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竟是陆亭榭——那个12岁以练习生的身份进公司,培训了4年,积满唱歌和跳舞的技能点终于在今年正式以组合形式出道的男孩。男孩溢满胶原蛋白的脸上,尚不见棱角,嘴唇是M型的,面无表情的时候都像含着浅浅的笑意,笑得时候两颗小虎牙自然地跳脱出来,像只小奶猫,煞是可爱,惹得他的那些“阿姨粉”、“姐姐粉”亲昵地叫他“小老虎”。
至于大岛和陆亭榭,那也是有一段渊源。鹿鹿(大岛给陆亭榭的小称)家不在北京,来公司时候身边也没个家人陪着,吃住都在公司。小孩子难免内心脆弱,这孩子刚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显得有点沉默。他是凭着舞蹈才能被选进来的,唱歌方面就有些吃力,偏又是好强的性格,总是拼命的练习,练不好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暗自神伤,至于垂泪。大岛见了这孩子孤单的身影,有点感同身受,也许是出于同情吧,一向不会主动接触别人的她竟会走过去安慰鹿鹿,教他唱歌,偶尔偷偷带他吃经纪人不让吃的辛辣食物,甚至在一些节日里带他出去玩。
久而久之,这孩子心里也对大岛生了依赖。不过鹿鹿正式出道之后,两人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
大岛见着这个弟弟,慌忙推开卫秦(虽然两人明面儿上是情侣,但是大岛内心还未正式接受这个设定,加之这“小螃蟹”还是个未成年,在他面前还是得稍微避讳点):“鹿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巡演结束了就回来啦。我问了前台姐姐,她说你在陈汶澜经纪人办公室里,不过我刚去她说你出来了,我在这层顺着找到这儿的。”说话的时候并不看大岛,而是径直走向卫秦,眼神里怀着敌意:“听说你跟大岛姐姐在一起了?”
这小孩略带挑衅的语气激到卫秦了,他也不甘示弱,眸色深深,语气硬硬地回他:“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鹿鹿没有回应,而是将视线转向大岛,用略带撒娇的口吻说:“为什么不等我长大?”
这孩子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大岛不知所以,想着大概只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准备两句话搪塞过去,恰在这时,周霁清咳两声走了过来。
他是谈完了合作的事务,连夜赶回来的,也是先去了陈汶澜的办公室才找到了这里。
“跟我回陈汶澜办公室”,周霁将视线安稳地放到大岛眼里,沉沉地说,又看了眼卫秦,“你也一起来。”说完便握着大岛的小臂,往回的方向走。
卫秦赶忙追上两人的脚步,只留鹿鹿在原地发懵。
周霁脸上挂着温和又饱有歉意的笑对陈汶澜说:“陈姐,我们大岛给您添麻烦了。”
陈汶澜这边也一扫刚才暴怒的样子,仿佛之前重型机枪般“突突”的人不是她,挤出一个老于世故的笑,显出一幅现世安稳的神情说:“哪有,都是我们卫秦的错。”
说话的时候,徐娘半老的风情回到眉眼之间,优雅和泰然落于唇边。
“大岛会亲自去道歉”,说话的时候,周霁的目光扫过大岛,寻求赞同似得微皱了眉心,“对吧,大岛。”
“嗯。”大岛忙不迭地点头,她虽是执拗的性子,只每每遇到大事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按周霁的话去做。因为她知道,这世上,哪怕所有人都会害她,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
“不要。”卫秦简短而执拗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