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荒野,苍苍小道,一片荒芜,杂乱的野草,漫过脚踝,孤独的行人踏着草浪前行。
叶漫在路上走了一天,眼见天色将黑,路上渺无人烟,投诉的驿站已成鸟类昆虫栖息的场所。
学院和其他国家之间的道路向来都是有饭店,旅馆,小摊,哪怕是过了入学的时间,他们的生意也是相当红火,每天都往学院看亲的,送礼,还有想和四湖学院拉近关系的。四湖学院怕这些人影响学生学习,还设立了专门的接待部,专门负责照顾这些前来的家长,处理前来慰问的人群。
唯独大燕不同,十年前,大燕就开始有意无意排挤和打压从四湖学院出来之人,几个月后,大燕官场之上,除了个别能力及其优秀的,其余的基本上都成了闲职,摆设。民间更有传说,作为新一代的人间巅峰要与院长一战,而大燕要为这场战争扫清障碍,十年过去了,这场令人瞩目的决斗没有发生,但是民间却少了进入学院的热情,这条与学院之间来往的道路也就荒废了。
这条荒废的道路坊间也有一个说法,说是这里的房屋一夜之间都被一人收购而去,那个人买下这条道路所有店铺,商家却没有在此经营谋商,任其自由败落,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已无人知晓了,住在这里人们也已经早离开了,另谋生路去了。
天也已经逐渐暗了下去,远边的晚霞即将要宣告夜幕来临,头上几只乌鸦,叫唤着,为赶路的行人增加一丝丝疲惫的负担。
叶漫来到河边,河流湍急,水清见底,叶漫卷起衣袖捧了一口水,喝了下去,清凉入喉,唤回了叶漫一点因疲惫而消耗的精神。河流上方,叶漫发现有间小屋,叶漫打算前去借宿一晚,希望那个主人家能好心收留自己。
否则自己只能在荒郊野外,点个火堆,露宿,在外露宿的日子,叶漫遇到自己的老师以前常常如此,那时叶漫吃了上顿没下顿,晚上要是能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是件很幸福的事情,那时应该叫做流落街头更为贴切,将要面临相同的情景,现在却是不一样的心态了,人不能活在过去。
小屋外围,有个栅栏,栅栏之外是一片菜园,栅栏内有两只鸡,一公,一母,母的那只低着头寻觅着地上的食物,公的那只高傲的抬起头,对着叶漫叫唤,警告着入侵的来者。养只这样的鸡真心不错,活着你能发挥狗的作用,死了,你就是餐桌上的美食,叶漫想到自己将来是不是也养这么一只鸡,经济,实惠,活着,死了都能发挥最大作用,填饱肚子。
“有人吗?”叶漫对里面喊道。
里面出来个人,一位佝着身子的老者,“年轻人,有啥事吗?”老者问道。
叶漫回答:“老人家我是来…。”
老者打断叶漫的话:“你别说话,我来算算,你是来借宿的对吧。”
“你真是神机妙算,请问,方便吗?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不方便的话,那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叶漫不好意思说道。这位老者看出来自己的意图,他那句话,在观察他的语气,应该已和拒绝自己有差不多的意思吧,叶漫觉得自己今天肯定要在外面住一夜了。
“走什么走呀,大晚上的你能去哪里,老头子,你也真是的,作了这么多年人了,吃了这么多年饭了,还和年轻人开玩笑。”一个老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用抹布拍打着老者,“你晚上是不是还想睡地板。”
“老婆子,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你还这一套,让我睡地板合适吗?”老者说完捶着自己的腰,假意的咳嗽几声。
“有什么不合适,你装是吧,你老了就不听我的话了,是吧。想当年,追求我的人这么多,我怎么偏偏看上了你呀,你这个死老头。”话音刚落,老妇人顺势揪着老者的耳朵。两个老人打情骂俏,倒是把叶漫撩在了一边。
“疼,你轻点,里面还有个姑娘家家来借宿,我们现在又只有一个空房间,你叫这个小伙子怎么办。”
老妇人放开老者,过来拉着叶漫,说道:“总会有办法的,这里好歹有屋顶,能驱驱寒,挡挡风,比在外面强。”
“这样不太好吧,既然已经有人来了,我还是不打搅的好。”叶漫说道。有人已经抢先一步了,自己还是走好了,无缘无故给别人增加负担,叶漫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出门在外的人总是不方便的,我们住在荒郊野外的人肯定要行个方便。那个小姑娘看上去也挺不错的,等下你跟老头子一个房间,我跟那个姑娘住。”老妇人,强拉着叶漫进屋。
屋内,叶漫居然看到莫林雪,原来那个借宿的姑娘就是她。
“莫林雪,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好巧呀。”叶漫很惊喜,也很高兴的,没想到才分别了一天就能再见到莫林雪。
莫林雪在屋里听到声音挺熟悉的,,叶漫这时候肯定在学院里学习,怎么会在这里,分别一天就出现幻听了。见到进来是叶漫,莫林雪诧异道:“叶漫,你不是应该在学院吗?来这里做什么?”
“我从学院里面退学了。”之后叶漫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莫林雪听,包括见过院长,自己要去北燕的心声,还有院长打算收自己为徒等等。
莫林雪吃了一惊,要是别人,莫林雪肯定会觉得那人在胡说八道,院长收人为徒,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对叶漫,莫林雪相信他所说的这件事情是真的,哪怕莫林雪前天才认识叶漫。
莫林雪大声说道:“你是不是有病呀,院长想收你为徒,你竟然拒绝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做梦不都敢想的事情。你拒绝了,做了院长的弟子呀,可是能做好多事情,现在你做梦不敢做的事情,好多人会抢着巴结你,那时起只有你拒绝别人的份,谁还敢说一个不字,就是你那心中莫名其妙的想法,你拒绝了,真是服了你了。”
莫林雪看着叶漫,原来叶漫也是个不安分的人,心中的那股执着可能是你变强大的武器。不过有人竟然会为了那个莫名的冲动放弃成为院长弟子的机会,你还是第一个吧,莫林雪暗暗想到,感觉有点搞笑,更多的是惋惜。
叶漫捂着脑袋,低头说道:“你说的我都懂,你也可以不用那么夸张,谁不敢说一个不字,你就敢吧?做院长的学生你也不一定会做。”
“那当然,我是谁。我说的是一般人,你脑袋秀逗了吧。”堂堂莫林家的大小姐屈尊坐院长的弟子,绝不可能。
自己能和他一样吗?做院长的嫡系传人,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这些年自己修炼的功法,招式和院长完全不同,而且家族的人可不会以此为荣,更会让世人耻笑,堂堂的莫林家现在居然要依附学院。
叶漫则不同,在莫林雪看来,现在的叶漫还是一块璞玉,只要好好雕琢,将来必成大器,院长也一定看到了这点。
“哎,事后我想想也挺后悔的。”叶漫道。
两条道路,两个不同的选择,无论放弃哪一条自己都会后悔,后悔不等于是错的,叶漫认为打开自己内心的疑惑才是最正确的,即使这个疑惑是上天欺骗自己的,愚弄自己的手段。
莫林雪拍拍叶漫的肩膀,说道:“少年人你还是太年轻。”
“说的你好像跟那个老婆婆一样岁数似的。”
那对老夫妇招呼叶漫进屋之后就去准备晚饭了。
莫林雪拿起剑,佯怒道:“你说什么?什么老婆婆一样岁数。”
叶漫看她拿起了剑,立刻反悔,女人还真是忌讳说老,尤其是那剑的女人, “我说你教训的极是,不光是现在,那时我的脑袋就是秀逗了。怎么不多想想呢。要是那时有聪明美丽的你在我身边,一定能打醒我的。”叶漫言不由衷的说道。
莫林雪收起了剑,说道:“那是当然,我是谁呀,肯定会帮你这个忙的。绝不会让你这么糊涂。你怎么能拒绝,好多的机会。”莫林雪再次感慨,自己应该晚一天再走的,然后在关键的时候敲打一下叶漫,免得他乱发神经。
叶漫举起手掌,对着莫林雪示意道:“你别在说了,我知道我错了,你再说,我怕我会羞愧到自杀。”莫林雪的话本来不多,不善言辞,可叶漫觉得她要教训自己一定能鼓捣出一大堆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