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的,青春里那些个掏心掏肺的对白,是最经不起推敲和回忆的。
沉浸在昔日的甜言蜜语中顾影自怜,到头来,终是裹足自缚,满纸荒唐。
可又怎能甘心?
就这么让曾经的那份儿美好,无疾而终,胎死腹里。
所以我们挣扎,所以我们痛苦,
直到有一天麻木的无动于衷了,
那懒惰而又迟钝的大脑才姗姗来迟般的学会了思考,
放手亦或是携手,其实你本有得抉择,
是怯懦,
是惴惴不安,是无数个苍白肤浅的借口理由!
你用谎言伪装了玻璃似的心,
从此便也真的相信了吧,
命运弄人?
呵,自欺欺人!——————————《曾经的你我都是懦夫》
龚箭的态度的确令我很恼怒,他那面似不温不火的冷嘲热讽,着实冒犯到了我。他觉得我不配,他觉得我一无是处,窝窝囊囊!混蛋!他怎么敢将一切都挑的真相大白!将我那一身的虚张声势无情的戳破!难道他不知道在我的这层虚荣之下早已遍体鳞伤了吗?干嘛非要把我呵斥的体无完肤呢?我已经够可怜的啦!
心情抑郁极了,我再次翘了课,找了个酒吧,约了个人一起聊聊。
意外的,栀子姐接到我的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神色慌张。“怎么啦?看你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抿了口鸡尾酒,我勉强笑了笑道。
“果儿,你要小心,刘军这几日,天天埋伏在浓雾酒吧里,你可千万别露头。”栀子苍白着一张脸,气喘吁吁的道。我点点头,不以为意。“要喝点儿吗?”我盯着她,她今天有化妆的,黑色的一双眼影,格外的有魅力。
“还是算了吧,你一喝就倒。我可不想送你回家。”
我耐心的听着栀子姐的抱怨,嘴角处,情不自禁地挂起一抹弧度。虽然什么都没讲,什么也没做,可只要看着栀子姐,我那浮躁的一颗心便能迅速的平复下来。扬了扬眉角,我不禁暗道:多么有意思的魔力啊。可又为什么,偏偏是栀子姐呢,就不可以是另一个人吗?
我有一个问题,可别人给不了我答案,甚至连时间对此也无力解答。我的世界里有太多太多问题,有些是咎由自取,有些是自寻烦恼,还有些是。。。身不由己。
可若真的有人问起,“果儿,你真的身不由己吗?真的就别无选择了吗?”
我又给不出答案,唯有默然,唯有黯然。。。
“喂,发什么楞啊?约我来干嘛?龚箭呢,你们两个不是向来形影不离的吗?”
栀子姐点了杯咖啡,习惯性地又把手机放到了餐桌上,笑盈盈地问道。
放下酒瓶,我阴沉着脸庞,羞恼的拍打着脑门,道:“以后不会了。”“不会什么?”“不会再是好兄弟了!”“你胡说什么啊你!”栀子闻言,蹙起眉头。
我盯着她看,觉得栀子姐其实也挺不错的。
转过头,我又望着落地窗外那熙熙攘攘街道,开口道:“他羞辱我!所以我教训了他。”
栀子姐低下了头,看不出有什么表情。良久,她才不咸不淡的道:“柳柳说他失恋了,所以最近他的一些行为有些反常喽,你连这点儿心胸也没有吗。”
“根本和这件事没有半点瓜葛!”我高声吼道,情绪有些失控。
“那和什么事儿有瓜葛?”
栀子姐针锋相对的逼视着我的眼睛,愤怒的就好像一只充满野性的母豹子。
我不禁哑然,灰头土脸的呆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懦夫!”
栀子姐走了,连一个背影也吝啬的不给我。抹了把泪花。我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自顾自的往胃里灌着酒水。
我很少会觉得迷茫,坏孩子嘛,开心就好,从不想那么多,想多了就会很累,累了久了不就不开心了吗?所以,大多数时候,我觉得醉生梦死的,也没什么不好。人生苦短,没心没肺的活着,反倒自由自在。
以前我觉得这种想法是潇洒。
可现在我动摇了。
栀子的一句懦夫,让我觉得我只是在逃避,至于具体的在逃避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从不去想那么多!
坐在公交车上,我走马观花似的看着从窗外急速掠过的树木,心里一片空白。
长大了,反而越发不知所措了,不是吗?我不禁再次想起那个女孩,不无嘲讽的道:“谢谢,谢谢你让我长大了。”
习惯性地,我意欲掏出一支烟卷,可又忽然顿住,这一刻,我又记起了栀子姐的那声“懦夫”。是啊,懦夫,我甘心只做一个懦夫吗?眯起眼睛,我竟然破天荒地想了很多很多,多到我自己都记不清楚的地步。
“觉得迷茫又有什么不好的,这似乎恰恰说明了,我在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