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顿时就怒了起来,什么小佩什么受伤都不管了,直接转过身子,整个人都对上躺在里侧的人。
抬起手用手掌的侧面就向着那人劈去,顺便怒喊道:“起来!你要看我死不成。”
小佩站定在离床有两步之遥的位置,有些吃不准小五现在的举动所谓何意。小佩用那张稚嫩的小脸,做出皱起眉头的样子,看上去份外不搭,总让人觉得不是她这个年级该有的表情。小佩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床里侧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没那本事,还非要逞能。”她脑中瞬间只炸响了一句话:“床上之人并非老太太?!”惊的她向后退去。一脸诧异的将短匕抵在胸前,做好了防守的姿态。
只见床上二人已经对调了个位置。那开口说话的男子已经到了床的外侧,一副随时都可进攻的姿势,眼神死死的盯向小佩。有些不真切的开口道:“是你?”
小佩冷冷的一哼,待看清从床里侧而来的是那侍卫范二哥,也不再将他放在眼里,嘴角也牵了半分笑容,将那轻蔑的意味写的满满的。小佩此刻已经不打算再停留下去,直接向着大门飞身而去。那范二哥那肯放她就这么离开,直接从床上跳了出去喊道:“休走!”一掌就向着小佩肩膀抓袭而去。
这一掌眼看就要碰到小佩肩膀的布丝小佩似是有感应一般。直接往旁边少挪转出半步开来,那手贴着肩背侃侃擦过。这一击落空,范二哥也并不气馁,直接稳住身形,拔出腰间长剑横挡于门前,做防守姿态,再不让半步。被挡住的小佩有些不耐烦,神情也不好了起来。
此刻坐在床上的小五一边用手轻揉着刚才被击伤的胸口,一边观察着两人。范二哥神色倒还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不知为何那小佩却是越看越奇怪,她看着小佩此刻的不耐烦样子,再想想刚才那的轻蔑的笑,实在是不像这阵子她认识的那个娇羞丫头。她不禁暗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比起此刻不惹人注意的小五,那小佩和范二哥两人,可正所谓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两人皆是未动,可好似精神上已过了千百招,皆有汗水从二人鬓间缓缓凝结。小佩的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轻松,这二人都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的那一刻,便立刻将其蚕食。
忽地,门外传来了锣鼓震天的响声由远及近。“当,当,当!”同时也有人在不惜余力在喊着:“司教院走水!紫谚已逃!速追击!”
当这话刚一传进门,范二哥愣了一下。就这一下,让小五明显感觉到,范二哥要完,她也顾不上胸口的疼痛,立刻起身向着两人扑去。
小佩也自然不会放过这么明显的破绽,嘴角牵笑瞬息就抬手攻了上去,一个纵身跳,使出全身的力气向范二哥劈砍下来。
范二哥虽然只有一瞬走神,但也足以致命。回过神的时候,眼看刀锋便要劈下,躲闪已是无用。他挥起长剑迎上短匕。“当”一声刀光相撞的声音瞬间炸响。长剑终是因仓慌而出,不敌准备妥当的短匕,“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这一击终是以兵碎为代价,侃侃化解。小佩笑的更是张狂,她不准备给范二哥任何反扑的机会,刚一落地,匕首就向上挑起,直逼他面门而来。
范二哥抵在门前,并未后路可退,也再无兵器可挡。那半只断剑紧紧的攥在手中,正准备以搏命的姿态朝着小佩腹部刺去,他想“今日就是豁上这面皮也要,也要将这人拿下!”
就在他要抬手攻去之刻,一只花瓶飞来。朝着小佩正在出招的手臂就是一砸。生生将那攻击砸离了原有轨道。“啊!”小佩一个吃痛,匕首不自觉的一松,与花瓶同时落地。响起了“咔嚓!”“哐当!”两声。
小佩顾不上什么,慌忙朝着那藏于碎片中的匕首抓去。那范二哥看前此景,哪里在肯给小佩机会,直接将小佩的匕首给踢向了花瓶飞来的方向。
小五很是识趣,立刻上前弯腰捡起了那把短匕。紧紧的攥在手中,有无数想法在她脑中迅速盘旋。可无论哪一种,这一场苦战都在所难免。
而此刻的小佩自知拿回匕首无望,索性施施然的站了起来,不在反抗。而是挺直了脊背,环视起屋中两人,很是玄秘的一笑,仿佛将一个极大的秘密藏在了背后一般,她轻声开口:“他日再见。”说罢眼帘一闭,直直的向后倒去。
二人皆是没能反应过来,楞楞地看着小佩的身子砸向了地面,却已是来不及扶一把。“哐当”一声,惊起无数细小灰尘。
小佩躺在地上,眼皮平静仿佛在做一个安详的梦,顿时散了一身的戾气。那稚嫩的孩童又回来了。
这一切结束的有些突然,仿佛戛然而止的乐章,让人有着极其不自在的疏离感。小五本以为的苦战也没能到来,说不出是轻松还是遗憾。
范二哥没有小五那么多的想法,只是潋着眼睑,让人难以看出喜悲。好似平静的将断剑看了一遍,才缓缓的吐出了浊气,珍重的将剑送回了剑鞘。
小五略带疑惑的说道:“这?”范二哥却没有搭话的意思直接上前,抬手封住了小佩的气机,没两个时辰很难由自己冲开,让她就算此刻醒来也难以再掀风浪。
范二哥看了小五一眼说道:“看住她。”就朝门口走去,小五有些惊讶不由问道:“你呢?!”
“追击紫谚。”说罢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口,小五想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开口叫道:“喂!等等!”
范二哥没有回头,只是顿住的身型似是在说“你说”。
小五嘴角扯着一个大大的坏笑,将刚才在床上的那句话还了回去:“下次,没那本事,少逞能。哈哈哈哈哈。”言罢,她笑的很是开心,像是出了很大的气一样。可没笑完就又变成憋气了。
那范二哥只是简单的嗯了下,便连背影都带走了。仿佛用拳头打棉花上一般,没有回应的让人难受。此刻只剩下小五在屋里嗷嗷的叫着映衬着这喧闹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