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倚花楼某房间内,真金摸了摸已经昏沉睡去的玫瑰姐妹精致的脸蛋,精神抖擞地伸了个大懒腰,穿衣下楼离去。俞烈及追捕俞烈的明月离去后,真金竟偷偷回到倚花楼兑现那雄伟的承诺。只是倚瑰当然笑逐颜开,倚玫没有看到俞烈的归来,却是愁容满面,于是惜花之人真金皇子一同安慰之。
此时业已四更天,街道空无一人,除了倚花楼右边的无名楼宇依然全房灯火通明外,其他楼均寂静无光。真金嘴角一抽,呸的一声吐出一口浓痰后大步离去。忽然,肩上遭人一拍,真金一惊,真气一现,闪开几步,却听闻:“大哥,是我。”
一道黑影矗立在真金后方,却是一层黑色真气护体,像是与这黑夜完美契合,不细看根本难以发现,不是这影子少年俞烈又是谁。
“妈的,早说啊,又没什么敌人,运什么真气,本来你的鬼影就够邪门的了。”被偷袭居然没发现,真金老脸一红道。
俞烈竖起食指到嘴边示意噤声,左看右看,把真金拉到一旁小巷里,收起真气叹气戚戚道:“还不是多得大哥你关照,我离开后,却发现被两个高手跟踪,如果不是这影子真气夜间好躲藏,我还真摆脱不了。”
真金惊讶后一脸邪笑道:“嘿嘿,我还奇怪明月那疯婆子为什么能找到倚花楼踩场子,原来兄弟你如此得到海都王重视,连黑夜密探也动用来捉奸,你这女婿怎么跑得掉啊,你还是从了她吧,海都王膝下就明月一个宝贝女儿,以后他老人家双脚一伸,你便雄霸海押立一方,到时你什么仇都可以报了。”
俞烈脸色再度铁青,摆摆手道:“如此大位,小弟无福消受。先不说这个,大哥所说的关中帝皇古墓一事,如果小弟有办法不惊动华山派打听到消息,大哥是否有兴趣去玩玩。”
真金眼睛一亮道:“此事当然,如此好玩之事不去蹭个热闹怎么说得过去,只是你有什么办法?你刚来不久,难道这么快华山派里就有你的姘头?你都可以去领导黑夜密探了。快说,是不是严清?哈哈哈,先俘获蒙古一丈青明月公主,又斩获华山少女剑严清。本事啊,我的弟。”
真金兴致勃勃,俞烈轻咳一声道:“山人自有妙计,这方面大哥就不用挂心了。”说罢一把摘掉真金头上的蒙古皮帽道:“大哥这皮帽甚是好看,能否送给小弟?”
真金豪迈道:“这等小东西,兄弟喜欢多少我送你多少,只是这帽子只适合魁梧威武男子,你这阴险瘦猴戴却是不伦不类。”
俞烈亦不动怒,嘿嘿一笑道:“有些东西不好看也没关系,不伦不类也罢,有人懂欣赏就行。”然后拿出布,珍而重之地包裹好蒙古皮帽道:“大哥静候我好消息。”说罢黑影一闪业已离去。
真金看着兄弟如此怪异,摸了摸没帽脑袋,甚是不解,又是呸的一声,大步离去。
……
黄昏细雨,繁荣的小雪融街旁的晴雨街却是如此荒凉,店铺已早早关门,路上行人亦没,只有一人戴着斗笠,静静坐在一个店铺屋檐下。
一白衣男子提伞而来,只见男子高瘦笔挺,肌若凝脂,面如冠玉,俊脸无可挑剔,潘安宋玉再世亦不过如此,只是薄薄的嘴唇却是有些许嫣红,出尘中略带妖冶。
就在白衣男子准备转入一条小巷之际,巷口旁边的店铺屋檐下的男子脱下斗笠缓缓站起道:“兄台且慢。”
白衣男子一顿,望向俞烈道:“阁下何事?”
俞烈微微一笑道:“兄台可是不走寻常路的人?正欲去龙阳楼?”
白衣男子深深看了剑眉星目的俞烈一眼,微笑道:“阁下别多想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倒是你若有需求我可以代为介绍,你姿色也是出众,不愁没伴侣。”
俞烈一阵毛骨悚然,心里已想问候他全家,却又微笑回应道:“兄台也别多想了,我是寻常路的。我只是想问问阁下可认识赵元松?”
白衣男子双目一凛,脸色一悲,瞬变阴冷道:“自是认识,阁下可是要报仇吗?”
俞烈继续微笑摆手道:“非也非也,我与赵前辈及兄台不曾相识,更无恩怨,我只是想请兄台帮个忙。”
白衣男子哼了一声道:“既是陌路,就此别过。”
俞烈邪笑一声道:“兄台先不急拒绝。”说罢扔出一个布包裹。
白衣男子接着包裹,又是深深看了俞烈一眼,轻轻拆开。忽然尖叫一声,身体竟是颤抖起来,更是对着帽子深深一吸气,片刻,嘴唇颤抖道:“是他,是他。”
随即,眼睛一亮望向俞烈道:“你是他什么人?”
俞烈看到白衣男子的异状却是嘴角一抽,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是他好友,机缘巧合下得知兄台你的能力及兴趣。又有一事想借用兄台的能力。”
白衣男子收起热切的表情淡淡道:“你想要我做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
俞烈微笑道:“帽子就先送你聊表诚意,我还能给你更多,很多,除了他本人。至于要做的事,却是非兄台不能完成,就是……”
……
城外,黄昏,小道。将近入夜,长安城东小道已人烟稀少,严清提着剑与布匹赶往华山。迎面走来一个白衣男子,英俊二字已不足形容他,就是人称天下第一峻的华山的第一俊剑言不尽言大师兄也无法与此人匹敌。严清正值怀春芳华,又岂能视如此尤物为无物。但男子只是微笑,并未正眼看严清。擦肩而过,严清的目光却未曾离开男子。忽闻一阵悦耳之音,“姑娘。”伴随着一阵邪异真气弥漫而去。严清眼神渐渐迷离,剑与布匹尽掉到地上却不自知,只是迷离地看着白衣男子。
“姑娘。”男子微笑地再唤一声。
“嗯?”严清已目瞪口呆,像是入了魔。
“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可否相助。”男子手已摸着严清的三千青丝,附耳笑道,极尽温柔。
貌胜潘安,吐气如兰,严清已不能自拔,忽然无力,挨在男子怀里,满足地蹭了蹭迷糊道:“公子有何吩咐,只要清儿能给你,那么所有都是你的。”
美人在抱,俊美公子哥却一脸无奈抽搐,须臾深呼吸,轻抚严清粉背柔声道:“烦请姑娘告诉在下华山派不久前找到的古墓在哪?”
严清迷离仰头望着男子,柔声道:“就在关中平原魏家村西郊一山丘下,一村民打井时无意发现。”说罢竟闭目嘴轻翘。
“姑娘。”“姑娘!”
严清一个激灵,左看右看,像是忽然惊醒。只见白衣男子正拿着剑与布匹微笑看着自己。
“严姑娘,你的剑与布匹掉了。”白衣男子微笑道。
严清瞬间脸红,慌忙接过佩剑与布匹道:“谢谢公子,我刚才做什么?你认识我?”
男子微笑摇头道:“华山少女剑严清严姑娘谁不认识,刚才在下路过,忽然姑娘的剑与布匹就掉到地下了,入夜天气转凉,可能姑娘受了什么风寒吧。谢谢你了,严姑娘。”
严清脸更红了,低头道:“谢我什么?”
男子哈哈一笑道:“谢谢严仙子赐在下一个倾听九天梵音的机会。”说罢已转身离去。
严清目瞪口呆,脸红得能滴血。待男子飘然而去,严清方才清醒,心里一叹道:“君名我尚未知。”摇头也往华山走去。
……
夜里,真金跳进浴桶,一阵舒坦。却听敲门声及门外人道:“大哥,是我。可方便?”
“都是男人,怕什么。进来吧。”真金舒服道。
“兄弟何事?”真金道。
“这几天和大哥郊外试马,听壮士们说大哥那把马刀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小弟心神往之,所以想来看看。”说罢已拿起桌上马刀,刀柄上刻着真金二字,俞烈轻拔出鞘,刀光凛凛。“好刀!”俞烈叹道。
真金哈哈一笑道:“大哥我的贴身佩刀怎么可能是俗物,话说兄弟还没有趁手武器,如果喜欢,尽管拿去。”
俞烈也是哈哈一笑道:“那就谢谢大哥了。”说罢走向真金,抄起真金脱下脏衣物道:“我帮大哥拿到浣衣房吧。”
“此等小事由下人做便可,何需兄弟动手。”真金道。
“小弟身无旁物,就当多谢大哥赠刀吧。”说罢已出门离开。
“小兄弟在山林也是习惯做家务杂事啊,这不行,我真金的兄弟哪能做仆人之事,得找个机会教育教育他。”真金如是想。
……
长安城最豪华的酒楼白云楼一顶层雅房,俞烈携刀推门而进道:“赵兄,事情可曾办好?”
却见白衣俊男酒已醉,脸红道:“我出马对付个小女人,自是水到渠成。俞兄弟,你知道吗?我赵观荫被战乱所害,自我有记忆起便流落街头,连名字都没有,受尽白眼欺凌,是师傅找到了我,救了我,并赐我名字,称我和他志同道合,是十年一遇的异才,果然我便练出了这惊世骇俗的催情真气。可师傅却最后发现我完全和他志异道反,逐我出师门,甚至吩咐到死亦不准我去祭拜。你说,给我催情真气,我能迷尽天下女人,但我却不喜欢女人,你说这贼老天是不是玩我?,你说我这人生多寂寞?”
俞烈见他还要继续感叹天地,慌忙扔出一个包裹道:“这是你要的东西。”
赵观荫脸色瞬间狰狞,慌忙解开,拿起里面的一套脏衣服,捂面深深地吸着,全身竟然痉挛起来。
真金与俞烈今天在郊外试马,一身臭汗,蒙古人又嗜好羊肉葱蒜,衣服更是臭不可闻,可赵观荫此刻却是欲仙欲死,不能自拔。
俞烈面色极度难看,叫了他几声,亦无回应。俞烈无奈,猛然拔刀,宝刀出鞘的声音惊醒了赵观荫。宝刀还鞘,俞烈把刀扔给了他,道:“消息打听得怎么样?”
赵观荫看了一下刀柄刻着的真金二字,满意地点头道:“俞兄弟莫急,古墓入口就在关中平原魏家村西郊的山丘下,入口是一个井洞。兄弟如此助我,以后有什么事均可找我赵某人,只要我做得到,绝无推脱。”
俞烈却如坐针毡,不愿久留,拱手道:“事已成,就此别过,赵兄保重。”说罢夺门而去。
……
一回府上,俞烈便向真金述职,真金大喜,设宴对饮。真金酒至半酣,问道:“兄弟是有如何大神通能查得此消息?”
真金的半酣,俞烈却是临近醉点,俞烈脸红打了个大酒嗝道:“告诉大哥也是可以,只是大哥必须答应无论如何都不能责怪我。”
真金哈哈一笑道:“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做事,哪有责怪之理。”
“当真?”
“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是这样的,当日你从倚花楼跳楼逃生,我却发现……”
“轰“一声巨响,满府狂风。真金卧室瞬间倒塌,一道黑影窜出喝道:”不是说好不责怪我吗?“
“这事不能忍!“一道龙卷风伴随真金狂暴而出,疯追黑影。
府里侍卫已尽出追捕黑影。又听龙卷风怒道:“谁都不准出手,我要亲自教育那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