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阖挥了挥袍袖,正欲转身去追那杀人恶贼。猛的听到此话,一时气的肺炸。凝目朝那出声之处望去,只见临窗角落里坐着一老一少二人,那说话的小姑娘正一副调皮神态,冲着他吐舌头。
今天所遇一切已经把这个戈丹族长弄的狼狈不堪,先是四个爱子被杀,那行凶之人远遁无踪。中州野人也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让自己下不来台。如今这不知那里冒出来的小丫头也要戏弄自己一番,要是还能忍得,那他铁木阖的脾气也太温和了。
“小杂种,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爷爷我正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呢,此时你来触我霉头。你可知在这北陆,辱骂族长是死罪吗?”说罢,令身后侍卫道,“去把那长舌鹦鹉拿下,割了舌头。然后再杀了给我儿子们陪葬。”
那俩个侍卫持刀朝那女子走去,那女子吓的缩在桌角,但是眉宇里却没有一点惧意,还杂着些许嘲讽意味。
墨炎也暗暗摇头,又一个玲珑女子,同那敏敏一般,不过看这有恃无恐的样子,定是有所依傍。
只见那俩侍卫到了老人背后就仿佛被一堵无形气墙阻了去路,再前进不得分毫。
那女子可怜兮兮的冲着铁木阖道:“心儿怕,铁盒子你那杀人方法太过残忍了些,刚还要把那个大哥哥抽筋剥皮腌肉点灯呢,结果几句话把那个大哥哥吓的撒腿就跑,害得你的几个儿子白白的死翘翘了。现在又要割心儿的舌头,心儿怕。”那副爱恋模样,任谁见了都会怜惜万分的,只是这小丫头生生一个小魔女,一般人那敢招惹。
墨炎见那老人内炁悠然外放,竟然能形成厚实的炁墙,功力之强当世罕见,比得自己当高出许多。主要是没看到有任何御炁的动作。
铁木阖见拿那小丫头无奈,狠声对众人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天你们与我戈丹部的耻辱,他日我都会加倍奉还的,告辞。”说罢命人抬了尸体,搀扶起俩个痛苦的婆娘离了去。
梵天洋见该走的都已经了,也没来得及向那位侠士道谢,暗感遗憾。见墨炎和蓟北风处处维护那个男子,想必也是一起之人。遂携着梵飞凤上前几步,拱手像二人施礼道谢。
蓟北风连连摆手,墨炎道不客气,回道:“还多谢梵族长那日在廷上为我黑姑族说话。今日之事也不是小子所为,所以道谢就不必了,所幸梵小姐无事,其他的都不紧要。只是以后中州部应当多多小心,毕竟你族临近东海戈丹,对他们当多加防范。”
梵天洋也不是那张扬之人,刚才也无心去和铁木阖吵闹,只是一时爱女心切才会失态,此时想得其中关节,也稍微有些后悔。故而回道:“多谢墨公子提点,我族会多加注意的。此间事了,我们先告退了。”
墨炎和蓟北风拱手送走几人,二人回到了以前坐的那桌,酒水和饭菜已经在打斗中掀翻在地,还好桌子完好无损。墨炎正要唤那小儿上酒菜继续享用,只听那玲珑女子娇声道:“既然二位大哥哥还要饮酒,我们这边还有几斤美酒,如若不嫌弃过来一并喝上几杯,爷爷也正好心情不错,想找几个后辈喝上一喝呢。”
墨炎知那二人定有后话,如若不然刚才也不会冒着得罪戈丹部为二人解围。
思罢二人起身走到那屋角,在老人俩侧坐了下来。
观那老者,长须白髯,面色红润,有些鹤发童颜的神态。俩只眼睛也是目光如炬,是那种看上一眼便能洞察一切的先知先觉的空明。一身褐色长袍。
再看那女子,乖巧可爱,莹莹玉面,皎皎银牙,齐额的刘海,头上素着一条粉色发带,左腕带着俩串银铃,动起来还叮当作响。
老人看二人坐定,把面前的俩坛推到二人面前,声如洪钟般说道:“这是老夫出门自带的俩坛陈酿美酒,本不舍得喝,但今天一时来了兴致,就陪你们喝个精光。”说罢,扶须看着墨炎,那神情,视乎是在给他瞧面相。也似乎在瞧一件精美的物件,想要找一丝瑕疵出来。
二人也不在意,打开那酒坛封口,一股清香瞬间弥漫出来,只是闻这气味就能醉倒。墨炎大呼好酒,蓟北风直接抓起坛子,放在嘴边猛灌。
那叫心儿的小姑娘掩嘴娇笑,模样好不可爱。
蓟北风也觉得失态,有些不好意思,重重打个饱嗝,入鼻的都是浓郁的清香味。
那老人看着墨炎,良久道:“想必我那老友已经魂归冥冥了。对他终是个解脱,他教出来的小子确实是一块美玉,多加雕琢,当得起那除魔卫道,匡扶正义的重任。”
墨炎一下便明白过来,原来这老人竟是曾祖的好友。随即拱手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小子愧当那美玉二字,只是一介凡品,能让师父他老人家教化全是运气。”
那老人叹道:“孩子无须自谦,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命中自有定数,一切皆有道理。至于老夫吗,同样也是山野之人,多活几天就是赚了。”顿了顿低吟道,“何故凡尘惹寂寥,安详乐泰居锁心。老夫锁心城城主独孤苍穹。”
墨炎也听说过那传说中的锁心城,在云虚城极北的绝境雪域深处,但是世人也只是听说,从未有人真正的到达那里。
蓟北风的北原部距离那里最近,也常听族内众人说起这锁心城,不过终究那地方只在云虚飘渺间,如海市蜃楼一般,只见茫茫冰原,不见城的踪迹。
墨炎感概道:“原来是独孤老前辈,师父常常提起您。您还老当益壮着呢,瞧您内炁悠然,神功定已大成。还有好些年月呢!”
老人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嘴巴啊,和我家这丫头有的一拼,一样的甜死人不偿命。不过男子就该有其真性情,生性阔达,随性而为,不要有太多拘束,才不会有太多的遗憾。”转头看看那宝贝女子,正一脸索然神色,似乎在坐几人忘了她这个主角。
那老人摇了摇头继续道:“老夫此次离开锁心城是专为你而来,你师父前些年托老夫查你手中宝剑逐日剑内的剑灵是何物,几年来老夫查阅了锁心城许多典籍,但是都不得详细,近日西陆有消息传来,在天穹海峡中部海低发现了一座水下城市,从内找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你那逐日剑是当时羽皇的佩剑,后来羽国被灭,羽皇被杀,魂魄就自动封到逐日剑中,这一沉睡就是三千年。”
墨炎暗暗咋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剑中封印的竟然是一个羽人皇帝的魂魄。
那老人接着道:“此剑流落了几千年,今时到你手中,自有天意。天下人都知此剑不凡,但是从没人知道唤醒此剑剑灵的方法。老夫观你五行炁俱全,很难得,阳灵体真身。这让我这个老头子都羡慕不已。勤加苦练,他日必不平凡。”
“您言重了,这么看得起小子是小子的福分。想必这剑灵的威力当强大无匹。”墨炎好奇问道。
“剑灵是很强大,当时的羽皇如何被杀,至今仍是一个谜。不过这唤醒之法老夫也不知道。不过我这乖孙女可能有办法。”老人无奈的摇摇头,有些自责的道。
“前辈无需自责,您为了一个陌生之人如此大费周章,小子很是感激,随遇而安,随境而适。我相信有一天会找到方法令他苏醒的。”墨炎也稍稍有些不甘心,如果剑灵真的能早日醒来,也许对他挑战魔灵有很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