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非要冲撞个头破血流不可的,我总不情愿用文邹邹的法子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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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由几个很有’年份‘的地窖改造而成的地下车库一般的地下建筑。
听旁人讲,这些个地窖曾经是用来防核武器的——毛主席那会儿“深挖洞,广积粮”政策的产物。
从楼梯上下了的时候,有几个冒冒失失的小伙子撞了我一下,连句客套话也没留下,便行色匆匆的朝地面上跑了过去。我明白,可能是东窗事发了,那几个小混混已经暴露了我的行踪。
一念至此,我不由得暗自加快了脚步。
这个地下黑拳场的设施很简陋,简陋到一目了然地地步。大概有一百多人围绕在四颗承重柱子旁边,或坐在轮胎上,或坐在废弃的油桶边,更多的就那么孤零零的站着。可是这难民一般的待遇并未令这群远道而来的观众的热情有所削减,他们仍旧毫不吝啬于自己的呐喊声,尖叫声。
这些个混迹于光怪陆离的都市圈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新乐子刺激自己早已麻木不仁神经的观众就围绕于一个用小号轮胎围成的擂台边,不住的或摇旗呐喊,或污言秽语的辱骂,总之,一片热火朝天的假象。
推开人群,我挤到了擂台前头,默默地注视着台上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
龚箭的对手是个中年人,不过,明显的,他身处下风,被龚箭的几记重拳大的找不着北了。
我难以置信的望着台上肆意挥洒着汗水的龚箭,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染上这种运动的。我只知道,这种勾当是违法的。
很快,龚箭便也看到了我,首先,他愣住了,不过大概是因为见证他秘密的那个人是我的缘故吧,不久,他又咧开嘴唇嘿嘿的笑了起来。但是他这一分心,对面的那个中年大叔抓住了他的破绽,刹那间,大叔猛烈地回应了龚箭几脚,搬回了劣势。咬咬牙,龚箭不甘示弱的再次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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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擂台上边奋力挥舞着拳头的龚箭,我恍惚间竟然生出了一种荒唐的陌生感。
忽然,我觉得一切都显得多么的可笑啊,是的,我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能掌控的事情太多太多,以至于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逐渐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我竟然毫无觉察,毫无准备,以至于措手不及,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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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十几个毛头小子气势汹汹地从楼梯上边冲了下来,而那几个被我胖揍了一顿的小混混也赫然在列。他们不由分说地闯进观众群里,逐一排查起来,动作粗鲁。
见状,我慌了神,连忙左躲右闪。可这种心虚的表现在鸡飞狗跳的观众群里格外的扎眼,很快,我便被那个杀马特小混混给盯上了,不过,一时间他还不敢肯定就是我,毕竟仅有一面之缘。他朝身后喊了两声,想找来其他几个挨揍了的同伴一块前来辨认,情形一下子变得千钧一发起来。
冷不丁的,一只手臂猛然搭在了我的后背,下意识的,我摆出一拳,朝身后那人的面门狠狠地锤了一下。
“哼~”
龚箭痛的闷哼一声,无奈地擦了擦鼻血。
“玛德,老兄,你的脾气可比大多数靓妹子的身材还要火爆的多啊。”
他痛的咧咧嘴角,又忙拉住我的手腕,喝道:“跟我来!”
龚箭非常的用力,我似乎是被他硬生生地给拖拽出稠密的人群的。他好像对整个地下拳场都了若指掌,带着我闯过几波打手的搜索之后,龚箭和我来到了一处更大的地窖,这儿,有着另一处擂台!
我就这么僵硬的跟随在龚箭的身后,死死地注视着他宽大的脊背。伴随着胸腔里氧气剧烈消耗,我的精神略微有些恍惚。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我似乎又回到了浓雾酒吧的那晚,栀子姐也是这么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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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龚箭带着我跑到第三个拳场,而这也就是最后一个地窖了。在这儿,黑拳老板‘隔壁老王’凿了个后门,已被警察突击检查时用来应急。
撂给看门的一个小子半盒中华,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重新呼吸着外界的清新空气,龚箭哈哈大笑:“刺激!”
“刺激你大爷!”
猝不及防的,我摆出一拳,再次砸中了龚箭的鼻头,鲜血四溅。
“操你嘴~就不能换个地儿吗。。。”
龚箭应声而到,趴在地上,委屈的哼哼道。
深吸了口气,我怒极反笑。“真行啊,失个恋整个人都颓废了?这是条不归路,你懂不懂啊!混蛋!”
“操,别他妈的用一副老学究的口吻来教育我!你还差得远着呢!”
他从地上爬了去来,毫不客气地指着我的鼻子,威胁道。
“我日~”
我简直要气疯了,猛地窜起身,我扑向了龚箭,龚箭当然不会任由我威风下去,他毫不犹豫的用上了打黑拳的招式,狠狠地教训着我,但我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