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恶名远扬。”一日皇甫婳从街上回来,卸了面上的伪装,对跪在墙角面壁思过慕容华道。
“师父,你也知道还让我那么演………”慕容华委屈的嘟着嘴,他哪来那么暴戾,还不都是皇甫婳要求的,害得他被贴上虐妻狂的标签不说,每日还得跪着对墙面壁思过,原因是对师父不尊重,不尊重……门外那些世人懂什么!知不知道他慕容华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皇甫婳淡淡一笑,眼底有着几丝顽劣:“好玩啊。”
“嗯……确实好玩,我也没想到师父你平常冷冷清清的,居然还有那么好的演技,哭的歇斯底里的,我的心啊……都让你哭碎了!”慕容华一副乖徒弟的样子捂着心口深情感叹,脸上的表情夸张的不要不要的。
“………”
“再跪一个时辰。”
皇甫婳阴着一张脸看着在墙角哀怨的慕容华,卧在贵妃塌上随手捏起一颗葡萄吃了。
一月后皇甫蔓及笄,乾王广发请帖,慕容华也收到一份,晃了晃手里的请帖:“师父,你去不?”
“去。”
慕容华点点头,出去吩咐侍卫准备贺礼。
乾国国都内一片庆贺氛围,皇甫婳看着高台之上坐在乾王和皇后之间的皇甫蔓,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慕容华却觉得皇甫婳的眼神里有一丝羡慕。
已经过了及笄的年龄,但皇甫婳依旧一如既往的简单用绳子将头发一扎,慕容华从未见皇甫婳梳过髻,慕容华问起时,皇甫婳总会淡淡的说不会。
不是她不想,只是她不会。
再者,便是会又如何,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首饰装点。
皇甫婳和皇甫依同一天出生,自然也同一天及笄,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只在皇甫依身上,没一个人给皇甫婳梳发,是以皇甫婳一直都是用一根绳子将长发拢在一起,再不装点其他东西,比宫女的装扮都要朴素,只有出嫁那天才梳了一个相对漂亮的发型。
皇甫婳是真的很羡慕皇甫蔓,但她也知道这怪不得别人,路是她自己选的,踏上的一瞬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若是再问皇甫婳,对这一切后悔与否,皇甫婳定然是不悔的,因为她明白,人生不能后悔,只能遗憾。
遗憾只是感叹一下自己当时的错过,后悔则是否定了自己当初所做的选择。
皇甫婳从不后悔她的决定,因为她没办法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虚与委蛇。如果一生都没有肯真心待她的人,皇甫婳愿这一生都孤独终老。
皇甫婳眨眨眼,将目光移向别处,不再去看高台上那位尊贵的小公主。不要的东西对她而言,再好也只是垃圾。
皇后给皇甫蔓梳发时,皇甫婳一直看着皇后的手,看她是怎样梳的,她想给自己也梳一个,慕容华也一直注意着皇宫的手是怎么转动才给皇甫蔓梳出发髻的,他想给皇甫婳也梳一个这般漂亮的发来。
慕容华看着身边的皇甫婳,突然很想把她拥进怀里好好呵护。
但他知道这也只能是想想,皇甫婳是他师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