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负气离去的身影,朱寰宇的眸中没有生气,反倒多了几分欣赏。
“来人,”话语刚落,门口一袭黑衣的雷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去查一下她底细。”
深褐色的眸闪闪了,应了一声,退出房外。
夜,有些微凉的风轻轻吹进房间,拂动着床上的纱帐在黑暗中漫舞。我坐在浴桶中,手指把玩着水里一片片的花瓣,偶尔放在鼻下轻嗅。不知锦儿在哪儿摘得的这种花,香味清淡不甜腻,对极了我的口胃。抓起毛巾轻轻擦拭着自己越来越细嫩的肌肤,当触及右肩胛处时,手顿了一下,将自己负气的深深埋入水中。
突然一只手探入水中,将我拉出,并伴着娇柔的斥责。“你想把自己淹死啊!”
我一怔,下意识地还是将自己埋进水中,只是这次露出了鼻孔和眼睛。一身苹果绿色的纱裙,姣好的面容,黑色的发整齐的盘在头顶,墨绿色的眸中尽是责备。“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是地狱使者,你刚刚被自己淹死啦!”女子竟有些负气地这样答我。
“扑哧……”我轻笑出声,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是关心。“你难道不知道有闭气这种说法吗?”我歪头,看向她。
“你……”女子一愣,自己也笑了起来。“你是我们暗族之人?怎么以前没见过你?”绿衣女子也不询问,挽了衣袖,探入水中,帮我擦起背来。
“暗族?很厉害的那个?”我微闭双眸,竟也不排斥她的触碰。对于这个大陆上的认知,我也仅限于锦儿的只言片语。
“你不知道?”擦背的手顿了一下,“那紫月呢?有印象吗?”女子继续问道。
“紫……月?好像是个国家吧,挺强大的,是吧?”我有些尴尬,怎么感觉像是历史老师在提问,而我在瞎猜一般。
“天!你是哪里人?这你总该知道了吧?”绿衣女子一副被打败的模样。
“这个……呵呵……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中国,大概不知道几千年后的名字,想必说出来她也不清楚。“你是暗族人?”我问她。
“恩。”绿衣女子的手停在了右肩处,徘徊不动。“这个刺青……”
“自小就有了,你见过同样的吗?”曾经,我不知查了多少资料,都一无所获,难道这本就是属于这里的?
“没有。”绿衣女子从屏风上取下干净的衣衫为我换上,并拿出一条干燥的毛巾为我将长发上的水份吸干。“姑娘家中请丫头吗?”蓦地,她冒出这样一句话。
“啊?好像不用吧。”就我这么一个人,需要一堆人侍候吗?再说了,我也是有手有脚的。咦?怎么感觉有阵冷意渗进房间。
“小姐,呆在屋子里,千万别出来。”绿衣女子说罢便如来时一般,嗖地不见了踪影。
庭院中,一身白衣似雪的菊正冰面看向同样严肃的绿衣女子。“你怎么也来了?告诉你啊,这可是我家小姐,跟你们无关的。”绿衣女子抢先开口。
“哼……”菊轻哼一声,“我怎么不知道堂堂暗族的四季之首还要侍候人的?”
“我乐意不行吗?”翻个白眼,绿衣的春有些不屑。“还没说你过来干吗呢?你家那个冰山主子呢?你怎么不守着他,自己跑出来了?”春有些挑衅的意味在其中。掌握大陆上每一件事,是她们身为暗族所必须的。
“你……”菊被说中了心事,脸颊微红,娇斥一声,攻向春。于是二个高手便在这小小的庭院中展开了无声的争斗。
穿好衣服,想要出去透透气,突然想起刚刚的绿衣女子交待自己不可以出门。静静聆听了一会儿,感觉外面似乎有着争执,便悄悄推开门想看个究竟,谁知门刚刚被打开,一只亮着银光的袖剑便擦着我的脸颊钉在了门上。
有那么一瞬,我的心似乎都停止了跳动。习惯性抓紧颈间的玉佩,闭上眼,努力去平息惊吓过后猛烈跳动的心脏。
“你疯了!”春一看到菊向我出手,急急退出战局,跃至我面前,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确定我无碍后,墨绿的眸闪动着浓浓的怒火,吼向白衣女子。
没有任何的内疚,菊看了一眼那个紧闭双眸,面色发白的女子一眼,足下一点,离开了这座院落。
“乖,没事了,没事了啊!”仿若哄孩子般,春轻抚着眼前女子的背,安慰着。“不怕了啊,不怕,不怕。”见她一直闭目不语,以为她是真真被吓到了。
许久,我缓缓睁开双目,眼中已没了慌乱与不安,“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我这里不需要丫鬟。”言罢,我转身,在她面前合上门扉,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