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比以前提前半个小时起床。我整理好上学要用的东西后,就背着我的黑色书包走下楼。我来到厨房,开始为自己准备吃的。就在我吃着自己做的面条时,爸爸走下楼来,他看到我起得很早,他很惊讶。
“我给你也准备了吃的,要不要尝尝?”
“好。”爸爸站在厨房门口笑着说。
爸爸走到餐桌前,和我一起吃早餐。
“我吃完了。”我走出餐厅,拎起书包走出家门。在我关上门的一刻,我都很难相信自己会起的这么早。我走下台阶,看到海曼站在他家门前的马路边上看着我。我笑着走向他。 “怎么半个月没见,不认识了。”我笑着说,好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我没有戴黑纱,因为爷爷在临终前告诉我们在他死后不要戴黑纱。
“你爷爷还好吗?”
“他过世了。”
“抱歉。”
“没事,已经过去了。”海曼听完我的话后,就没有再问我什么,我想他已经知道我为什么会起这么早了。不一会儿,黄色的校车开了过来。“昆西太太。”
“欢迎你回来,林。”
我刚刚走上车将发现,校车里的学生全部都回来了。“谢谢。”这时在校车里响起了掌声,欢迎我回归的掌声。“谢谢。”我笑着说。我走到维纳波斯身边坐下。我们什么也没说就拥抱在一起。
“欢迎你回来。”
“谢谢。”
“欢迎回来,凯特。”我后面的斯迪威说。
“谢谢!”我伸出手和斯迪威击掌。
第一天上学,我很认真地记笔记,我想赶快把自己所欠的课补回来。第一节课下课后,我将老师的书送回办公室。
“林。”英格索尔从我身后走过来。
“英格索尔。”
“好久不见了。”
“是啊!”我点点头,笑着看他。
“你……这是……要……”他看着我手中的书。
“我到老师办公室送书,你有事吗?”
“没事。”他好像有话要说,但又不好意思说,所以才会吞吞吐吐的。“再见。”
“再见。”我笑着看他。“英格索尔。”我喊住刚走出几步的英格索尔。
“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你今天放学后有没有空?”
“有,什么事?”他高兴地说。
“这段日子,我有许多课程没上,所以希望你可以帮我补一下吗?”
“当然。”
“那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去那家咖啡厅好吗?”
“好。”
“再见!”
放学后,我来到那家咖啡厅。我刚走进咖啡厅就看见英格索尔已经坐在以前的老位子上了。像以前我给他补习时一样,我们在这间咖啡厅里一呆就是几个小时,直至晚八点。因为我们总是到这儿来,弄得这儿的服务员和老板都以为我们的情侣呢!每天晚上,英格索尔都会送我回家。现在也不例外。
“谢谢你今天帮我补习。”
“不用。你以前不也是总帮我补习吗!你从来都会说”不用“,这次我也一样。”他笑着说,现在他已经没有了白天在学校的吞吞吐吐了。
“好了,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不用。”他依然笑着说。
“再见!”
我走上台阶,在我开门进屋时我回过头看他一眼,向他摆摆手。而他也会以同样的动作回答我。
“回来了!”
“嗯!”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饭。”
“我不饿,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我坐到爸爸身边。
“英格索尔请你的?”
“对。”我点点头。
“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为什么怎么问啊?再说我才多大呀!”
“你不喜欢他?”
“现在不是喜欢的时候。”
“那什么是时候?”
“我说爸爸,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有没有男朋友了?”
“你现在不是青春期吗?我这个当家长的不是应该多多关心你吗!”
“你又多心了!二十岁以前我是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您就放心吧!好吗?我先回房间了。”
“回房间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呀?”
我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爸爸的话。我用带有火星儿的眼睛看着爸爸。
这十几天来,我每天早上都会起得很早。我早早起来给自己做早餐,同时我也会给爸爸做好一杯牛奶和一份早餐。每天我都会让自己过得很充实,这样我就可以不去想任何伤事。这样我也可以觉得每天过得很快,我也没有时间去相别的事情。但是我不管怎样去压抑自己的感情,我都无法将自己难受的心自行修复。每到这时我都责怪自己的无能。每天白天,我可以让自我修复达到最高,可是到了晚上,我却无能为力了。所以我就整夜整夜的上网,从而让自己不去想别的东西。但是这样的结果确实是自己的黑眼圈很重,使得爸爸问我这几天我是怎么了,为了不让爸爸担心,我就撒谎说是这几天晚上要补笔记,所以很晚才睡。爸爸相信了我的话,但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所以我就开始以喝酒来麻痹自己,可以让自己早一点睡觉,可是我做的一切竟都是徒劳的,这一切竟是无效的,我每天晚上都会在凌晨两点多次才会有睡觉的意识。这样的生活,让我的身心疲惫,我感觉自己撑不下去了,这样的生活真得很累,好辛苦。
“爸爸,我走了。”我离开餐桌,准备去上学。
“凯特。”
“什么事?”我刚刚走到客厅。
“好好学习。”
“知道了。”我笑着说,就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似的。
我高高兴地走出家门,来到学校,开始上课。第一节课下课后,我转过身和维纳波斯聊天。
“你怎么了?”维纳波斯问我。
“没事啊。”我笑着说。
“你真的没事?”
“放心,我没事。”
“你放学后还要让英格索尔给你补课吗?”
“不了,怎么了?”
“那你陪我去画室吧!”
“画室?”我惊讶得问。“你一向不喜欢画画的,你怎么突然想起学画画了?”
“去吧!”海曼走过来对我说。“她妈妈现在逼着维纳波斯学画画呢!她一个人很没意思的。”
“你妈妈为什么突然让你学画画了?”
“她希望我考上美术设计学院,好继承她”伟大“事业。”
“同情。”
“谢谢。”维纳波斯无奈的说。
下午,我和维纳波斯来到了我们维纳波斯所谓的画室。我刚走进时,一个近一百平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女孩。房间两侧摆着桌子,中间无任何东西。
“下午好,卢西亚。”维纳波斯和离门最近的女孩打招呼。
“下午好,维纳波斯。”
我看着卢西亚,笑了一下。我们走到画室的中央,靠门右边的桌子旁。维纳波斯绕到桌子后面,然后拿出东西准备画画。而我则坐在她对面,看着这个素来不爱画画的女孩,有模有样的画画。但此时的她,根本无心画画,因为她根本不喜欢画画,她想像她爸爸一样,成为一名建筑师。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一位一身黑色着装的男孩走进了画室。紫色的头发和耳朵上的钻石耳环,让我想起他就是我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男孩。
“你为什么来学画画?”我边喝着可乐边看着维纳波斯。
“还不是我妈妈逼得,我也没有办法。”维纳波斯很无奈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和你妈妈说你不喜欢呢?”
“你认为她会理解吗?”
“你们不能好好沟通一下吗?”
“我和她说不明白!”维纳波斯是一个主见很强的人,但她一遇到她妈妈就无能为力了。我看着维纳波斯,我觉得她很可怜,我不知道怎样帮她,最起码不是现在这样,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我去买东西喝,你要不要?”我摘下耳机,看着全神贯注画画的维纳波斯说。
“橙汁。”
在离门五米处有一台自动贩卖机,在我离它不足一米时,从我的身后传来一声门响。我没回头,继续向前走。我走到自动贩卖机前,将几个也硬币投进去,然后选了一瓶橙汁和一瓶矿泉水。当我拿出饮料,站在自动贩卖机旁边喝水时,我才发现原来是刚才那个男孩。他走到自动贩卖机的前面,对我笑一笑,然后将硬币投了进去,买了一瓶橙汁。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他打开瓶盖后对我说。
“我是陪朋友来的。”我笑着回答他。
“你记不记得,一个星期前,我们在电梯里见过。”
“记得。”
“托克斯。赞格威尔。”
“凯特。林。”
这是我第二次仔细的看他,外面是一件黑色外套,里面是一件米色针织毛衣,牛仔裤和一双白色滑板鞋,头发前面略染着紫色,左耳上的黑色耳环,十分漂亮。
“你在念大学吗?”
“对,弗里德经济大学。”
我们边走边聊,他推开门让我先进。我们走进画室后,我们依然聊天,而且聊得很开心。这让维纳波斯很惊讶。
“回头见。”赞格威尔笑着说。
“回头见。”
“你的水。”我走在椅子上,看着我对面的维纳波斯。
“你们认识!”维纳波斯无精打采的对着我,她有些“无力”的喝着橙汁。
“刚刚认识的。”
下午五点,我和维纳波斯离开了画室,走在人群中。
“你去哪?”维纳波斯问我。
“回家。你呢?”
“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
“回到家后,我妈妈一定会问东问西的,叫人受不了。”
“你男朋友呢?”
“我们分手了。”
“分手!”我惊讶的看着她。
“你那么惊讶干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分手,不用那么紧张吧!”
“那你现在呢?”
“先单着呗!”她笑着说。“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
“其实,海曼一直都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海曼知道我现在是不会找男朋友的,所以他一直都没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机会。”
“不知道,也许时间长了,他会遇到合适的。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笑着说。
“也许吧!”
“如果,你今天不想回家,就到我家睡吧!”
“谢谢。”
“不用,但你要打电话给你妈妈,免得她担心。”
“行。”
晚上,维纳波斯来到我家,和我睡在一起。这一夜,我和维纳波斯聊了一夜。聊聊在这半个月里发生的事,聊聊我们自己的事。我们彼此说着各自的理想,说着自己将来生活的样子。就这样,直至凌晨,我们才睡觉。
第二早上,我们两个都赖床。爸爸喊了几次下楼吃饭,我们都没醒。到了中午十一点,我们才起床下楼吃午饭。但此时爸爸已经去上班了。
“你爸爸星期天也要上班呐?”
“他们公司有一个项目,要尽快完成,所以这一阵他都要上班。”
我和维纳波斯在厨房里自己弄东西吃。吃完午饭后,我和维纳波斯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剧。下午,我和维纳波斯来到鲍肯森太太家。我和维纳波斯跟随鲍肯森太太来到四处都是玻璃的琴室,其中一面玻璃是面向后院的。此时直至下午,所以有很多阳光照进来。每周我都会有一天到鲍肯森太太家,将本周练好的曲子弹给她听,让她检查。
琴键在我的指下,起伏不定的奏出音乐。这时阳光从我右边的落地窗进来,洒在我的身上。在最后的一个琴键被放开时,我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身边的鲍肯森太太和维纳波斯。
“很好。”鲍肯森太太拍着手说。
“谢谢。”我起身走到她们身边。
“你们先呆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拿一些吃的。”
“谢谢。”我们一同说。
我看着鲍肯森太太走出琴室,看着她的背影,我感觉这是我和她最后一次的和善交谈了。我想下一次,我们对着彼此时,会发生变化。
下午三点,我们走出鲍肯森太太家。当我们走到门口时,我发现海曼刚刚走下台阶。
“海曼,你有什么事?”
“你明天去纽约,对吗?”
“对,怎么了?”我笑着说。
“我希望你去看看艾贝尔。”
“你不说我也会去看他的。”
“谢谢。”
“不用。”
自从我十七岁那年比赛后,我不仅赢得了荣誉,还赢得了音乐节对我的肯定。这比那一百万奖金要重得多。
此后,我开始了忙碌起来。有几家经纪公司想与我签约,但都我被统统都拒绝了,理由很简单。我想安静的上学,过不变的生活。两千零三年年初,我发行了一张名为“谢谢”的音乐专辑,里面一共有十首钢琴曲。其中五首是我自己写的,在其中有一首是妈妈生前常弹的那首《雨中曲》,这次我也将其纳入其中。那时我很小,我经常问妈妈“雨中曲”是什么意思。而那时妈妈只说是“下雨天,一定要弹奏这首钢琴曲。”,我似懂非懂的听着妈妈的解释。每当我问这个问题时,妈妈永远都会笑着回答我……有一天,外面下着雨。我从楼走下来,走到妈妈身边,看着妈妈弹奏《雨中曲》。因为妈妈十分投入,她没有感到我的存在。《雨中曲》的前半段十分柔和舒缓,到中间则是跌宕起伏,震彻心扉。可是其中的气势高昂永远带着悲伤的气息,让人百听不厌,总觉得很悲伤。尤其是当你十分投入时,你就会流出眼泪……
《雨中曲》将我推向全球,一首《雨中曲》让我跻身于音乐界前列。我也凭借《雨中曲》赢得了无数的称赞和喝彩,我站在最高的舞台上,看着爸爸留着眼泪。那一刻,我觉得这些年为我付出一切的爸爸是那么伟大。
早上九点,我在爸爸的陪同下,搭乘飞往纽约的班机。
晚上八点,晚会正式开始。我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当我在黑暗的场里弹起《雨中曲》时,全场响起了喝彩声和掌声,在喝彩声和掌声中,聚光灯在一瞬间找到舞台中央的我。此时的爸爸坐在台下看着我。只从那次比赛后,我每次演出爸爸都会陪着我,坐在台下的观众席上看着我。我的每次演出,爸爸都会默默地注视我的每一个精彩瞬间。
在名利和荣誉面前,我没有被它们打倒,没有被它们踩在脚下。而是我将一切踩在脚下,因为这样,爸爸很为我骄傲。我一直告诉自己,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我除了弹钢琴以外,我还要念书、上学,我和同龄人没什么不同。
“下面这首曲子,我要特别送给我的爸爸,谢谢他对我的爱,谢谢他对我这些年的付出。我想告诉大家,要学会珍惜自己身边亲人对你的爱,亲情是世间最美的微笑。所以我要对我的爸爸说”爸爸,我爱你“。”我望着台下的爸爸,用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我坐回位子,弹起《谢谢》这首自己的最爱之一。此时全场鸦雀无声,一首感谢而悲伤的曲子响起。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观众发出声响,都是安静的听完整首曲子。曲调的亲和细腻感染着每个人,最后一个琴键被松开后,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此时的观众席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谢谢。”在观众的掌声中我走下台,回到早已来到后台的爸爸身边。我看见爸爸后,我抱着爸爸哭出了声,眼泪也不住地流了出来。“爸爸,我爱你。”我更加紧的抱着爸爸。
“我也爱你,瑾瑜。”爸爸有些哽咽。
“爸爸。”这时我在爷爷离开后,又一次的痛彻心扉的哭。
“凯特,爸爸以拥有你这样的女儿,而感到自豪。”爸爸看着我,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告诉我,他永远都会陪着我,用微笑鼓励我,让我坚强,不要用眼泪对别人表达感情,而是用心……
第二天,我和爸爸在宾馆里休息,等待明天的班机。而我也趁这个机会去看看艾贝尔。
“爸爸,我出去一下。”我整理好衣服后,对着正在看电视的爸爸说。
“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儿就回来。”
“早点儿回来!”
“知道了。”我走出房间。
我走出宾馆后,搭乘出租车到艾贝尔的学校。其实爸爸知道我去那里,他只是不说而已。我对艾贝尔好像亲弟弟一样,艾贝尔今年十六岁,比我小两岁。他自己一个人在纽约上学,住在一对老夫妇家里,他自己住在二楼。他在奥尔顿中学上学,因为他与莱恩一家格格不入,所以他选择只身一人在纽约读书。当初,卢特太太企图反对过,但还是没有成功。海曼很疼这个弟弟,他只要一有时间就回到纽约来看他。但艾贝尔永远都是少言寡语,不会说“谢谢”二字。可海曼他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他只知道应该照顾他。
我和艾贝尔第一次见面时,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认识好久似的,而我们也对彼此很有好感,因而我们就成了好朋友。我们的关系很好,他不会向他对他家里人一样对我,他从来都不会对我发脾气,顶嘴。可正是这些,让我有了想保护他的感觉,时不时地会牵挂他,时间长了,我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了。
我站在他的学校门口,等他。可是过了好久,他都没有出来。我发短信给他,问他在那里,可他没有回。下午五点多,我在学门口看到三个男孩,其中一个是艾贝尔的朋友。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艾贝尔。卢特。”我走上前问他。
“他好几天都没来上学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好像每天都在赌博。”另一个男孩告诉我。
“赌博?”这时艾贝尔的朋友看了说话男孩一眼,好像在说,他说错话了。“不好意思。”此时我的电话响了,是伊顿太太打来的,也就是艾贝尔的房主。伊顿太太告诉我,这些天艾贝尔很晚才回家,回到家后就将房门关上。有时他还会睡在沙发上。她担心艾贝尔是不是有什么事,这些天艾贝尔瘦了很多,而且也有两个月没交房租了。正好她在电视上知道我来到纽约,就在放学的时候打给我。“谢谢你,伊顿太太。”
“不用。”
“告诉我,艾贝尔这些天都在干嘛?”我走到刚才说话的那个男孩面前。凭借伊顿太太的话和艾贝尔这些天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想他一定有事情瞒着我,而且一定不是好事。平时每隔一两天,他就会打电话给我。但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一直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开始只是怀疑,所以就不断打给他,但是他却一直不接。最后,我将电话打到伊顿太太家,才找到他。他说他这些天一直在忙考试的事,所以一直没有打电话,而我也半信半疑的信了。当我问到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时,他却说是因为电话坏了,没办法用了。没想到,我竟被自己相信的人骗了。“他在哪?”
“他在……”
这时,斯尔德老师拿着书从里面走了出来。斯尔德老师是卢特先生的朋友。
“斯尔德老师。”
“林,你好,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最近好吗?”
“很好!你呢?”
“很好。”
“怎么,来看艾贝尔?”
“还有看你!”
“我不信。”
“怎么?我说的你还不信呀!”
“我信,再说你现在是钢琴家了,我能不信吗?”
“我再怎么有名,不也只是一名学生吗!”
“还行!没变。”
“您这几天有没有看见艾贝尔?”
“你看,我说不是来看我的吧!艾贝尔,我这些天还真就没看见他,他好像一直都没来上课。”
“谢谢你,斯尔德老师。”
“不用。”
斯尔德老师走后,我转过脸看着刚才说的那个男孩。就这样,我跟着这三个男孩,来到一个房子的门外,那扇门的周边无任何点缀,只有简单的草坪掩饰着,有时会有人进进出出。
我们一直在门外等了五个小时,直至晚上十点。此时的风不断地吹,而我就在这风中,等待艾贝尔。现在我的心被风吹得冰凉,但身体上的凉还是比不上心里的痛。
“很晚了,你还是回家休息吧!”我靠在马路上的铁栏上对艾贝尔的朋友说。
“我还是陪你吧!你一个人在这。”
“谢谢。”
“不用,我想他一会儿就能出来,因为……”
“他的钱快输光了。”
他笑了。“你真的很了解他。”
“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但是现在看来,我是太自信了。”我冷笑一下。
晚上十点半,艾贝尔从那扇门里走了出来。白色上衣让我一眼就认出是他,因为那件衣服我是去年在他生日时送他的。艾贝尔向我走过来,他看见我后就停了原地。他很惊讶地看着我,对于我的到来他备感意外。
我向他走去,在离他三米处我停了下来。他走向我的时候,很不自然,眼光躲躲闪闪。
“林。”他依然用躲躲闪闪的眼神看我。
“那是什么地方?”我看着他身后的那道门,我很平静地等待他的回答。此时我的心里是急切的希望他的回答是与现实相反的,可是我错了。
“赌博的……”他犹豫了一阵才说出口。
他还没说完,我就握紧拳头狠狠的大在他的左脸上,然后又用脚狠狠将他踹倒在地上。他没有反抗,只是呆在原地让我打。他坐在地上,左手支撑着身体,右手擦着嘴角的血。此时的我,眼中只有怒火,只想到我的弟弟,我最疼爱的艾贝尔,我的亲弟弟竟然会去赌钱,这真的让我伤心极至。艾贝尔一直没有抬头看我,只是用右手擦去嘴角的血后,就坐在地上,不吱声。我看着他嘴角的血,让我很心疼。我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包面巾纸,扔在他身上。这时,他的朋友走到他身前,让他起来。
“谢谢。”我低着头,用面巾纸将手上和嘴角的血擦去。
艾贝尔起身后,什么也没说。可能觉得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这么晚了,他一定没有吃饭。我走在最前面,他的朋友陪着他走在后面。我们穿过一条街,来到一家餐馆。
“啊!我就不进去了,我该回家了。”我们刚走到门口,艾贝尔的朋友说。
“你今天已经很辛苦了,你就和我们一起吃吧!”我笑着对他说。
“谢谢,下次有机会的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那好吧!”
“再见。”
他用眼神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艾贝尔,告诉他,他相信他有改过的心,同时告诉他,他希望他很快在教室里看到他。
我和艾贝尔一前一后的走进这家餐馆。艾贝尔走在最前面,然后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座位。看来他真的是饿了。我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但他什么也不说。我们面对面坐着,不说一句话。我看着外面,他眼神游离,不知道看那里,眼神中带着忧郁。直至我的手机响了,他才抬起头。但眼神还是不敢正视我。
“喂!爸爸。”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服务员就将一碗面和两杯橙汁端了上来。
我将面推得他的面前,示意他吃东西。这时他才第一次正视我。
“我一会儿回去,你先睡吧!”
“再见。”
“再见,爸爸。”
我将其中一杯热橙汁递到他眼前。他停住手中的叉子,没有抬头。“谢谢。”他轻轻地说了一声,像刚才一样。
我一边喝橙汁,一边看着他吃面。看着他的嘴角的紫色痕迹,我有了想哭的冲动。但我没有哭,而是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什么也不说。我下意识地用伸出手摸了一下他嘴角。 “疼吗?”
“不疼。”他停住手中的餐具,低着头,红着眼睛摇着头。
我收回手,握住他放在餐桌上的左手。他抬起头,对我笑了一下。
“把钱包给我。”他一边吃面一边将上衣口袋里的钱包掏出递给我。
我打开钱包,里面没有一分钱。真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我从钱包里取出一些钱放到他的钱包里。
“不用,我……”
“收着吧!” 我笑着将钱包还到他的手中。
“谢谢。”他红眼睛说。
“如果我没记错,这时你第三次对我说谢谢了。”我笑着说。
艾贝尔抬起头,对着我笑了。看着现在的艾贝尔,我的心就像针扎一样。艾贝尔十六岁时就离开了华盛顿的家,独自来到纽约上学,已经快两年。艾贝尔与卢特家的感情很不好,尤其是对卢特太太,他和卢特太太连说一句话都觉得厌烦。可能是因为他对卢特太太的原因,海曼对他的这个弟弟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