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低贱的***却大清早跑来跟我讨价还价,你当斗月轩是什么地方?老夫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你凭什么?”冰冷威严的大厅上,关山月面色不悦地俯视着我,就像俯视一粒没有意义的尘埃。
“我有钱。”我将在春宵楼费尽心思赚取的银票和珠宝全部打开:“我知道这点钱对关二爷不算什么,好歹也是含笑的一点诚意,相信以后含笑可以为您赚的远远不止这些。”
“我的斗月轩不缺赚钱的人,你走吧。老夫就当给林少主面子,不予你为难。”说吧,他挥挥衣袖,准备赶我走。
“慢着!”我索性站起来,反正也没法好好谈不是?
“怎么,你还想在我斗月轩撒泼不成?”
“关爷息怒,您给小女子十个胆子,小女子也不敢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奉承他一句再说。
“有话就说,老夫很忙。”关山月不耐烦地瞥了我一样。
我神色一凝,沉声道:“含笑家门不幸,五岁起就流落街头,后来又沦落青楼,当然知道什么是生存之道。倘若今天含笑没有点能让关爷感兴趣的东西,又怎敢贸然前来。实不相瞒,我与林少主只是偶然相识,结伴同行上云都,实际是为找燕归来。可惜他自被四方阁派出去做任务后,至今未归,小女子在云都无亲无故,迫不得已寄居林剑山庄。谁想少主前脚走,林夫人后脚就将含笑逐出家门,临走前还竭尽侮辱之事,此等屈辱,含笑没齿难忘!”
说着,我跪下来对关山月道:“我今天来向关爷投诚,无非两点:一是借关爷之势,站稳云都;二是我有天大的秘密,报与关爷!还请关爷撤退左右,实在因为这个秘密太大!”
说完这话,关山月望向我的神色凝重,半是怀疑半是揣测。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命其他人都出去。
整个大厅就剩下我跟他二人。
“现在可以说了吧。”他摩挲着手掌,望着我。
“关爷一直想找的东西,在林剑山庄。”
“哦?什么东西?老夫要找的很多,不知你说的哪件?”
看来他确实很谨慎,我也无意再跟他绕弯子:“能让关爷和堂堂林剑山庄煞费苦心找寻的东西,世间上并不多。以关爷的睿智,恐怕早就猜到含笑说的是青冥——”
我故意停下来,观察他的反应。果然,见他原本松开的手掌重新合起来,双眼微眯,里面透出一丝明显的杀机,缓缓道:“看来林少主待你不薄,连这样机密的大事都肯跟你分享。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冷冷一笑:“关爷误会了,含笑是什么身份,何德何能?不过是无意间听见他母子二人谈话而已。想必关爷有所耳闻,含笑的轻功乃闻名天下的燕归来亲自教授,就算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也未必察觉。所以关爷不必怀疑。含笑不仅知道林剑山庄在找和关爷一样的东西,更知道他们已经知晓斗月轩里有他们苦苦找寻的东西,并且准备用这个作筹码,向风家小姐提亲,来个合纵连横!”
关山月一听,脸色微变:“你是说烟雨楼的风林媚?”
“正是。试问天下间还有第二个风家,能让林剑山庄如此心动?”
“哈哈哈——”关山月忍不住仰天大笑:“林问道啊林问道,老夫真没想到你们还有这般野心?”话锋一转,伸手扼住我的脖子道:“你知道得太多了!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他的拇指和食指像两根钳子一样钳住我的颈项,有那么一会儿,我几乎窒息过去。直到我憋得满面通红,痛苦不堪时,他才松开手,将我丢在地上,像一条破布,我趴在地上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关山月沉声道。
我爬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腿:“关爷也看到了,您想取含笑的性命易如反掌,可林剑山庄和四方阁又何尝不是呢?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含笑只想多活几年。”
“四方阁?”
“是的,关爷。含笑不敢妄言,青龙帮被屠之夜,含笑正好在场,并在现场捡到一块硬玉,林少主就是看到这个才肯带含笑进京的。他一开始就想利用我。在庄里的日子他们没杀我,或许是因为燕归来,毕竟我已经当着很多人的露过面,但是我知道如此重大秘密,他们没有理由放过我。含笑已经无处可去!”
“那块硬玉呢?你拿来我看看。”
“实在抱歉,在您这里做客的时候,我在花园离遇到花落雨花公子,被他拿去了。”
“他?有点意思。”看来关山月对我的话已经开始相信。
“是的。如果林剑山庄这次和烟雨楼联姻成功,不管对您还是对四方阁,都不会是好事。还有西面的湘江门,想必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你懂的真不少,一点不像个青楼女子。你确定不是林家派来的卧底?”关山月突然抬起我的下巴,狠狠道。可怜我如雪似玉的肌肤,又被他掐得通红。
我再次冷笑:“林家很快就会去烟雨楼,关爷何不等等看?只是他们一旦去了,就有至少七成把握谈拢,到时候斗月轩就被动了,不管四方阁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您也只有答应!如果您想在此之前阻止他们,含笑愿助您一臂之力。”
“凭什么?就你?”关山月的满脸鄙薄地看着我。
“就凭——”我抓住衣带的手,轻轻一拉,大红锦绣的华美外衣瞬间滑落一地,露出我薄纱包裹下,玲珑凸浮的完美身躯。
我眼神魅惑地望着他,轻轻扭动娇躯,欲拒还应道:“我了解他的所有,包括弱点。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阻止······”我柔若无骨的玉指,轻轻触摸着关山月粗糙苍老的皮肤,在上面慢慢撩拨。
当他准备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时,我轻盈地转身,跳舞板旋转了一圈,殷红似血的华服重新回到我身上,将我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我娇笑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