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如今和馨嫣的关系,虽说还没什么,但是二人互相心系,也算是俩心暗许,一时也不犹豫,从蓟北风手中接过水壶,把那冰蟾放入空中,嚼碎之后昂头饮水到喉,低头把唇贴在了索馨嫣的芳唇之上。伊人鼻息浓郁,喷在墨炎脸上一阵心痒难耐。
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俩指轻轻撬开索馨嫣的唇,把嚼碎的冰蟾送入伊人口中,待送个干净,又含了口水,再送了次。
就那么焦急的看着,周围众人也都沉寂着。半响,索馨嫣面上的红潮渐渐褪去,呼吸也变的平顺起来。看来冰蟾神效,已经解了这春毒。只是不知道是否二毒并消。如若功力全散,那对一个苦练十几载的人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许久,索馨嫣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几人关切的眼神,竟嫣然一笑,那种似娇如媚的神态让几个青年男子一阵心旌神摇。
墨炎见一切都已经雨过天晴,那几个逆臣贼子见得王上亲临,也不在做那些无意义的抵赖了,都站着不动等着王上和族长的惩治。
墨炎报复似的狠狠在索馨嫣脸上捏了一把,直把索馨嫣疼的可怜兮兮。
索龙见二人神态,也不再说些什么,对着勃勃辰谕道:“王上英明神武,知道臣下涉险,竟然身陷险境,来助臣子脱困,这种无畏的精神值得所有的臣民学习啊!”
又对蓟北风道:“蓟兄高义,他日北原有用的着少阳的请尽管开口。”
蓟北风忙回应着,心虚的道:“索族长不必在意,举手之劳。另外我也是被墨炎煽骗来的。这个家伙谁都敢骗,连王上都中了他的诡计。”
勃勃辰谕也哈哈大笑道:“这家伙着实可恨,只是他已经答应教孤那‘脚底抹油神功’,和那‘情人耳边细语’,我就饶了他了。”
索龙暗暗点头,想这墨炎果然不同寻常。一边吩咐人将飞云的尸体受了起来,一边让几个兵士去前边轿中把本家二位长老放了出来。
墨炎深情的看着索馨嫣,目光一刻都不再愿意移开。索馨嫣也看着他,好似整个世界此时此刻都只剩他们二人一般。
“傻丫头,告诉你别喝的,你为何要喝?害我担心着急,现在还好没有大碍。若那毒药瞬间取了你的性命该如何是好,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你如此就太轻率了。”
“傻瓜,那百里听涛舍得杀我吗?他怎会喂我穿肠毒药。倒是当时我见得父亲被诳到前边,暗暗有些觉得不对,所以稍加些提防。不想正打算喝那水时,突然听到你的声音,那种一下子看到希望的喜悦是无法比拟的。当时就想着要你着急,要你难过,所以就想也不想把它喝了下去。另外,如我真不喝他们的马脚怎么能露的出来?”
“你这是蛮干,以后绝不许你如此轻易冒险。你昨天还答应我要好好的,为何今天就做这笨事。还好虚惊一场,如若真出点事情,我该如何是好啊?”墨炎真的拿这玲珑丫头一点办法都没。责怪不是,纵容也不是。
“看到你为我担心,我心里比蜜都甜,那怕真死了也心甘情愿。”索馨嫣醉人的情话都要把墨炎融化掉了。
“不许再有下次,知道吗?”墨炎可不想这个美丽人儿再有什么不测,霸道的呵斥道。
索馨嫣抿了抿嘴,委屈的点点头,墨炎看那乖巧模样,竟情不自禁的低头深深的吻在了她的唇上,也不管她的粉拳雨点般砸在背上。
其他众人恍若未见,安排着一切事宜。
百里晨光自知罪大恶极,如今又听的索龙所讲的一些肺腑之言,已再无脸面苟活在世上了。另王上亲见,即使索龙想要饶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百里晨光跪在索龙和勃勃辰谕身前,低泣着恳求道:“涛儿年纪还小,只是平时行事乖张了些,但也未犯什么大过大错,晨光恳请王上和索族长逐他出族,到那西海寻处地方,度他的残生吧!”
索龙已经纵容了他一世,也不在这一个小小的要求,那百里听涛恶少习性,去个苦地,说不定能转变许多。
想到此处,对索龙道:“我会的,先让他到外历练一番,他日等他能当的少阳大业,我自会找他回来。毕竟我是看这他长大的。”
勃勃辰谕虽说是一国之王,但是也不便插手人家族中事物。只是对索龙道:“你的家事,孤无心去管,怎么处置由你。”
六位长老都站了过来。那长须长老为首的四个长老还担心索龙会下手对付他们,此刻见连百里晨光的儿子都可以放过,那么他们的小命当是保得住了。
那虎服男子归有光只从当肩挨了一掷,就再没动过。那鬼面刺青男子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取自己性命只在挥指见。因为听了百里晨光的命令,诛杀了索飞云,此时也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索龙看向那虎服男子,失望的道:“有光,当时我收养你时给你起了这个名字,归有光,就是盼你有朝一日能够找到自己的家乡,归途光明啊!但是却想不到终究是我索龙自作多情,从把你带进门的那一天就是养虎为患。毕竟我们父子相称多年,馨嫣也把你当个哥哥般看待,可恨的是你们都是被权力蒙蔽了感情的人,都变的冷血异常。那飞云从小与你相好,他你也杀得,你对得起他吗?我也不惩治你了。你自己自生自灭吧!”
那虎服矮小男子跪在地上大声痛哭,他知道今日所做之事禽兽难为,索龙也再不会原谅他了。一时间也觉得意兴阑珊,突然伸手拔刀,直向自己颈部斩去。
索龙心痛的闭上了眼睛,好好的一个家,就是被这些虚无的权力破坏的惨不忍睹。
这时却看索馨嫣纤手一挥,把手中的水壶掷了出去,打在那归有光的持刀手上,把刀打落在地。
那男子不解的望向索馨嫣,索馨嫣美目轻闪,冲那虎服男子道:“今日飞云已经被你杀了,死的人已经够多了。父亲养你十数年也辛苦的很,你一点养育之恩都还没报,就这么轻松的死去吗?虽说你今天的过错很大,但是权当你是被蛊惑了,留下有用之躯多照顾父亲,好嘛?归大哥!”索馨嫣有些临别嘱托的意味。墨炎也从中听了出来,暗暗窃喜。
那虎皮男子愧疚的望着索龙,又转头看向索馨嫣道:“你永远都是有光的小姐,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嘱托的,好好为了少阳族做事,也好赎今日所犯的过错。”
索龙怎么还不明白女儿的心思,都如此情形了,自己还会阻止吗?天高海阔,少阳族那朵最美的花该生在悬崖绝壁之上,而不是枯萎在家中。
想罢回身,对墨炎嘱托道:“今日我就将我少阳最珍贵的宝贝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对她,让她幸福。”
墨炎赶忙跪倒拜道:“炎儿不会辜负您的嘱托,只要我还活着,定不会让嫣儿少了一根头发。”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一切都已经皆大欢喜了。
索龙一行人上了车架继续向西边的暮色里前行而去,墨炎四人站在沙道中凝目送行。直到那蜿蜒曲折的沙道变的模糊不堪。
“王上,可还有兴趣见识一下臣的凌沙微步?”墨炎嬉笑着问丹巴鹏。
“孤没兴趣,孤是被你当猴耍,最后还得把那五灵冰蟾捐了出去。什么狗P逻辑,还太阳下沙子的空隙大,是我这傻子的空隙大吧!大到被你钻了空子都不知道。”
几人看得王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尽皆哈哈大笑。
蓟北风也调侃道:“这墨炎确实不是个东西,我建议王上把他的索姑娘退回少阳,让这家伙空欢喜一场。”
勃勃辰谕自语道:“如此甚好,谁让他欺瞒王上。就这么定了。”
墨炎被吓的连连摇手,暗中对着蓟北风传音道:“小心我告诉馨嫣,你这小子很早就居心不良了。”
这一下,吓的蓟北风也不敢说话了。毕竟他是面嫩之人,被众人知道心中之事该多么难堪啊。
勃勃辰谕见蓟北风一下子成了蔫了的柿子,暗感好奇,却见那墨炎嘴唇翁动,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对着墨炎嚷嚷道:“你这情人耳边细语果然是个好功夫。孤以后上朝看那个朝臣不爽,便用这情人耳边细语骂他。别人听不到,就他一个人能听到,骂爽了看他们再怎么为难孤。”
索馨嫣似乎明白了过来,一时也忍俊不禁,摇头笑道:“王上此招一出,群臣谁还敢提反对意见。”
四人嬉笑着,调侃着,回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返了回去,一路上笑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