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一点不可思议,水一竹呆滞在那一动不动。
曽蕾这时也发现了水一竹,连忙把挽着庄高义的手抽出来,表情有点不自然。庄高义一看,便快速走上前来,哈哈大笑道:“我说这是谁呀,不是水一竹吗!”然后又望了望曽蕾两眼,一脸得意。
水一竹暂时顾不上别的,连忙向曽蕾招呼:“蕾,我带钱过来了,我们去交钱去。”说着,就要拉曽蕾的手去医院上楼。
“诶,慢着!”只见庄高义把水一竹的手挡住了,大声喝道:“也不看看谁在这里!”
曽蕾连忙上前,但仍站在庄高义后面,小声说话:“水一竹,十分感谢你能带钱来,不过我爸爸的钱已经都付了。以后我们,也就——不要再联系了。”边说边转过身去。
“什么?你说什么?”水一竹不敢相信听到的。
“没错,曾叔叔昨天就转到高级病房了。”庄高义打断话,又哈哈炫耀:“也就小小一百万,手术很成功。不过看你这么上心,也就不难为你了。让开,让开。”说着就要走向旁边的高级敞篷气旋车。
后面几个保镖连忙冲上前来,其中半面纹身壮汉挡住水一竹不得动弹,只见庄高义拉着曽蕾上车去。
“你怎么和这样的畜生在一起,水老爷子不是他害死了吗!”水一竹大声朝曽蕾喊道。
庄高义站在打开的气旋车门前,站住后仍不忘朝水一竹炫耀:“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这么有用,想不到让我居然得到一个处的,不可思议。这番功夫没有白费,哈哈哈——”说完便关上气旋车门,曽蕾在车里听到后歪头蹙眉,一脸的难看。
水一竹被壮汉推倒在地,一阵发懵,望着远去的气旋车带走了曽蕾,仿佛天塌下来,感觉自己什么也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水一竹朝天举手嘶声怒吼。
上天似乎没有听到,也没有回应。
水一竹只希望此时能倾盆大雨,最好雷雨交加,哪怕小雨或者冷风也行,能遮蔽他的双眼,冲走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冰冻他心碎的坚强。只是风雨都没有来,一点也没有,夜幕却降临了。
水一竹也不知道如何回到家,颓废地倒在床上,两眼无光。
突然瞟到床头有曽蕾的照片,怒而狠狠地拿起砸到地上。然后又发疯似的翻箱倒柜,找到所有和她有关的照片、送的礼品衣物等事物,能砸的都砸了,能撕的都撕得粉碎,还不忘记把电脑和手机中一切照片和记录都彻底删除。
似乎不解恨,又把地上的照片找来一个盆子全烧了。这样弄了两三个小时才罢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或许曽蕾也是无奈被迫的?或许曽蕾也有苦衷?看着满屋的杂乱,水一竹一阵后悔。
但是想到曽蕾挽着庄高义的模样,以及庄高义得意的嘲笑,又是一阵愤怒!
又回忆起高中后,大学期间两人的朝朝暮暮,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胡思乱想,水一竹太累了,睡着了,这几天让他太累了,也没有吃饭,睡着了,居然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水一竹感觉有点无力而又心空,随便找了几包饼干在床上吃。这时,小墨也爬上前来,咬着一口饼干,望着水一竹点点头。
“只有你在我身边了,小墨!”水一竹伸手抚摸小墨的背,狠狠地嚼起饼干嘎嘎响。
吃得有点渴口便找水喝,又看到包里的十八万元钱,“要是曾叔叔不住院,曽蕾就不会和我分手。”水一竹想到,“我应该原谅她,对,我们还会在一起的。”
“可是这样行吗?我不能接受。”水一竹拿起手机又放下,犹豫一阵,“但是她是女孩,我是不是应该,更加要有责任一点。”水一竹只好不断自我安慰着,就给曽蕾打电话过去。
对面等了好一会接通了,只听到曽蕾小声道:“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再联系了。”
“蕾,我只想和你见面谈谈,好好谈谈。电话里也说不清。”水一竹连忙争取道。
“那——好吧,永青路北口,晚上7点。”说完,曽蕾赶紧挂了电话。
水一竹感觉有希望,永青路是两人曾经海誓山盟的地方,大四那年获得围棋冠军后就是在那里确定关系的,后来两人常常跑步路过。想到这,连忙整理内务,看着昨天的“杰作”又是一阵后悔。
下楼吃了晚饭,再洗漱后,5点钟后便早早地前往永青路等着,一人坐在路边仔细张望着。
晚上7点,曽蕾果然如约而至,一身蓝色礼服,手提一新款暖色挎包,显得很是优雅。水一竹立刻要走上前来打招呼。
“你说说看,找我何事?但是我要先说的是分手,没有商量。”曽蕾似乎早知晓水一竹在附近,抢先发话。
“哦,先别说这个,你父亲现在怎么样呢!”水一竹转移话题。
“多谢你关心,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恢复得很好。”曽蕾平静地道,看了水一竹一眼,又补充:“在医院观察十天左右应该就可以出院了,以后回家好好保养就行。”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水一竹一边说着,边走上前想靠近一点,曽蕾急忙侧过身体去。
水一竹等了会,鼓足勇气小声建议:“既然这样,我们就可以又好好地在一起了。”
“是吗?我今天是来正式和你分手的,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就算没有我爸爸这件事情也不可能。”曽蕾坚定地否定。
“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我们不合适。”曽蕾毫不留一点机会,冷冷地回答。
“是因为我没有钱吗?没有权吗?我已经在好好努力了,难道你没有看到吗?”水一竹有点着急大声喊着。
“不是钱的问题,毕业后,我们的生活环境都不同了,我们已经没有共同的话题。”曽蕾解释着,扶了扶包,反问:“你竟然没有发现吗?你继续上你的班吧。我们好聚好散。”
水一竹情绪也有点波动,更大声叫喊:“是吗?你说不是钱的问题?为何要和庄高义那个王八蛋在一起?你就是看中他的钱?你莫非忘记水老爷子是怎么死的吗?”
“都和你说了,不是钱的问题,也不要提别人。跟你说,就算是我爸爸不住院,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曽蕾也不甘示弱。
“可以。分手你给我一个理由吧?”水一竹不甘心。
“理由——你难道不知道吗?毕业后,大家都往高处走,你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看看你,都上班两年了,还穿着学生装,哪里像个成功职业人士。”曽蕾不屑道,“和你在一起看不到未来。”
水一竹两手抱头,望着曽蕾承诺:“你要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出人头地的。”
“我们已经25岁了,你等得起,我可等不了啦。和你在一起,你了解我最缺少的是什么吗?安——全——感——”曽蕾也有点歇斯底里。
“不,不要和我分手,不要和我分手。”水一竹拼命控制着眼泪。
“我不爱你了。”曽蕾一脸决然,放下狠话:“从这里开始,就让我们从这里结束吧!”说完就拔腿快速离开,留下水一竹孤单的身影。
“你真的走了吗?”水一竹不死心伸手去抓,只有一团空气,熟悉的淡淡的清香表示曾经有人来过。但是一阵秋风而去,什么也没有了。
初秋冰冷的黑,回忆的爱就像落叶,为何却要分开?独自彷徨相约的老地方,好无力,让晚风带走思念,吹落心中的泪,只留下肉身来静静守候着这陌生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