂能弃之不顾?我啊,虽然没啥钱,但也懂得几分做人的道理!所以,我有生之年是不会抛弃这店的,更何况有口渴的客人还可以请他们喝茶饥渴啥的!”
小二真挚眼眸里,投射的一种善良,慕容雪梅觉得身体暖暖的,这寥寥无几的地方也能遇到这种温情,慕容雪梅笑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茶杯,“茶水未入口,就看到一阵清香扑鼻,一口下去,暗香疏影,疲惫的意识也消散了几分,淡淡的清香入口后蔓延在齿间,一直久久不肯散去。”慕容雪梅嫣嫣道,“如此好茶,真是难得几回啊!”
而一直青着脸的江南叶也被这种茶给销魂了,享受着其中的一丝一毫的清香。
小二笑道,“那是,这是我老板娘祖传的,这世界上除了我还有第二个人知道这做法!”
慕容雪梅拉着江南叶的手,在江南叶耳边喝到,“现在天色已晚了,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江南叶道,“你这还赖在我身上了啊,明明是你自己死活要在喝茶的!”慕容雪梅捂着嘴,笑道,“其实我也想快点走的,不过看你喝的那么入迷,不忍心打扰你啊!”
随后,慕容雪梅又说道,“不知这里可否有马啊,这里离京城有一段路,要走的话,估计脚会走断的!”慕容雪梅露出了怜悯的眼神,小二看的很不自然!
小二笑道,“马是有,只有一匹,不过看你们两是夫妻吧,你们要有急事就把这马牵走吧!”
“那真是谢谢了啊!”慕容雪梅边说边吧拿出一两银子,小二一愣,随后说道,“不必花费银两,千里有缘来相会,一匹白马我还是送得起的,再说我也没饲料养这匹马了,也请你们好好养好这匹马!”
慕容雪梅怔了一下,沉声道,“可这实在是不好意思啊,白要你的马..”
小二双手撑着桌子,头仰着天空,黯然道,“两位就牵走那匹马吧,不必多此一举!”
慕容雪梅合掌道,“那谢谢了,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请你喝一杯酒!”小二竖起大拇指,顽皮的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给你们去看马去!”
小二话未说完就转身离去,走到客栈后头,小二的走路一瘸一拐,小二走的鹅行鸭步似的,失去了刚才的生龙活虎,一间用枯枝达成的马棚让慕容雪梅的的眼睛湿润了一大半,马棚简陋不以,但达的十分牢固,密不通风,可见主人给他搭棚的时候格外用心,好像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这场景触动了慕容雪梅的心,虽然这只是一个简陋的马棚,可里面的温暖的不是一个马棚可以说清的。
小二抚摸着这匹马,头靠着马上,苦笑道,“相依为命几个月,是时候离开了!”
慕容雪梅心一横,撕心裂肺的说道,“这马以后我们会还你的,你不必担心会见不到!”
小二苦笑道,“你可以知道,这匹马是千里马!”慕容雪梅怔了一下,这匹枯瘦,憔悴的马居然是千里马,这也让江南叶也各位惊愕失色。
小二叹了一口气,喃喃到,“半年前,我在京城的时候,我从一个马贩子的手里,看到了这匹马,这匹马和另外的马不一样,它是一匹千里马,可它生下来就显得很憔悴,看不上其他马的神气,这匹马价格最低,两耳银子就可以带牵走,其他要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我可怜它,我懂它,于是我买下了它,虽然花了我差不多半年的伙食费,但是我心甘情愿!”
慕容雪梅恨自己有眼无珠,如果当时是她自己看中这匹马,它肯定不会买,但是幸好她遇到了小二这个善良纯真的人,她暗暗自喜,但一想到,小二离开马的孤独岁月里,种种的无奈,又心酸起来!
小二又笑道,“可是我没想到,我买来这匹马,我养不起这匹马,给不了它好的饲料,只能一天天埋没的它的才能,所以我决心才把它送人,我发誓,这马送给我我今天遇见的第一人。”
慕容雪梅点点头,抚摸了一下这匹马,笑道,“这果然是一匹好马,还要它遇到人了,不然它现在的日子会比现在苦一百倍吧!”
小二没说话,回到了客栈,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马也很安静,日久深情,也许畜生也会懂其中的情那,慕容雪梅喃喃道,“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
慕容雪梅一个坐马车都笨手笨脚的,居然轻轻一下,毫不费力一下就骑在了马上,江南叶看的目瞪口呆,她看起来好美,好像变成了两个人,他懂她,也不必多说,江南叶松下了绑在马上的绳子,也轻松一下骑到了马背上,她们在夕阳下,好似一对情侣,在风中奔驰,无忧无虑,像一对侠侣,不顾世间一切烦恼,潇洒此生,虽此景只是昙花一现。
慕容雪梅在马上,手搂着江南叶的腰,才一会儿,江南叶骑马得心应手,瞬间闪过的景象,在脑海里不停的搜索者,这对慕容雪梅来说真是大饱眼福。
天阴暗下来,夕阳也已落地,阴暗冰冷的空气,让慕容雪梅感到有些不自然了。比起她的忧虑这简直不值一提。
前方不远处有着火把的迹象,硕大的障碍物挡住了两人的视线,是城墙,门前前有着不少的官兵把手,官兵懒散的靠着墙上,闲聊着什么,慕容雪梅倒也见过不怪,宋朝现处于一种安宁期,根本不需担心强盗,逆贼攻城造反。
马走到官兵面前,慕容雪梅“吁”的一声,马停了一下,一要快瞌睡的官兵看到慕容雪梅,笑道,“进城吗?”
慕容雪梅道,“嗯!”
官兵笑道,“你是从梅花山庄来的吧,我和梅花山庄有些交情,哈哈!”
官兵说的牛头不对马嘴,看来是无聊冲昏了头,本来想说几句,不过看到马后面昏昏欲睡,头朝下的江南叶叶只要忍住了,怕到时候弄巧成拙,倒打一耙。
慕容雪梅嫣嫣道,“我是从梅花山庄来的,来京城和一亲戚打交道!”
官兵大笑道,“梅花山庄的就好说,兄弟们开城门,我朋友的朋友必须要以礼相待!”
那官兵明显是这些人中的老大,那些原本懒散的官兵听到老大命令,自然不敢怠慢,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城门,慕容雪梅笑道,“谢谢大家了啊!”
官兵似醉非醉的说道,“不客气,马上的是谁啊!”慕容雪梅笑道,“是我夫君,在打瞌睡!”
官兵又笑道,“进去吧,看你挺急的,不要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慕容雪梅牵着马,对着几个官兵都笑了笑,夜晚能见一美女一笑,对这些整日守护城墙的官兵来说,是可遇不可得的,都伸手回忆了一下,更有甚者还甩出了一个飞吻。
京城里空气很是潮湿,慕容雪梅刚进城,袖子口觉得湿湿的,就无意间擦了擦,一排贴在城墙的城墙上的公告无意间让慕容雪梅看见了,慕容雪梅笑道,“能帖满一城墙的人,是怎么样丧心病狂的恶贼,我倒要瞧瞧!”
慕容雪梅牵着马,来到了一张公告面前读了起来,看完后一阵毛骨悚然,身体打起了寒颤。
“京城滔天大罪,江南叶,三年前刺杀司马思忆家里十八余人,犯下滔天大罪,此贼行凶后逃之夭夭,抓到此人,朝廷赏银三万两。”字后面还有一张画面,画像上正是江南叶的像。
慕容雪梅在脑海里闪现出几个画面,瞬间恍然大悟,她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过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她相信江南叶没有做这件事情,她望着沉睡着的江南叶,才明白来这京城确实来对了,如果她的直觉不出意外,这件事情以后会有更加毛骨悚然的真相。
慕容雪梅不敢有怠慢,她骑上马,抚摸着马,苦笑道,“马啊,别怪我狠心,这可是关乎到人命的啊!”慕容雪梅拿出一根银针刺入了马的痛穴,可奇怪的是马没有叫,只是加快了速度,莫非这马懂得她的心?慕容雪梅头靠在马的脖子上,眼泪掉了下来,“你真是一匹好马!”
慕容雪梅知道江湖上已经有不少人想取江南叶的人头,她也实在被逼无奈,就拿出几根银针,插入了江南叶的“睡穴”先让江南叶好好睡一觉,然后插入了头顶的几个穴位,江南叶的脸在针插入的刹那,脸扭曲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江南叶和刚才比,脱胎换骨一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现除了慕容雪梅恐怕再也没第二人能认出江南叶了。
慕容雪梅在京城里逛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庆丰客栈”,客栈很大,两层楼,客栈里面都是些带着佩刀,充满杀气的人,慕容雪梅擦了擦汗,进这客栈,恐怕江南叶和自己凶多吉少,为了安全起见,慕容雪梅找了大大小小的客栈,终于一家客栈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一缕客栈”。
此客栈跟别的客栈不一样,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坐着的老板娘翘着二郎腿和一男子谈情说爱,无视着门前的慕容雪梅,慕容雪梅敲打了一下客栈的门,柔声问道,“这里客栈多少钱一晚?”
老板娘挪开男子的手,笑道,“这里啊,三钱一晚,供应洗澡水!”慕容雪梅笑道,“那来一间吧,就住一晚。”
老板娘一下子推开男子,呵呵大笑道,“这位漂亮的女子能在店里是我的荣幸啊!小二给我出来,把这姑娘的马牵到马棚伺候伺候啊!”
男子被推倒在地恼羞成怒道,“死娘们居然敢推开我,找死啊!”
男子刚要出手,老板娘拿出一根发簪对着男子的咽喉背后,笑道,“欠了老娘两天的钱,还敢吃我豆腐,你中了十二春散药,三日之内你会痛不欲生!这就是花心和无奈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