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齐向卫秦投去惊异的目光，尤其是大岛，他明明刚才还答应的好好的，怎么转脸就生了变故？
卫秦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唯独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像是缠了千丝万缕的冷意，大岛看着那双又黑又沉的眼睛，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带着疑问冲他皱了下眉。
卫秦看向陈汶澜，目光坚定，语气沉静：“道歉的话，我一个人去。”
大岛的愁容瞬间豁然，周霁脸上拂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诧异，只陈汶澜眉头皱得更紧，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眉宇间泛滥：“为什么？”
卫秦脸色更沉，目光里像是遍布了千里冰封的寒意，带着和陈汶澜势均力敌的气势回答：“孙大岛没做错什么。”
这解释却是事实，陈汶澜脸色也渐渐缓了下来，没刚才那么咄咄逼人。
周霁察觉到了气氛的转变，不失时机地补充道：“其实估计王麟的本意也是卫秦去道歉给他个台阶下就行了，毕竟朝他挥拳的不是大岛。我找个由头，就说大岛最近忙着专辑宣传没太多时间，我再亲自给他说说估计这事儿也能过去。陈姐，你看这样行么？”
毕竟大岛不是自己手下的艺人，陈汶澜也不好做她的主，眉目间又恢复往日的淡定，悠悠地说：“那好吧。”
“那没什么事，我跟大岛就先走了。”说着，周霁揽过大岛的肩膀，半推着她往外走。
卫秦还定定站在原地，只那两人走的时候，眼里漫出冰封一般的神色，目光清冽的看着他们离开。
“卫秦”，陈汶澜再次搬出严肃的口吻，待卫秦看向自己的时候说，“我看你最近也是太累了，等道完歉之后，我就按原先的安排放你个假，你也趁这假期冷静冷静，好好反省一下。”
“那谢谢陈姐了。”卫秦的语气里是一股无动于衷的麻木。
陈汶澜看着这个浑身戾气的半大小子，饶实没了招，不过年轻人大多都要经历过年少轻狂的时期才能成长，也许自己还得给卫秦一点时间去慢慢体悟。
“跟那边沟通好了，会告诉你时间地点，你回去等消息吧。”陈汶澜说完，轻叹了口气。
卫秦离开后，陈汶澜蹙着眉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一上午像是过了一年那样漫长，她感觉自己突然间老了许多。
先走的两人在楼梯间停住，周霁四下环顾，确认周围没人才敢跟大岛开口：“你们两个之间是......”
说话的时候，周霁眸色漆沉，像一潭深渊，透着深不见底的幽光。
大岛明白他想问什么，只是自己也不确定。犹豫和胆怯充斥着她的心，让她一想到这件事，心脏就有难捱的胀痛，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编了个谎，以作暂时的搪塞：“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就好”，周霁漫舒了一口气，装作相信的样子，其实心中仍是存了半分怀疑，“你自己的私事，我也不想多问，只是凡事做之前，多考虑考虑。”
“知道。”大岛的脸沉了下去，眉眼低垂，孜孜地站着，竟像是春浓时偶从花树下过，无意间落英缤纷，这样草草，又这样天成。
只是大岛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却被尾随而至的卫秦靠在墙边听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