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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听听心里话

“没什么。”礼貌的回道,语气中却夹杂着一丝连我都没有意识到的疏离,

“其实看得出你这几天一定是遇到烦恼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有时候你可以闭上眼去仔细听听你的心里话,这样也许会豁然开朗。”

留下一段耐人回味的话后,林翊转身奔向场中央,和队友们为了荣誉而拼搏,看着场上认真一丝不苟的林翊,想着那句“听听心里话”,虽然依旧是一团糟,却是想雾中的亮光,让人有了些许方向。

不知不觉到了晚餐时间,刚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电话铃声很配合的响了起来,那个熟悉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着,接还是不接?

“你在哪里?”也许是我太过敏感,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句,我却听出了一丝质问的口吻,已经几乎恢复平静的情绪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关你什么事。”毫不客气的怼了过去,那头片刻的沉默让本是一腔怒火燃烧的心一点点的熄灭,开始反思着自己刚刚的语气,有那么一丝丝的懊悔,却还是拉不下脸去先打破这场尴尬的寂静。许久传来无奈夹杂着无力的叹息,

“收回刚才那句话,我不喜欢。”明明是命令的口吻,可是听得我觉得心好痛,他在难过,透着电话,我也能感觉到那不具名的悲伤,明明只要轻轻说一句“我知道了”就没关系了,可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变成了,

“不要。”说完后慌乱的挂了电话,心好冷,我到底在别扭什么?陈默沫,有时候你的固执的倔强真的让人讨厌。收起眼底的冷漠,拿起包,向门外走去。

“请你吃晚饭可以吗?算是犒劳你为了篮球社的事情辛苦了一下午。”林翊从身后追上前,礼貌的询问,

现在的我只想快点逃离人海,根本没有心思吃饭,但看着眼前这个帮了自己这么多次,每次想要对他好好道声谢,却总因为一些事而全乱套了,一时间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别纠结了,小小年纪总这么皱眉头可会老得快。”半推半拉的带着我走向校门口,林翊真是个温暖的人,和我全然是不同世界的,就算笑的再灿烂,我也不会忘记失去的痛苦,永远留着那道枷锁作为最后的防线,遇到问题只想躲开,我不想解决那些所谓的麻烦,任由它们自由发展,有些问题随着时间的磨损逐渐消散,有些麻烦却像肿瘤,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直到痛了,我才惊觉,就像我对江唯初的那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感情,小时候只是将这样的感情称为亲情,他是家人,直到高中,情窦初开,渐渐在懵懂中感受到爱情,那时起,对于江唯初,已经不再是那么单纯的亲情了,多了些许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占有欲,如今上了大学,看着身边的朋友谈恋爱的越来越多,才发现我和江唯初原来一直在这样一个超越亲情却跨不到爱情的断崖挣扎,我害怕一步错步步错,害怕坠入这万丈深渊,逃避的心又开始将自己的耐心消耗,将自己变得冷漠,将自己的面具又拿了出来。

看着身边这个总是洋溢着无比温暖笑容的大男生,他的关心太过温暖,让我有些舍不得推开,却又无从回应,我不想白白接受这样的好,可是只剩冰冷的我却不知道如何温暖别人。

跟着他一同走进了一家西餐厅,里面坐着几个脸熟的校友,却不知道名字。

“想吃点什么?”林翊将菜单递到我面前,

“随便,海鲜意面好了。”扫了眼菜单,全然没有胃口,这样的心情如何能下咽。本想随意点杯饮料作罢,可感受到对面那道柔和的目光,心上的弦一波动,自己不该将负面情绪带给一个无辜的好人,扬起脑袋,回应了一个淡淡的笑,

“那两份海鲜意面,一份提拉米苏和一份芝士蛋糕,外加一杯黑咖啡和一杯鲜榨猕猴桃汁。”轻轻合上菜单,礼貌的对服务员点了点头,只见那女服务员小脸通红笑着跑去前台,

“队服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取?”抿了一口桌上的柠檬水,看着我问道,

“后天我去拿。”今日定的队服,厂商让后天下午去取,可是余思和李思韵都有课,自己刚好没课,那就自己去拿好了,反正不重应该拿的了。

“你自己一个人去吗?”

“恩,她们两个都有课。”淡淡开口,

“那你一个女生怎么拿的了,我后天没课,陪你一起去拿。”林翊皱了皱眉,笑着提议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应该可以拿的了。”真的不能再麻烦他了,自己已经欠了很多人情债了,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我不喜欢亏欠别人。

“你是不把我当朋友吗?作为朋友,看见你有困难,帮个忙很正常的,不是麻烦,是荣幸。”林翊看着陈默沫又是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只能默认的无言淡笑,

看着这两天异常安静的手机,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一个电话,心口的疼痛变得更加清晰,原来没有你的生活是这样难熬,是我终于把你从我世界赶走了吗?是我终于在口是心非中推开了你吗?

“小沫,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拿着两大袋衣服的林翊,脸上没有丝毫牵强吃力,暖阳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沉寂,淡淡点了点头,

“小沫,小沫,小沫。”林翊此时此刻满足的像个孩子般,傻笑着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叫着。

“傻瓜。”陈默沫低头一笑,柔声开口,

“小沫,多笑,这样真的很美。”林翊突然收起嬉皮笑脸,一脸正色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心事重重地饿女孩。

“。。。。。。”

“小沫,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最近变得闷闷不乐,看的出来你真的很累,我希望你作为你的朋友我能为你分担一些,其实很多事情你不需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如果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做你的倾听者,做你的垃圾桶,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承受。”眼前的人,满目真诚,却让卑劣的我不出遁形,这突如其来的真心,让原本纠结错乱的心变得更加不知所措,原来自己已经这么不擅长掩饰感情了,原来自己的焦躁表现的这般淋漓尽致。

“我。。”

“不用着急,等到你真的想说了,我随时愿意听,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你尽管开口。”林翊打断了正支支吾吾犹豫不决的陈默沫,又是一段温柔的关心,

“谢谢你。”

陈默沫由衷的回道,林翊,你真的是个好人。淡淡一笑,在林翊面前,我总是能很放松,没有防备的警惕,我想兴许是因为这个大男孩身上所拥有的的温暖与微笑都是我内心深处最匮乏的吧,我由骨子里坚信他永远不会伤害我。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转角处的身影,黑色低檐帽下那双乌黑的眼眸死死地定格在了女孩身上,眼眸牵扯出浓郁的落寞,哀伤的影子在角落里躲着。

“啊,下雨了。”陈默沫惊讶的看着上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此刻雨水已经淅淅沥沥往下落。

“快走。”看着还有些木讷的女孩,林翊温柔一笑拉着她跑向避风港。

仍由身旁的男孩拉着自己的胳膊走进图书馆,这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让沉闷的心情倒是久违的轻松了许多,看着大颗大颗的雨滴打到玻璃上,一条条细细的水流交错汇聚,模糊了窗外的景色,看着原本热闹的街道,瞬间稀稀落落变成寥寥无几的几个奔跑的身影,

直到一条白色毛巾轻轻擦拭着我的脸颊,发丝,才回过神,惊讶的看着一旁细心的男孩,有些不自然的接过他手中递来的热可可。

“喝点热的,别感冒了。”一句平常的话却让心口变得好窒息,回忆泛滥来袭,那一天也是如同今日一般,是一场很突然的太阳雨,那天因为什么事情和初初闹别扭,而他也故意赌气没有留下来等我做完值日,我一个人和同组成员蒋圆在班级打扫卫生。

“江唯初今天不等你?”蒋圆边擦黑板边好奇的四处张望,

“恩。”陈默沫浅浅应了一声,便不再回应,默默的将桌椅摆整齐,摆上书包走出校门,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校门口的路好长,天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仰望着依旧耀眼的太阳,真是奇怪,下雨了,却依旧晴空万里。

“你是傻瓜吗?为什么不到屋檐下避避雨。”突然一双熟悉的手掌握紧我的手,将我拉到一旁商店的屋檐下,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为我擦拭着脸颊的雨水,眼里是满满疼惜,

那一刻女孩笑了,看着眼前永远把自己捧在手心的男孩,所有的乌云早已吹散,

男孩没好气的弹了弹女孩光洁的脑门,“还笑,以后不许再对除了我之外的男生笑了。”

“为什么?”

“因为太丑了。”

说完男孩嘴角上扬,脱下外套,双手撑着衣服为女孩挡住所有的风雨,两人奔跑在雨中。

到家门口,男孩衣衫早已湿透,却第一时间递给女孩一杯热可可,

“喝完快去洗个热水澡,别又感冒了。”

这就是江唯初,那个什么都会以自己为主的男孩,那个越来越让人离不开的存在,也许从福利院第一次遇到他的那一刻,那段相依为命的生活,好像已经在冥冥中注定了我们这种镶嵌模式的关系。

喝了一口手中的热可可,温热的甜顺着喉咙慢慢流淌,也许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变过,是我太怯懦了。

“谢谢你,真的,林翊,我想起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先走了。”这样的大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雨已经停了,地上的水迹很快被阳光晒干,仿佛没有下过雨一般,回头对着林翊笑着摆摆手迅速跑出门外,向着那个心底的方向奔跑着,

气喘吁吁的看着宿舍楼,激动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困扰自己好几天的号码,

“嘟。嘟。嘟。”

没人接?

按了重拨,依旧无人接听,初初在忙吗?一定是,不然怎么会不接我电话,他从来不会这样的,没关系,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想法,我不应该一直这样逃避问题,我想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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