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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两条倩影

你是否会时常陷入焦灼,

偏执地觉得自己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仿若一条伤痕累累的金枪鱼搁浅在了海滩上,呼吸着咸湿的海风,

喉咙里却痛如刀绞。

直到鲜血流尽,染红了脚下的这片海,

当血痂凝结成危如累卵的小块陆地,望向夕阳余晖倾洒的方向,片刻,孤独与质疑的潮水扑面打来,吞没你的一无所有。

——————《搁浅的鱼儿》

虽然老头煞费苦心地把我调到了学校里的特色班级,可这似乎并没什么卵用。我依旧照常旷课,早退,抽烟喝酒!哼,我常常在想,如果狗改了****,我兴许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心转意吧。但是,现在的犬类大该会为了讨好人类的爱美之心,从而耗费个几百年的时光尝试着进化到不再贪吃屎尿的地步,真令人羡慕啊,不是吗?因为我直能够活上不足一百年,完全不足以令我完成一项与之相媲美的进化!

我习惯性地自嘲着,从网吧里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抬头仰望明媚的光亮,我忽然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慌乱的踏空几步,我竭力靠在了一面砖墙之上,气喘吁吁。“玛德。”抽出一支香烟,美美的点上,我有气无力的蹲在一个墙角,畏畏缩缩的吞云吐雾着,脸色惨白。直到烟气朦胧了我的视线,直到尼古丁麻痹了我的神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我又恢复了些许力气。

掰掰酸痛的脖颈,吊儿郎当的,我踏着拖鞋,找了一家小酒馆点了几碟小菜,浮肿着双眼,尽力的嚼着饭菜。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两个人影坐到我的对面,直愣愣的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摸样。轻轻拍打着额头,我勉强振作起来,俯倾过身子,将来人瞧了个仔细。

“栀子姐?好巧啊,要来点儿啤酒吗?味道可能会有些苦,不过我尝不出来。”

我眯起眼睛,含笑看着栀子,道。

“你又逃学?”

“没有~省领导到学校~嗯,视察来着,暂时放假了小半天。”对于这些个安慰人心的小把戏,我是信手拈来脸不红,气不喘的。神色平静。

本以为会平安无事的将栀子姐哄骗过去,不料,半道上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跟随栀子一起来的那个女生闻言,立刻叫道:“好啊,你撒谎!根本就被有什么省领导,也没有放假!”

我嘿嘿一笑,企图化解尴尬,摸摸鼻尖讪笑道:“炸我啊。”

“哼,我也是一高的,当然知道你是在说谎。”

“这么说,您也是逃学出来的?”

“对啊,厉害吧,那么高的院墙,我一下子就翻了过来!”

盯着那女孩一脸洋洋自得神情,我是多么像骂上一句:玛德,智障!

“呵呵,何必互相伤害呢。”我耸耸肩,继续扒在酒桌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问道:“姐们儿,这么虎头虎脑的,你什么来路啊?”

“嘿嘿,你好,我叫杨柳,大家都叫我柳柳。我是栀子的闺蜜。我认识你的,郭果,对吧?我还看过你踢足球呢?栀子姐,你不知道,他踢起球来,简直想不要命了是的,可凶了。“

我挠挠头皮,神色有些怪异。不应该吗?柳柳?哼,久仰大名。

“哦,很棒的名字,坐下来吧,咱们聊聊。”

下午的时候,龚箭邀请我去打篮球,当我欣然赴约,兴冲冲地跑到篮球馆时,竟然发现珂珂也在。她穿着一副宽大的红色运动服,头上还绑着头带,煞有介事的般。不过,当她那幼稚的运球动作在场馆里被我我一览无余的尽收眼底之后,一种啼笑皆非的玩味神色便悄悄的浮上脸庞。

“呀,你终于来了,我都快累死了。”见到我,珂珂立即把到手的球抛开,娇憨的叫道。“怎么了?”我皱皱鼻头,笑问道。“龚箭非逼着我和他打球,太过分了!”告状似的,珂珂的脸蛋被蒙上了一层恼怒之色。我望向龚箭,他恰巧也看了过来,我俩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了。“好,我帮你教训他!”

“嗯,我支持你!”她又扬起脑袋,欢快的重新抱起那颗篮球。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其实我原本以为,球场之上只会存在兄弟之情。毕竟,总体而言,篮球竞技是一项男人们之间的较量。抛洒着的是满满的荷尔蒙,想想吧,男人们气喘吁吁的满场风驰电掣般的跑位,呐喊嘶吼,汗流浃背!我从未想过当篮球场上多了个娇滴滴的女生会发生些什么。恕我斗胆猜测一下吧,比如发生些,超出友谊之外的东西?嗯?谁又说得准呢?不是吗?

当我气喘如牛般的跑回休息区,打开一瓶水,小抿了一口。便自作聪明的递给了紧接着跑了过来的珂珂。她显然也是累坏了,没有多说什么,仰颈喝了两口后,转身坐到我的身边,娇喘不止。

忽然,她猛然惊醒般的叫了一声,一脸愕然地盯着我。

”干嘛?我已经尽力了,可是龚箭他太胖了,我根本撞不动他。这不能怪我吧。“

”不是!“她的回应简短而又急促,隐隐还有一丝恼怒。

”那是什么?“蹙起眉头,我一脸懵逼。

”这个水。。。你是不是。。。是不是你先喝过的啊。“

”对啊,这有什么,我们都是这么干的。“

看着我理所应当然似的点点头,珂珂一下子羞恼的将瓶水摔进我的怀里,焦急的语无伦次:”你怎么能先喝了呢,嗯~好讨厌~“

”嫌弃我啊,其实男生也没你们想的那么邋遢,我天天刷牙来着,没什么的。“

”呀,不许再提起这件事了!“她陡然蹙起秀美,满眸子的委屈似的。

”好好好,以后我注意点儿,只给你没有人碰过的水瓶,这总行了吧。“

被莫名其妙的凶了一顿,我有点儿手足无措。耸耸肩,我抓起怀里的那只水瓶,打开盖子,咕嘟咕嘟的牛饮了几大口。我瞅了珂珂一眼,尴尬的笑了笑。正当我绞尽脑汁想着用法子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珂珂忽然夺过我手中的水瓶,恼羞成怒的喊道:”你干嘛又喝它!“

我慌了,忙道:”是你不喝的啊,我要是再不喝,浪费了也怪可惜的,不是吗?“

”嗯啊~你可以倒出来喝吗,真是笨蛋透了!“

她眼眉低垂,牢牢抓住那只水瓶,一脸羞愤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跑开了。

龚箭抛投了一记零度三分球,往我这儿瞟了一眼,问道:”怎么回事儿?“

”哦,她。。呃她说她去刷刷牙。。。“

”你******是在逗我吗?打完球洗个澡就是了,刷什么牙啊?“

”哼哼~“我苦笑。

我哪知道,我要知道就好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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