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的过去,不知不觉已到深夜,寝室里所有人都已睡去,却唯独光远无心睡眠,他侧过脸,看到江峰打鼾的样子,对为何他睡觉时从来都不会被白天未做完的事情所困扰而很是诧异。最终,在激烈的思索中,光远越来越兴奋的神经战胜了睡意,使他披上外衣,穿好衣服,走出了门外。
虽然已是四月时节,可是倒春寒依旧使校园里显得凄冷,光远刚出门,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确实,最近的天气太不正常了,西南大旱不说,西北又有地震,学校为此组织了一次又一次的默哀活动,他不知道这种默哀还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因为灾难似乎年年都没有停止过。当然,这些还暂时是与己无关的事情,然而,自己的身边最近却也连出命案,并且大多是因为警方办案不力导致的。
屋外早已漆黑一片,只有昏暗的路灯勉强维持着最后的光亮,一排排的路灯撒下排排光点,给清净的夜色点缀出淡淡的暖意,可是却又显得如此摇摇欲坠,经不起风雨。光远走在夜幕里,抬头可见点点繁星,今夜竟然没有月亮。
“唉,明天大概又不是一个好天气。”光远兀自叹道。
“是啊,最近真是多灾多难呢。”一个声音突然从某处传来。
光远没有想到,已经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拥有和自己一样的闲情逸致,居然还在观赏星星。他四下张望,见一人远远的走到了路灯下。此时,光远看清了他的脸,原来是北堂鹰。
光远见北堂鹰如此神秘的样子,笑道:“今天夜色很好啊,居然把我们两个都给吸引出来了。”
听到光远的玩笑话,北堂鹰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笑意,反而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用再开玩笑了,有句名言说过‘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呵呵,今夜,你我就是闲人啊。”
“哈哈,我们近几天为了查案,奔波劳碌,怎么能算闲人啊。”光远打趣说道。
北堂鹰听到光远的话,起初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望向远处的夜空,过了许久,才若有所思的说:“可是,我们查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们做的事情有意义吗?”
“当然有!”光远马上接道,“我们想尽办法参透真相,为得就是让蒙受不白之冤的人沉冤得雪,使真正的凶徒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人间正道,如果这个正道不复存在的话,人类想必也就走到了文明的尽头。”
北堂鹰听到光远掷地有声的语言,不禁笑道:“最近风传再过三年将是世界末日,或许祖先并没有觉得那一年是真正的末日,只是,他们断定,历经千年之后,人类的本性将会使他们自己偏离出自己原初的正道。”
“哦?这话怎么讲?”光远故作疑惑。
“其实你知道的,如今的世界,甚嚣尘上,外表华丽,实际浮躁,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始终如一的坚持自己心中的理想了。光远,你还记得你小时的梦想吗?”北堂鹰突然发问。
这个突然的问题,把光远给问愣住了,光远想了一会儿,说道:“是啊,我自己都忘了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了呢。”
“正是因为这个世界太过浮躁,我们才会由于外界的利诱而放弃了自己最初的信念,工作上频繁跳槽,就业上唯‘历’是图,甚至于现在虚高的房价,无一不是浮躁社会的产物,从整体到个人,我们全部都被浮躁所笼,这样下去,正道的消失也就成为了必然,”
寂静的夜里,没有人听到两人这段意味深长的对话,只有凛冽的寒风伴奏出凄清的曲调,可是,一旦配上这深刻的话语,却好似人世间最华美的乐章。
夜色越发的压抑了,光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为了驱散这沉闷的氛围。渐渐的,他止住了笑声,对北堂鹰说道:“你说的都对,但有一点除外,未来是无法预料的,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做出预测的权利,以后究竟如何,那是以后的事,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一天正道,我们就应该坚持下去,而不是去起反作用,哪怕有一天,这些真理都消失了,至少我们自己也是无愧的。”
说罢,光远转身离开,只留下怅望低徊的北堂鹰,同时也把寂寞摔在了身后。
回到寝室,光远仔细回味着和北堂鹰的对话,突然感觉这次对话似乎不合常理,因为平时的北堂鹰积极查案,将凶手绳之以法的决心毋庸置疑,否则,北堂鹰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追踪凶手,可是刚才所见到的北堂鹰却说出这样颓废的语言来,就好像是在突然间,北堂鹰便感觉到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全部失去了意义,这太不正常了。
就在光远闭上眼将要睡着的一刹那,他就马上又把眼睛睁开了,随后大声叫道:“不对,那个人一定不是北堂鹰!而是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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