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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交手,试探

烈日下,一道身影正在官道上急急而奔,势若奔马,身后拉起滚滚尘烟。若非今日不逢集市,又日近正午,路上并无行人,见此情景定会惊慌失措,高呼妖怪。

只见这道身影行至二凉山脚下,停下步来,转身回首见迎面扑来的烟尘,一扬袍袖,真气涌动带起一阵大风,将烟尘吹散。

刘坦之不由撇了撇嘴:“谁说古代空气好了,路上净是土,我现在知道为何古代会有接风洗尘这一说了。罢了,先歇歇脚吃点东西。”随后便在这大小凉山之间寻了个遮阳处进些吃食。

刘坦之坐在绿荫树下的一块大青石上,茶足饭饱之后,看着脚上的鞋子暗暗自语:“看来是时候找本轻功学学了,这用真气赶路,虽是跑得飞快,但不懂提纵之法,费鞋啊。“

忽然,刘坦之耳朵一动,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循声望去,见一身着褐袍的中年男子,身骑白马英武不凡,直往刘坦之处疾驰而来,那男子一见刘坦之,顿时减缓速度,显然是为刘坦之而来。

见他缓缓停下马儿,驻足于五步之外,拱手问道:“前方可是黄粱观,刘坦之刘观主?”

刘坦之从青石上起身,与其平视回道:“正是,未请教,阁下是?”

中年男子随即回道:“在下徐弘毅,添为何府外府主事。”

“哦,原来是'虎鹤双形插翅仙‘徐大先生。”

“过奖过奖。”

“不知徐大先生来寻贫道,有何贵干呐?可是何老爷还有事交代?”

徐弘毅一摆手:“非也,徐某此次前来,乃是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

刘坦之闻言略有所思笑道:“请讲。”

徐弘毅神色一正:“不知观主为何拒绝与我家小姐亲事?”

刘坦之眉头一皱:“此事我早已向何老爷明言,不知徐大先生为何要再提此事?”

徐弘毅佯怒道:“刘观主,你可知我家小姐,因你之故便要就此出家,与青灯古佛为伴。“

刘坦之却是颇感意外:”噢,还有此事?请详细言明。“

徐弘毅当即就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与刘坦之尽数讲了一遍,刘坦之闻言不禁叹了一口气。

徐弘毅见状连忙问道:“不知观主作何感想?”刘坦之答道:“无它,感叹世事无常尔,贫道有愧呀。”

徐弘毅哈哈一笑:“既如此,还请观主随我回去,我禀明老爷,将小姐许配与你,届时……”“且慢!”话没说完,便被刘坦之打断,“徐先生,你对何二小姐关爱之情,贫道早有耳闻,也深感敬佩,但此事,贫道只能说声抱歉,还请徐先生不要再提了。”

“你!清儿将来落得如此情形,你难道没有半点怜惜,没有丝毫愧疚吗?”

“抱歉。“

徐弘毅骤然变色,冷声道:“清儿真是看走了眼,你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刘坦之突然有种在看电视剧的感觉,也懒得与其浪费口舌:“那又怎样,若无事,贫道告辞了,请。”

这时却见徐弘毅“哼”的一声,露出一丝冷笑:“今日之事,怕是由不得你。”

刘坦之闻言放声大笑:“徐先生,你这又是何苦呢,不怕贫道与你回去,欺负你家小姐嘛?”

徐弘毅对此颇为自信:“谅你也不敢。”

刘坦之笑容尽去,神色一正道:“贫道好言说尽,徐先生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徐弘毅淡然言道:“为我家小姐终身大事着想,也只好请观主牺牲了。”

刘坦之闻言耐心尽去,嘴角一撇,不屑一顾:“牺牲?哼!你家小姐将来怎样关我屁事,若非贫道出手,你家小姐早已是个死人,再者说,此事我与何老爷早已言明,你不过是何府客卿,一个外人,也敢挡我去路,真是不知所谓,也不拍别人笑掉大牙。“

徐弘毅闻言怒极而笑:“好小子,果如映玉所言,狂妄无礼,打退桃花盗就敢如此目中无人,徐某今日便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

刘坦之一摆手:“也好,今日我便来领教徐先生名震江州,号称‘虎鹤双形’的绝技。“

徐弘毅冷哼一声:“好小子,看招。“

话音未落,便从马背上凌然一跃,右掌击出向刘坦之扑来。

刘坦之身形一闪已然避过,徐弘毅见状足尖轻点,转身反手一抓,却见刘坦之身形一矮,从青石上退下去了,徐弘毅紧追不舍又是一掌,刘坦之不紧不慢,向左一滑,又避了过去。

交手数合,徐弘毅见刘坦之精于躲闪,令自己掌掌落空,当下便不在留手,双掌齐出,连绵不绝,势若惊涛骇浪,带起凄厉风声,好似猛虎下山,撕风而来,正是其看家绝技“烈虎撕风掌”。

刘坦之左躲右闪,越避越快,两者僵持不下,转眼已过数十回合。

却见刘坦之往后一蹿连退数步,拉开三丈距离,负手而立,笑道:“徐先生的‘烈虎撕风掌’果然名不虚传呐。“

徐弘毅却以为刘坦之讥讽与他,心中一怒,喝道:“别得意,再接我此招。”言罢,双臂展开两手微扬,足尖轻点好似灵鹤踏水,展翅欲飞,迎面而来,身形之速竟比方才还要快上六分,眨眼而至。

刘坦之好似猝不及防身中一掌,借势而退,又拉开三丈距离。刘坦之微微一笑:”方才便是‘灵鹤踏水诀’吗,‘虎鹤双形’果真如虎添翼,你若趁势追上,贫道恐难以招架。”

徐弘毅捋髯而笑:“知道就好,束手就擒吧。”

刘坦之摇摇头,“凭此还留不下我。”

“休得夸口,再吃我一掌。“徐弘毅闻言大怒,又故技重施,向刘坦之袭来。

刘坦之眼神一动一步踏出,不退反进,伸手一抓,虽再中一掌,却也抓住徐弘毅,令其难以躲避,一指点出正中其胸前大穴,徐弘毅两眼一黑,竟是被刘坦之一击打得晕了过去。

刘坦之手一松,徐弘毅立即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刘坦之指敲太阳穴,暗自言道:“这次交手,我故意中掌探明实力,徐弘毅虽是后天内气大成,终是不曾打通天地二桥,回返先天,不比我这先天真气,故而难伤我身,不过凭他修为,已是江州成名多年的好手,而我练气圆满,堪比江湖上先天大成的大宗师,由此可见,江州武林我完全可以横着走,报仇之事,必是十拿九稳。若是,我不曾受苦千载,不曾见识仙道,此事八成会答应,就此混迹江湖,说不定十几年后还会当个武林盟主什么的,不过现在吗?呵呵。“

心头一转,刘坦之想到徐弘毅先前话语,“罢了,中州白云观吗?嗯,以后有时间,再去看看吧。还有一事,方才真气运使间稍有滞怠,不比原身变化由心,曲直如意,可见这继承来的功力,终是不如自身练就。待报仇事了,便寻得一处安全所在,将这真气化去,重新练就,毕竟这可是成道之基,不容疏忽。“

刘坦之心有所想,转身欲走,忽的心神一动:“哎,我方才不是想学轻功吗?这‘灵鹤踏水诀’不正是上乘轻功心法吗?真是想啥来啥。“

刘坦之当即弯下身来伸手在徐弘毅身上口袋摸索一番。

“竟然没有秘籍,差评!对了,还有此法。”

刘坦之伸手一点,徐弘毅便悠悠醒转睁开眼来“你……”话没讲出就见刘坦之眼中神光暴起,瞬间心神为之所夺,意识模糊。竟是刘坦之以神魂之力,催眠与他,问起心法口诀来了,徐弘毅眼中无神,茫然不知,张口道:“身似灵鹤,气聚丹田。凌空踏水,游走周天。神意不虚,飘飘若仙……”已将心法透漏个干干净净,反复追问数次,确定无有听错遗漏之处。

随后,刘坦之便将其这段记忆抹去,徐弘毅又复昏迷过去。

刘坦之得偿所愿,站起身来面露笑容,头一转便瞧见了徐弘毅骑来的白马,这马儿颇有灵性,见刘坦之看来竟往后退了了一步,刘坦之见状心喜,但又心头一转停下步来,“我已得人轻功,再夺其宝马,太不是事儿了,再说我也不会骑马,可不想感慨’髀肉复生‘是什么滋味。”

言罢,刘坦之运起方才得到的轻功,一跃三丈,几步间就已消失不见了。

徐弘毅躺在地上忽感脸上一片湿润,睁开眼来,见是马儿将他舔醒,伸起手来拍拍马头从地上坐了起来,神色黯然半晌不语,最终轻叹一口气。

徐弘毅不由自嘲道:“想不到这刘观主年纪轻轻,就已有如此功力,恐怕已至先天之境,我口出狂言,尚不自知,真如井底之蛙,可笑,可笑啊!唉,罢了,我久被俗务缠身,无法专精武道,方有此败。这次回去,正好向大哥说明,卸下俗务,专精武道,好突破先天之境,到那时再与这刘观主好好比试一番。清儿一事,还是我自己再劝劝大哥吧。“

徐弘毅说罢,奋然一跃,从地上起来。脸上阴云尽去转身上马,向着巴县城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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