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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学校里暂时只有阳景知道我妈嫁进夏家的事,从那以后,阳景总是喜欢调侃我和付溪年之间的关系,他说一切都是缘分,才能从同学变为兄妹。不知从何时开始,阳景说的话我从未反驳,仿佛一切就如他说的那样顺其自然,私下里我安安静静的扮演着只比付溪年小两个月的妹妹角色。

当我们升上初中时,我和阳景分到了一个班,而付溪年被分到了三班,为此他很不情愿,鼓起勇气去找了老师请求换班级,但被老师拒绝了,老师还说他太不懂事了,不能去破坏学校安排的工作。他也只有不情不愿的去到三班,因为这事,他还好几天都没有和我们说话,就觉得自己特委屈,非得我和阳景一再向他保证哪怕分班也不会和他淡了来往才让他再露笑脸。

因为刚进入一个新的环境,同学们一见到长相优秀的阳景,都很想和他说话。因为我们在小学也曾是一个班加上又一起进校,还做了同桌,经常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经常被同学误会我和阳景在早恋,我早已明白早恋的意思,所以每当解释的时候总会不自在的害羞。不得不说,我们的关系似乎真的好到了同学们所说的那样不太一般。

没过多久,阳景和付溪年在学校因为有着出众的容貌和良好的家庭,一夜之间传遍了学校,被学校的女生追捧为了新一届小男神,虽然在众人眼里,付溪年什么都要比阳景略胜一筹,但相对阳光帅气一点的阳景还是要比略显秀气优雅的付溪年要好相处些。

阳景说,他的梦想就是能考上f城的大学,因为他的偶像在那。我说,好啊,将来我们一起上f大。

中学时代,本就是个让人充满幻想和情窦初开的时期,这时的阳景已是一个近一米六五的帅小子,而付溪年却连一米六都还没到,按照当时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呆萌的萌孩子。就在这时,阳景的春天来了,是在被隔壁班班花递情书的时候开始的。

隔壁班班花叫沐小可,是隔壁班与我们班男生公认的清纯美女,长相甜美,为人善良天真。

那天,阳光温和,并不刺目,我和付溪年还有阳景相约一起坐在校内奶茶店喝着廉价的奶茶,我喝,因为习惯,他们喝,因为我喜欢。隔壁班班花的出现,好似一场预料之中的相遇,看着她在朋友的鼓励和推怂下红着脸朝着我们走近,我瞄了一眼她,再看了看坐我身边两人,眉目轻皱。

她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阳景,因为我曾偷偷撞见过她偷看阳景背影痴痴发神的模样。

“阳同学,你……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她的声线很好听,透着淡淡空灵的感觉。

阳景朝她一笑,再回头看了看我们,起身随她走出奶茶店,我不满的瘪瘪嘴。我看着女生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摸出一封金色信笺,那是阳景喜欢的颜色。我听不到他们再说什么,只看到阳景脸上扬着温煦的笑容接过信和女孩羞涩局促的模样。我觉得心里堵的慌,呼吸莫名有些困难。

付溪年眯着眼笑,拍着我的肩说到:“小琉,你看她是在向阳景告白吗?长得还真好看,有不有觉得他们很般配?”

我转头剜了他一眼,他立马老实不再说话,连笑容都敛了下去。我低头狠狠吸了口杯中的奶茶,咬着吸管磨牙,低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阳景恋爱了,进行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场被称之为早恋的恋爱。在学校内,这一消息曾劲爆一时,女生们因此失望了好一阵,却不得不接受,最后不得不全部把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三班同样有着漂亮脸蛋和优越家庭的付溪年身上。

我们三个依旧常在一起,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小媳妇似的跟在阳景身后的沐小可。我不讨厌她,可就是谈不上喜欢,每次她的出现都会让我感到淡淡不安和烦躁,但我又不知道我究竟在不安个什么劲儿,烦躁个什么劲儿?

寒假一过,暑假也就不会太过遥远。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迎来了初中的第一个暑假,暑假过后,就意味着又一个新学期来临,不知不觉我们也竟快成了初二的学生。

暑假只有一个半月,不是很长,却也不短,与阳景的分开,我的情绪是有些失落的,但在想到这个暑假将会迎来他的十四岁生日,心情不知不觉就好了。

在夏家,母亲无事可做,夏叔叔便让人为妈妈专门设计了一个花房,在夏家三楼转角处,可里面却只种了玫瑰和桔梗两种花和狗尾巴草,我没问为什么,因为妈妈对这些花草的呵护过于小心翼翼,有时连我都心生妒忌。暑假前夕,夏翎去了培训班,补习英语和奥数。

期末考试的成绩在放假不久后发放了出来,我与付溪年一同领着老师发下来的通知单回到夏家,我扬着骄傲自信的微笑向妈妈抱喜,因为这次我又考了全班第一、全级第一。

付溪年把成绩单拿给他妈妈看时,直揪着自己的衣服,咬着嘴唇偶尔微抬目光观察着他那看到成绩时渐变脸色的妈妈,付溪年考了全班第一,却是全级的第五名。他妈妈对他要求过于完美,至少不能低于全级前三,我趴在二楼的围栏上,看着处在大厅里踌躇不安的付溪年,想笑。

小姑抬眼看到了我,更是气愤,白着脸开始数落身前的小身板:“你看你,怎么才第五名?都没有某些小混蛋考的好,你一天上课都干什么去了?妈妈不是还给你补习了的吗?你是不是都跟着那些小混蛋玩去了?我说了,她们会带坏你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

我自然知道她嘴里的小混蛋是指谁,不屑的撇撇嘴,轻哼一声,比不上人家就是比不上嘛,要求再高还是一样要排在我后面,虽然我也不太喜欢学习,但每次考试成绩总会是第一。

付溪年没敢说话,一副委屈的样子杵在那。付茵荷从我身后房里出来,瞥了我一眼,带着不满的情绪从我身边跨过,走下楼去。

“妈妈,你不要说哥哥了,哥哥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我觉得哥哥能考到这样的成绩已经很厉害了。”

付茵荷的话让我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安慰也只有付茵荷这小丫头说得出,付溪年听得下。

“小荷,别给你哥哥打抱不平,我都还没说你呢,你看看你今年小升初的考试!你们老师可是给你爸爸说了,还没上次很有难度的模拟考试考的好。”小姑把付溪年的成绩单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站到付溪年身边去的付茵荷吐了吐舌头,拉着付溪年的衣服,小小的身子躲到了他的身后。

“穆琉,趴在那干嘛,快过来,小心掉下去。”我转身,看到妈妈从三楼下来,脸上透着担忧神色,在看到楼下小姑教育孩子时眉头微皱,有些着急的揽过我挪过去的身体。

“穆玉婧,你看看你是怎么管教孩子的,我教育孩子,她就趴那看着,以为看猴戏哪?别以为她这次考了个第一回来,就可以屁股翘上天了,说不定就是抄来的!”小姑的声音格外尖锐刺耳,让抱着我的妈妈身子微微颤抖。

我刚想反驳她的话,就听到楼下来自付溪年的小声呢喃。

“小琉从没抄过,她的成绩一直都很好的,哪怕上课睡觉,考出来的成绩也永远是第一名。”

小姑黑着脸瞪了他两眼,他缩着身子,委屈极了。

他的话倒让我哭笑不得,我不知道他这究竟是在为我打抱不平还是揭我的短。

“穆玉婧,管好自己的女儿,别让她出了夏家还这么没礼貌,到时候给我哥丢脸。”

妈妈扯了扯嘴角,隐忍的表情透出淡淡忧伤:“对不起,言洁,是我没教好穆琉,但我自己的女儿我最清楚,她是不可能作弊的。她还小,请你不要拿这样的玩笑影响她,我们先回房了……穆琉,走。”

“你……”妈妈带着我回了房间,留下一脸惊异愤怒的小姑在楼下咋舌。

“对不起,妈妈。”房间内,我拉着妈妈的手内疚的说着抱歉,我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妈妈每天都会受到小姑的挑衅,无力还击。小姑对妈妈的不喜欢似乎超乎了常理,比最难伺候的婆媳关系还严重,有些不寻常。但就是找不到理由。

对着我,妈妈又露出了轻柔温和的笑容,漂亮的手抚摸着我略长的头发:“穆琉啊,以后尽量不要去招惹你小姑,我怕她会伤害到你。”

“妈妈,她能怎么伤害我?我不信她还会对我一个孩子出手,而且她也不敢。妈妈,你不要再受她欺负了,她骂你的时候你也骂回去啊,大不了跟她拼个你死我活!”我嘟着嘴,很不满意妈妈的迁就。

“傻瓜,遇见了这种大家庭,她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你让妈妈去骂人,是不是也想妈妈变成你小姑那样?”妈妈笑着理了理我的衣服,满脸积着宠爱。

“我才不要妈妈变成那个样子!”我很难想象到妈妈变成小姑那样的性格的样子,偶尔一个画面闪过脑海,都会让我不禁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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