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钥香染如同沾上鲜血的匕首般,向着面前的女人露出一个骇然微笑。“希望你的主人能因你的尸首而有所动作。”言毕,又将手中匕首深入几分。只听女人背靠墙壁呜呜了几声,便弃了挣扎,西钥香染见此抽出腹中匕首,女人即刻软在砖面。
西钥香染见女人已断了气,弯身搜寻衣间,无所获后便又直起,看向女人尸体冷冷地笑起。
“娘娘!”西钥香染才刚睁眼尚未坐起,就听闻夏绾惶惶地叫着开门进了内殿。“娘娘,出事了。”夏绾匆匆行至床榻边,脸上透着惊恐,看向西钥香染怯怯道。
“何事?”西钥香染慢慢起身坐起,由着夏绾套上绸缎软鞋后便起身,缓缓走向铜镜之前。“听说今早在宫中发现了一名侍女尸首,像是被人暗杀般倒在了路面上。”
西钥香染听后心里暗笑,脸上却故作惊恐地看向夏绾,声音颤颤道:“死人了?怎会发生这样的事?”夏绾双眉皱起,“奴婢也不知,只是皇后娘娘听闻此事勃然大怒。陛下三日后即将举办寿宴,宫中却见了血光。现在清宁宫已令人严查此事。”
“清宁宫下令?”西钥香染眼中流出疑惑,“因侍女是后宫事务,本就由清宁宫所管。而今陛下又居宁心殿少染政事,宫中大都事务都经由皇后娘娘之手。”经夏绾这么一提点,西钥香染才意识到钟离手中权力不容小觑。
不过,西钥香染透过铜镜看着夏绾眉间隐隐透出的不安,装作同情地开口:“唉,谁也不会料到宫中戒律严明,竟会发生如此之事。只是可怜了那侍女,不知后事当如何处置。”夏绾听后,果如西钥香染所想般露出一个凄苦的表情;西钥香染瞅准时机,又继续添油加醋道:“想是清宁宫定会查出此事是何人所为,不过,不知要对那侍女亲眷作何交代。”
“这个,绾儿也不知。”夏绾应着西钥香染的话,声音忽地减弱。西钥香染嘴角轻勾,转过头看向夏绾,“说至亲眷,绾儿,不知过了许久,你娘亲身体如何?”夏绾听得西钥香染一句关心,瞬间语气湿润,“多谢染妃娘娘挂心,娘亲她的病情…大抵是好转了。”
西钥香染皱眉,语气里带着犹疑,“大抵?”
夏绾这才双瞳闪烁,凄凄地看向西钥香染。“其实绾儿也不知娘亲身体是否见好,只知娘亲她先由他人照料,居于他处。”西钥香染终于等到这句话,皱着眉继续道:“绾儿一番孝心本宫是明白的。本宫记得绾儿曾说过,陛下六十大寿是得以同皇室子弟出宫备礼,如果绾儿你愿意,本宫可借着此番出宫,代你见见娘亲,已解你担忧之苦。”
夏绾听后忽地涌出泪,跪在西钥香染面前。“染妃娘娘,绾儿不知该说什么好,绾儿、绾儿…”西钥香染起身,双手轻轻搭在夏绾肩上,淡淡开口:“绾儿只用告诉本宫你娘亲所居何处,等至出宫之日,便可代绾儿你去探探病情。”
“娘亲她现居于皇城西南的翠微轩,绾儿,绾儿多谢娘娘恩情。”西钥香染见夏绾如此感激,脸上带着笑,扶着她起身。“尽孝本天下子女当为之事,本宫只是希望能帮到绾儿,不必言谢。”
夏绾起身,抬头看向西钥香染,眼里是盈盈泪水,脸上感激之情已然跃出。见计谋得逞,西钥香染索性微微一笑。“绾儿,何必一早便泪眼婆娑。对了,说至出宫一事,不是因向陛下禀明。不妨梳洗过后,便去宁心殿吧。”夏绾听后连连点头,赶忙用手拭去眼角泪水。
西钥香染难得着一身嫩白色长裙,发缠茸毛绾起,腰系一浅灰色束带,清幽如斯。见心想之事已成一半,西钥香染心情颇佳,特在前去宁心殿之前,绕了路来至万花园。
见桃花已尽情绽放,眼前粉红一片,不由闭目深吸。却在这芬芬气味中,忽地闯入一细细男音。“我以为是何人,原来是染妃。”西钥香染这才睁眼,看清前侧所立之人是皇甫辰。真是心念何人便见眼前,一切手到擒来。
西钥香染微微而笑,迈着步走向皇甫辰。“难得,又在这万花园相遇了。”皇甫辰也随着露出一妩媚笑颜,抬起一只手,撩过西钥香染散在肩头的一缕发。
“那不知,染妃对于我上次所说是否已…”西钥香染想起上次皇甫辰那般轻浮,可不想再被调戏一番。毕竟,她是怀有目的而来,可不似他只顾得自己风花雪月。“三皇子,有如此兴致不妨与我交流琴律不是更佳?”
皇甫辰听言,轻笑出声。“染妃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上次桃花宴后似是有邀约我前去靖阳宫小话一番。”边说边上前拥住西钥香染,接着,嘴唇轻吻住右边耳侧,暧昧道:“我们可以做研究琴律之外的事,什么都可以。”
“三、皇子。”西钥香染被皇甫辰忽然而至的暧昧之举乱了手脚,正惶惶不知该如何之时,“三弟,你这成何体统?”皇甫治如同天降救星,一句话便让皇甫辰松开西钥香染,往后退了一步,无奈耸肩,“只是同染妃聊至兴起罢了。”
皇甫治听此回答,却是眉头微皱。“这皇宫之内,怎能如此举动,更何况染妃她可是。。”皇甫辰听得皇甫治话里的义正言辞,转了眼色,打断道:“染妃的身份大哥不用提醒,我自是知晓;至于宫中那些个法度,我是从来都不挂在心上,这点大哥你也是知道。不过,既然是兴致已断,我想我还是先行告辞。”
西钥香染见皇甫辰欲离开,想要出言挽留,皇甫辰却是不给她和皇甫治说话时机便转身默然离开。而皇甫治锁着皇甫辰离开身影,随之无奈叹了口气。“辰他一直都是如此,刚才若有冒犯,还望染妃不要在意。”
西钥香染本想借着万花园偶遇,再继续打探皇甫辰一番,却不料关键之时皇甫治突然出现坏了计划。现下皇甫辰也是离开,她西钥香染又只能无奈作罢。“嗯,自然不会挂在心上。”
“对了治,陛下六十大寿在即,听闻宫中有备礼一说。正巧我从来未见过九方皇城,打算借此出宫观览,不知,陛下是否会应允?”皇甫治转头温然而笑,看着西钥香染,“父皇居于宁心殿,此事应向母后请示。不过,恰巧我正要去向母后请安,此事不妨就由我代染妃向母后禀明,我想母后她会应允的。”
“如此甚好。”西钥香染看向皇甫治,灿灿而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