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脚底不远处,地底下探出个锅盖头,咧着一口白牙,正对我微笑,招呼我抓紧过去。
我提提刀犹豫不决,有凯文前车之鉴,这事可不能有一丝马虎。
”刘三,你站那里干嘛,还不抓紧过来。“炮弹喊道。
”在洞里突然钻出来,谁知道,你是妖怪还是人。“我心里一松,能喊别人的名字铁定不是妖了,把刀收起来,如今山涧谷里漆黑一片,很难猜想这雨等下有多大。
打量下脚下的地洞,半圆地洞紧挨地表开在绝壁上,小的可怜,紧够一人在里面趴伏。
这小洞怎么能撑起两人空间。
事实证明还是我想多了,随着炮弹爬进去后,里面却别有洞天,里面竟形成一个奇形怪状的山洞,山体之洞很大,很像如今一些地下的溶洞,奇岩怪石,大宛如一个篮球场,几个火把正插在岩壁缝里,给这黑漆的地下洞增添点光亮。
刚一进去,放眼就看到一具身穿军旅行装的无头烂尸,瘫软躺在不远处一块椭圆形石岩上,一动不动,头被打的稀烂认不出身份。
瞬间我心提到嗓子眼,把枪对准炮弹:“这是怎么回事。”
”死了,,没救了。“炮弹苦笑,招呼我过去,指了指尸体,肩膀部位那个肿起的黑色大肉包,我心里一定,这这不是跟凯文那背上的一样嘛。
心里大致明了,我坐在一边岩石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遇到了什么。”
“说不清楚,前边遇到麻烦了,凯文,石头被火蜂蛰伤,皮克也掉进深涧,一出手就折了三个。”炮弹一脸后怕的说道:”有没有烟,给我抽根。“
”什么火蜂?“我将包里的烟火递了过去,问道。
”说不清楚,不过身长有二十厘米多,身体细长,全身火红,相似马蜂的一种,毒性很大,那光头说火蜂蛰人以后,很快就会腐蚀人体神经,很有攻击性,凯文,石头就被蛰了,派我在这里照看他俩等候,说会找到什么花就能搭救他俩,凯文昨天不听劝阻非要回去,我也拦不住,石头半夜袭击我,被我轰杀。对了你有没有遇到凯文。“
炮弹吐出一口烟,我听的也是唏嘘不止。
我把遇到凯文发生的一些事情也详细说了一遍,说出我想继续去追赶大部队的意愿,希望炮弹能带我一程。
在次看到面前一直很强硬的小伙,我总感觉他颓废了很多,前面到底出现了什么,他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炮弹又接起第二根香烟,沉默不语。
沉默好一会,他摇摇头,不想去:”不过我可以带你走一程,到了崖谷,你前进与否,你自己判定,不过我会回来,不会在跟你去前进。“
”炮弹,你说实话,你遇到什么,佣兵誓死完成任务的要职都被你抛到了脑后。“我说道,目光灼灼盯视他,心里落到谷底,让一个佣兵临阵脱逃,回去之后,一些问题可不是花钱能摆平的事。
炮弹脸色变幻好一会,从自己后背包里拿出一个长条包裹,扔给我:”这是我捡到的,你看看。“
我掀开一看,竟然是一把灰白石刀,有一寸多长,月弧弯状,边缘有打磨的痕迹,坚硬锋利,表面上半部有种古朴沧桑之感,呈现暗黄色应该时代挺久远了。
可真够原始的。
“还行这石刀,应该能值点钱。“
我不舍的把这白石刀递过去,我这门外汉都能看出这刀是老玩艺了,莫非里面真的有古墓之类的东西,我终于有点活跃了。
炮弹没有接刀表情有点不自然说:“你说这是把石头做的刀,你在仔细看看。”
我点点头,心里纳闷,这又怎么了,仔细端详一遍不就是块有点发黄的灰白石头做的刀嘛。
“这是一把兽牙刀,我小时候跟着阿爸在草甸上,打过狼,曾经收集过狼牙,一般牙齿石头我还是能分清的。”炮弹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兽牙做的齿刀,我心里连呼不可能,在好好打量下,越看越心惊,刀面慎密,平滑,上半淡黄,下半灰白,心里秤砣往炮弹方向倾泻,最后我默默把手中的刀递给他:“可以,我不在强求你。”
一寸齿刀,它生前的主人到底会有多庞大。
“其实不止是这,你到了你就知道了,看到一些情况,你会知道,这次任务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平凡人能完成的。“炮弹把齿刀收起说道。
我刚想在询问,外面伴随着雷声,竟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之声,沉闷庄重,一阵阵脚步声闷雷一般,彷佛洞外有千军万马在行军,脚步声嘈杂不齐,嗡嗡作响,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兽吼狂声。
我和炮弹脸色一变,将枪拖起,抓紧行动起来,将几个火把,瞬速弄灭,藏匿在一块巨岩后,大气不敢喘,盯视那半圆小洞口。
洞里昏暗起来,只能模糊看到洞口有黑压压一片东西在雷雨山涧中行军。
外面下起磅礴大雨,雨水很大,顺着陡坡,卷着细土,朝洞里灌溉进来,又往四处流去,也流进我的心里,冷。
外面脚步嘈杂,雷声,号角声,兽声,人嗡嗡声,清晰传入我的耳朵里。
人很多,称的上千军万马。
我和炮弹的脸色都很不好,我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我们彼此在眼里看到不可思议,我紧握手中的步枪,感觉不可思议,为什么在荒间野谷间会出现如此多的人。
洞口闪动几个黑影,我和炮弹屏住呼吸,脑门已经溢出汗水,不敢轻举妄动。
悉悉索索,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抬眼一看,几个黑影正在沿着斜坡往地洞爬来,坐在一块岩石上用着不知道哪里的土语正在交谈,我探出一角偷偷查看,几个人长发披肩野人,长发凌乱宛如野鬼,看不清样子,倒是他们身上的装饰却让我一愣,赤足,身上只紧裹几块不知什么动物的兽皮,正拍打身上的雨水。
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长矛般的骨刺。
原始部落都有血祭的传统,不喜欢外来人士,炮弹一个劲给我打眼色,指示该怎么办。
我心里也发苦,还能怎么办,只能乞讨老天保佑了,等,等他们离开,就没事了。
探出头来,在细细观察,刚探出头我倒吸一口冷气,有两个土人正朝着无头尸体走去。
我暗道糟糕,心里剩余的一点热气,也瞬间散去,刚才忘了藏匿石头的尸体,被发现了。
石头的尸体与我们斜角对视,站在石头尸体处,我们这里的也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藏匿岩石周围,又没有大个点的石头能在遮挡。
炮弹慌张打手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下手为强,控制住他们。
我提刀站起,往离我最近的一个土人扑去。彭,和坚实碎石地面亲密撞击,让我胸膛传来阵痛,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背对着我继续往前行走的兽皮土人。
炮弹一手提刀,站在岩石上,还在保持扑击动作,面带惊愕也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面色苍白。
我心里忍不住打颤,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刚才扑击,我竟在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今天没看黄历出门,大雨天遇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