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杯子,片片伯爵红茶被热水蒸的在杯中跳跃,靠在沙发上,脚塞在聂相之的怀里取暖,他盯着安暖看,浅浅的笑,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看的安暖一阵心虚,刚想开口控诉,还带着很重的鼻音,“我讨厌你!”说着还用脚丫子蹭了他一下。
聂相之吃痒,抓住安暖的脚踝,“暖暖,别胡闹,我怕痒,在弄我可要挠你脚心了。”
安暖瞪他,“你敢!”聂相之大笑,“要不我们试试?看谁比较厉害?”安暖立刻服软,“不要了,这样就很好,这位大哥你赢了。”摸摸红肿的眼睛,刚才哭得真是壮观,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安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立刻把聂相之给震住了,安暖小声抽泣,“不要看我,丢死人了!”聂相之轻叹一声,牢牢的把安暖箍在怀内,结果安暖的眼泪鼻涕全部抹在了聂相之那件不菲的衬衣上。
不知道哭了多久,安暖垂着的手臂被聂相之拉上去,顺势抓住他的衬衣,聂相之小声在安暖的耳边说,“暖暖,相信我,好不好?”身体一僵,声音微颤,“我信你,我一直信你的,我只是不信我自己!”
聂相之的双手搭在安暖的肩上,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里有化不开的情意,清晰的,一字一顿的说,“不相信你自己没关系,你相信我就行了!”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抬头,发现聂相之盯着自己看,把茶杯丢在茶几上,安暖不争气的缩到沙发角,忽然,聂相之顺势一倒,凑到安暖的耳边小声说,“都十二点了,还不睡觉!哭的眼睛都肿了,明天肯定是一个大熊猫。“呼出的热气熏着安暖的耳根,痒痒的,他的头发还似有似无的蹭着安暖的脸,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安暖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你,你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说着想推开聂相之的脑袋,聂相之“腾”的站起来,敲安暖的脑袋,“快去睡觉吧,我还得准备明天的会议,你一闹腾,我什么事都没法做了。”安暖不爽,刚想出声,忽然身下一轻,已经被聂相之打横抱了起来,他随手掂量一下,咕哝道,“暖暖,你瘦了呀!最近在减肥?”安暖气道,“还不是被你整成这样的?你得负责!”聂相之边走边笑,“好,我负责。”
安暖是一个认床的人,但一沾上聂相之的床就困意十足。聂相之坐在安暖的旁边,细心的把被角给她掖好,一本正经的嘱咐,“不许打被子,不许把脚丫伸出来,手也不行。”安暖咬牙切齿,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话这么多,想起爸爸其实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在自己和妈妈面前都特别风趣,妈妈就会说,有些话只能讲给家里人听,有些话只能说给枕边人听,聂相之应该就是这种类型。心里暖流涌起,怯怯的拉着他的衣角,“聂相之,能不能别走……”他一愣,“不怕我打字吵到你?”安暖摇摇头,眼睛已经基本睁不开了,强撑着,“大房间我怕,不安心……”
然后,恍惚中看到他抱了笔记本来,摸摸自己的脸,轻轻哄道,“乖,小熊猫快睡吧,一起来就成大熊猫了。”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安暖感觉到眼前完全黑了,然后一只温热的手抓住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翻个身,终于踏实的睡去。
第二天下午没事,安暖就去了图书馆,心想找几本书看看,这一个月实在是没做什么事,就找了一本原版管理类的书看了起来。
秋冬太阳落的早,一抬头才发现天已经半黑了,刚想摸出手机看看几点钟,忽然一震动,一条信息:“法语区翻译栏,第三排,第三个书架,有一本法语实用翻译字典,帮我借一下。”肯定是聂相之,心里偷偷的笑,然后放下书,一区一排的找。刚把那本厚厚的的字典抽出来,微微错愕浮现在安暖的脸上,随即就是一个意味深长的蝶翼慢慢展开,对面那个男生也在冲她笑,安暖踮起脚尖小声的问他:“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聂相之挤眉弄眼,“你周围的女生都盯着我望了好久、你怎么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呢?等等我过去。”然后人影闪过,聂相之帮她把那本字典放到书架上,问安暖,“去哪吃饭?”
安暖不假思索,“随便,反正待会儿带我去买手机,我手机光荣牺牲了。”聂相之点点头,走到安暖的位置上,把她的书收拾好。果然周围的女生都勾着脑袋在望他,眼睛里尽是惊叹和羡慕,他却无视,轻轻抓起安暖的手,安暖跟在聂相之身后,暗自高兴,嘴角一直荡漾着笑容。
他的侧影挺立,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安暖从来没有想过和聂相之这样走下去,从来没有想过失去的东西可以复得,尽管这样,她还是选择转身的拥抱,拥抱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