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闲来无聊,也不愿早些回那长老院。看看日头,也已经是正午时分了。正走到街角,抬头看到正中一个硕大的牌匾,福瑞酒楼。
来的王廷几日,墨炎也未沾得半点酒水,那蓟北风也是好酒之人,二人跨步走进酒楼,在北边窗户边找了个清静位置。呼来小儿点了三斤香烹铁羚肉,要了俩坛上好的烧刀子,开坛对饮。
临窗的一边也并排摆了四桌,墨炎二人所在的位置是进门第三桌,最靠里的一桌坐着二人,一个年迈近古稀的老者,另外一人是一个年岁尚轻的少年女子,大概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靠过来的一桌上也围坐着四人,年纪相仿,都是壮年。从衣着看来该是那富有的戈丹部。四人正高谈阔论着,墨炎细听,那几人正说着今天大比的事情。
只听其中一人阴阳怪气的道:“还以为那青羊黑蛮牛有何本事,原来连个娘们儿都打不过,还有脸管大爷们的好事。”
这人刚说完另外一人淫笑道:“不过那小妞确实功夫强劲,小腿儿细腰的。只是不知那种功夫厉不厉害,我若有幸与她较量一番,让那黑蛮牛马上宰了我,我都愿意。”那人话刚说完,其他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声刺耳异常。
墨炎暗暗佩服几人的意淫本领高强无匹。
一边的蓟北风坐不住了,头上的青筋都暴涨起来。墨炎忙把手放在他的肩上,示意他莫要冲动。
墨炎还想听几人再说下去,那青羊黑蛮牛该是毕流炎吧!只是不知这毕流炎和这四人起了什么冲突。
只听那四人中一个髥面男子道:“我戈丹部虽说富庶,但是还得从他青羊部获得大批的兽皮药材,所以最好不要去招惹那黑牛。那毕轻烟虽说俏美,但是哥几个美丽女子也见了多的。回得家中,寻那东海大盗买几个妖国女子回来,岂不快哉。”
其他几人跟着又是淫笑不已,直把墨炎刺激的暗暗摇头。暗道这戈丹部败落至此。
隔过的靠门的一桌也坐着三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女,俩个男子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裘皮裙,上身斜批着一条貂尾围巾,样貌俏美,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丽女子,尤其是皮肤白皙细嫩。似乎要滴出水来,弯眉杏眼,樱桃嘴尖下巴,有种慵懒的样子,看在眼里媚意十足。
另外那俩男子也是皮衣绒帽,穿着相同,相貌间也有些相似。想必该是一对兄弟吧!
只从服饰上看,蓟北风就猜个清楚。对墨炎道:“那三人该是中州部的少辈。以我对此族的了解,想必那女子该是族长梵天洋的独女梵飞凤。另外那俩献媚小子该是东胡家俩个不成器的子弟。”
墨炎暗暗佩服这蓟北风,就靠着族内打听来的情报,一下就能看出几人的来历,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这时隔壁四人几杯酒下肚,开始胡乱言语起来,情况更甚,无所顾忌起来。其中一人向后瞧了一眼,一下子便被梵飞凤那慵懒模样勾了个五魂六魄皆抛开,七荤八素不知味。结结巴巴的对其他几人道:“那边那小妞模样俊的,我看着就想去抹上一把,细皮嫩肉的都要滴出水来,咬几口才带劲。”其他三人都把目光转了过去,一时四人都惊呆了,嘴角的哈喇子和着饭菜吧嗒吧嗒的流淌下来。
墨炎暗暗摇头,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酒壮怂人胆,不闹些事情出来还真是不安生。
四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那边桌上俩个少年也注意到了,左右陪着那怯生生的女子,纷纷道:“不怕,不怕。有我们二人在。”
等四人走到跟着,那俩男子也有些畏惧,但是却不能在心仪女子面前失了色,俩人互相看了一眼,争着站了起来,指着那四人胆怯的道:“我们是中州东胡家的少公子,你们是何人,敢如此出言侮辱我们少主。”
那四个男子似是听到了笑话,其中一人仰天大笑道:“原来是中州野人,我说怎么都批着禽兽裘皮呢。”
另外一个男子接着道:“我们不止要出言侮辱,还要出手侮辱,你们俩个小子又能怎样。”说着探手向那女子前胸抓去,动作迅速,完全不像醉酒之人。眼看就要抓到那女子,这时下边大堂里靠窗坐着那人抓起桌上的酒杯掷了过来,正中太阳穴,力道之大,一时鲜血飞溅。一下把那好色淫徒砸倒在地,动了几下,脑袋一偏,竟死了去。被鲜血渐到的几个人也一下清醒了过来。
墨炎也想不到,因为小小的争执和一时的淫念竟血渐当场,堂中伙计老板都跑了出去,到街上寻那巡城侍卫去了。
那东胡家二人陪着那梵飞凤,三人站在角落里不敢出声。堂中那男子沉身道:“如此无耻淫徒就该见而杀之,你们三人还想活命就来大爷跟前儿叩上几个响头,叫几声爷爷,然后把爷赏赐你们的断子绝孙散吃将下去,保证你们以后再也不能行凶作恶。”
那三人也不是白给的货色,都纵将过来,或持刀或挺剑,都向那男子招呼了过去。
也不见那男子如何动作,一股大力向三人袭来,直把三人撞击抛飞出去,一人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砸在了外边的花池之中。另外俩人跌落在窗户上,反身弹回,重重的摔在地上,眼见也进气小出气多。
墨炎暗道此人出手之重,完全就是要把那几人的小命要了。蓟北风乐见如此下场,刚那几人还张牙舞爪,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为了一时的淫念,此时都付黄泉路,结伴而去倒也不孤单!
此时外边已经有巡城侍卫的脚步声了,那掌柜抢先冲了进来,对着后面的侍卫指到:“就是那宽脸汉子。”
后边进来的侍卫将那出手之人团团围住。刀枪对着他每一个逃跑的地方。
但是墨炎知道,那男子根本就不需要跑,身边这几个侍卫禁不住他片刻收拾。于是起身向那男子走去。
见那男子国字宽脸颊,浓黑的眉毛,一双有神的大眼,只是那皮肤粗糙了些,左边额头还隐隐一条刀痕,年纪大概年长自己几岁。墨炎对那男子道:“这位公子该知道这北陆也有王法的,尤其你还是在这王廷行凶,所杀之人又是大族子弟。追究下来你定会受到严惩的。”
那男子傲然的看了墨炎一眼,淡淡笑道:“我总不能任由这几个恶徒在此造孽,我已经从东海一直查这几个畜生到这里。早就想动手解决了这几个家伙,奈何还有线索需要跟进。刚念着这里是王都,才未贸然下手。你刚才也已经看到,如果我不及时制止,那女子岂不受辱?何况,如果我要走,自问还是没人能把我留下来的。”
原来还是一路追凶。
墨炎拱手问道:“公子高义,在下也会出手制止的。难道这四人在东海也犯了事儿?”
那男子见墨炎发问,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一时满脸狠色道:“这四个恶人从东海上那些海盗手里买得唐国被虏女子,亵玩之后生生虐待致死,所做所为都是些禽兽事情。我从唐国循迹追到北陆,就是为了查得那海盗栖息的处所,好一举将他们铲除。却不想让我碰上了这四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蓟北风暗道这男子口气如此之大。海盗岂是凭他一人之力能够铲除掉的。
那边墨炎却暗暗敬佩,对那男子道:“只是不知你那断子绝孙散可是真有,小子正好明日也要去对付一老一小二只畜生。也好试试你这奇散的效力。”
周围侍卫认得墨炎,也不敢去拿那男子。
那男子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们是兴趣相投啊!我倒是没有那断子绝孙散,但是如果公子想要那个断子绝孙,我这倒有高招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