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里“占有”的意味让周霁感到些微的不安,眼底随之闪过一丝不快。大岛长眉微蹙,嫌弃地将卫秦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挥开。
看到大岛如此回应卫秦的亲昵之举,周霁心里暗藏的忧心消减了不少,不快的神色稍纵即逝,换了一个沉静的微笑,视线跟卫秦的直直相交,像是回应似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卫秦眼珠子一转,脸色沉了下去,嘴角的笑意也随之收起,“不麻烦”,语气里透着几分挑衅。
周霁没再跟卫秦做眼神的交锋,换了平静的神色和口吻对大岛说:“那我就先走了。”说话时深邃的眸子里透出让人倍感柔和的光,冬日的暖阳也不过如此。
“嗯,路上小心点。”大岛略略舒展长眉,那空谷幽兰般的淡雅气质便从眉梢一倾而下,顺带着头发都抛出一股迷人的香。
这一笑,卫秦看在眼里,心中却腾升出一股莫名的不悦。自己百般讨好换不来大岛的一丝温存,眼前这个男人随便一句话就能让这个女人为之欣喜,这种反差像一只手在卫秦的心上使劲地拧,让他好不痛快,眼底也随之漫上骇人的阴鸷。
何耐阅和周霁离开后,卫秦一身轻松地坐进沙发,见大岛还愣愣地站着,一把拽着大岛坐在了自己身边。
靠得太近让大岛感到不舒服,双手抵着沙发往旁边挪了挪。
“这么生分可不行哈”,卫秦换了轻松的口吻,眼底的阴郁也随着周霁的离开消散殆尽,“以后啊,我们可是要在这儿朝夕相处的,免不了有个肢体接触什么的,你这么战战兢兢可怎么行。”说到“肢体接触”四个字的时候,卫秦故意升了个调子,像是强调似地。那话里字字词词似乎都在对大岛发着警告——你可休想逃出魔掌了。
对于今后的日子,大岛早有预判,其中“凶险”已了然于胸,虽感忧心但为了掩饰还是故作镇定地不去理睬卫秦戏谑的言辞。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说:“你不是有活动要出席么,现在还不走,不怕迟到?”
大岛的话恍如霹雳在卫秦脑袋上轰然作响,让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声喊到:“遭了,要迟到了。”
说话间,卫秦长腿一拔,从沙发上“腾”地坐起,赶忙扯过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大衣便急忙往外冲出去,风风火火地只留了句“饭菜做好了在餐桌上,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我晚上回来会比较晚,不用等我”给大岛,便消失在门口。
“对了”,大岛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静的待会儿了,却没想到半秒过后卫秦那张脸又出现在门边,“你的房间是那间,都整理过了。”说着用手指了指靠南的那个房间,接着转身第二次消失在大岛的视线里。
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大岛舒服地窝在沙发上长舒了口气,眼睛也因着疲惫懒懒地合上。
沙发罩是舒服棉制品,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柠檬味的,像是刚洗过。
小憩过后,大岛摸索着走到餐区,眼前的一切让大岛意外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