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讲。”叶爽平说，“我的车在他后面，看见他身体弹起来又跌下去，而那辆车已跑了。”
“这，这——”许杏子一听摇摇欲坠。
“你坐一下。”宏凯一见摇摇欲坠的许杏子扶着她坐下，一个生死未卜都让人揪心了，别让另一个动不动就昏了那就更坏了：“急诊室的医生怎么说？”
“没有机会跟他们说话。”叶爽平沮丧着脸卯在那儿：“我一个人陪他来，看着他满脸、满身血，简直六神无主，所以才打电话叫你们来。”
“满脸、满身都是血”那该代表什么？许杏子一听被吓惨了。
“不要怕，血不代表严重，皮外伤才会有血。”宏凯倒是很会安慰人的：“也许只是皮外伤。”
先安抚一下就是一下——
再说他还没看到，也不能断定。
“救护车还上的人说，右腿可能断了。”叶爽平解释着说。
“其他呢？”许杏子颤声问。
“看不清楚。”叶爽平闭着眼睛就像在说梦话一样的：“我也不敢、不忍心看，实在点说很可怕的。”
惨了！惨了！他那满身是血的状态就连铁血铮铮的叶爽平也害怕了。再说好好的一个人一刹那间就怕为那样——
许杏子呻吟一声，软软地摊靠在椅背上。
“进去手术室多久了？”宏凯比较镇定的问。
“半个小时，差不多半个小时吧！”叶爽平说：“如果时间不长，就表示伤势不严重——”
叶爽平倒蛮会安抚人的或尽管朝好的方面说。他话刚说完，手术室的红灯熄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许杏子一个箭步急急地奔了过去。
“啊！你是他的太太吧？”年轻好看的医生说，“不算太严重，只断了腿，休息二个月应该就会没事的，其他皮外伤多些，你放心，没有生命危险。”
许杏子一听那医生误以为是他的太太也不便分辨，脸上呈现一阵子红晕。最高兴的是得知郑松子没有生命危险却令大家高兴、乐意听闻的好消息，特别是许杏子，一听到这最坏的好消息就差雀跃振臂高呼了。
“谢谢！谢谢医生！”她一连串地说：“谢谢！”
医生笑一笑说：“过一阵子他搬回病房你们就可看到他，并没有打麻醉针，腿断可能因为整个人被抛起来又跌下来的缘故，这已算十分幸运了。”
“是的，”正如医生所说的这是算十分幸运了：“谢谢，谢谢！”
叶爽平也语无伦次地说，他的脸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医生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再开了，只见郑松子腿上包了石膏，臂上，头上都有纱布包扎着……终于被护士推了出来。除了脸色比平日略为苍白之外，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痛苦的。
真正的不幸中的大幸啊！
此刻他就紧闭着眼睛。
当护士慢慢地推他进入病房时，叶爽平、许杏子、宏凯几个都跟在后面。刚见到他时，许杏子有股子冲上前去的冲动，可不一会儿就都已能平静下来了，她只沉默地跟在众人的后面。
她实在还在犹豫，该以怎样的态度对郑松子？
护士安置好郑松子在床上之后就退了出来。等在门外的许杏子等人互相看了一眼。
“进去吧！”宏凯说。
众人一进病房郑松子仍然紧闭着眼睛。
“我们来看你了。”如凯最先一个说怀有试探性的问话：“你睡了吗？”
郑松子听到宏凯的喊叫声并没马上马上应答的，一时酸甜苦腊可能感慨万端的，慢慢地郑松子才睁开了眼睛，一眼看见了躲在叶爽平背后的许杏子，眼中光芒暴长。
“许杏子也来了？”刘春开说，有丝嘲弄的意味想不到在自已最落魄的时候她还来看他的笑话吗还是什么?总之他很不想的是自己在这一时刻见到她吧？“想不到我郑松子也有今天呢？！”
他好像自问自答也好像说给自己听。
“你的伤不严重，好好休息就行了。”
许杏子见他自嘲的话语很想安慰他几句，固在此关键时刻只是咬着唇，有太多的话要说结果只拣这句无关紧要的话说，还一时感慨万端的。
“我郑松子死不了。”郑松子忽然掩着情绪激昂地大声说：“你们都回去吧。”
他突然下逐客令说。
“不要这样，郑松子。”一听郑松子情绪激昂的话叶爽平第一个站出来正式道：“大家都关心你，尤其是许杏子……你不要用这种态度。”
刚刚见到郑松子血流如注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发话：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唤醒，不管用什么方法，包括让许杏子唤醒他——
“生命诚可贵”啊！他知郑松子的情结在哪儿？他是隐忍着爱着她的，不过能让他在有限的时光满足他要求还是尽量满足他，尽管他隐忍是太痛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人道主义吧？
什么?连叶爽平都挑开了?他们的事是以闹得人尽该知？他己有纸婚约还不自量力的爱上许杏子，他觉得连自己都讨厌自己，他不该得到他们的可怜。
“我该怎么？”他不屑地大笑，“感激得五体投地？痛哭流涕？”
“郑松子——”
叶爽平也矛盾至极了，一方面他是爱许杏子的可他的爱只能藏在心中，另一方面这事实在太复杂帮哪一方面都不行，劝他们讲和固然不妥，劝他们分手吗于心何忍？第一一个首先跳出来的是郑松子也会事不成功不倍，劝也等于白劝不如不劝，不过，他会耐心地等待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只要他够耐心的他坚信，胜利一定会属于他的。
“好吧！我们回去，我会把这次上面来调查的工作做好……”
“那好，这才是我最爱听的。”郑松子说着闭着眼睛，再也不看他们：“再见，不必再来看我，说不定明天就能出院呢。”
他这是在安慰他们吗？或者说他实在不想自己那点小事而闹得满城风雨吧？特别还加插进来个许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