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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分手

小C被秋年打昏住院,不严重,一些皮外伤,在我的央求和老板的劝说下,他要求赔偿两万块钱后选择了和解。秋年在被关了十五天后放出来,他口中的那些所谓兄弟同伙在这些天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到秋年被释放后,我转身离开,秋年没跟过来,我知道他也是没胆子过来的,我坐在老板的车里,车窗外是秋年呆滞的目光盯着车窗里的我,下一秒后,他带着满脸的胡渣转身上了他父母的车......

请了半个月的假,在家里待了三天后又莫名其妙的回去了上班,秋年打小C的事情公司人尽皆知,老板这些天也对我不闻不问,至于米和,在出事的当晚就被老板电话里怒吼着炒了鱿鱼,作为受害者的小C也是一样的下场,而我依旧坐在公司里经理的位置上,公司上下到处都是我和老板有着特殊男女关系的传闻,以至于我在思考着要不要把早就写好的那一封辞职信放到老板的桌子上后偷偷的离开,但是我不敢更不能,我没有额外的收入,只靠着工资度日,我也好不容易的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我不甘放弃。在我把最后一份提案审查签字后,终于老板的还是来到了我的办公室,言下之意是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再来上班,避一避风头,也为他处理这件事情营造一个适宜的环境,我只能答应,第二天我带着大大的行李箱奔赴机场。

大理洱海边的一个小酒馆,大概有59岁的女老板和三个服务员,旅游淡季,酒馆里只有寥寥的几个顾客,抽着一支南京,喝一杯老板自酿的米酒,一杯又一杯,直到微醺时候,在几个男顾客的起哄下,梳着脏辫带着纯白色头巾的老板娘终于拿着吉他坐在话筒前,“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看看,这世界并非那么凄凉,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望一望,这世界还是一片的光亮......”酒馆里的顾客包括我都在静静的听着老板娘的歌声,一曲唱完,四处传来的掌声,有几位调皮的男客户再次起哄要求老板娘再来一首,老板娘爆了一句粗口以后,一口干尽酒杯里男顾客倒的白酒,转身去到了后厨,我还是一杯杯的米酒,越喝越好喝,终于喝到眼前重影,头脑昏沉,试图起身发现自己身体完全不停使唤,醒来时趴在小酒馆的桌子上,洱海的风将我吹的越发清醒,头也越发的疼痛,老板年在酒吧台里一边飞快的打着计算器,一边朝我笑着说道:“小姑娘,睡醒了就把帐结了吧,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放着这么美丽的风景不看,偏偏选择来到这里买醉”。小酒馆里出来,手机上有秋年十几个未接来电和几十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我没看就一并删除掉,租了一辆小电车,骑行在洱海边上,任凭头发被风吹乱,一路尽情加速......

晚上,我再次来到小酒馆,老板娘看我走进了,皱了皱眉后还是为我倒了一杯自酿的米酒并调侃我说如果顾客都像我这么能喝,她的米酒是绝对供不上需求的,我笑笑无语,继续一杯酒一杯酒的喝着,今天小酒馆的生意更加冷淡,只有我和另外的一桌,是一桌三男三女的顾客,应该是享受美好大学生活的学生,他们都喝醉,玩起来真心话大冒险,我本以为他们是三对情侣,结果最后从他们的言语里知道他们六个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从小约定长大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结伴出行一次,结账的时候,六张银行卡被一个漂亮小姑娘摆在酒馆老板娘面前,“老板娘,你挑,挑住哪张银行卡就用哪一张算账。”带着眼睛的男孩满脸通红高兴的说着,最后,是一位高挑的男孩子银行卡被挑中,其他五人大声的哄笑着,高挑男孩脸上却没有一丝失落和无奈,认真的输入银行卡后,又向老板娘要了一箱啤酒搬着招呼另外五人一起坐洱海边继续喝酒。我和老板娘微笑着看了看他们六人离开的背影。

酒馆再次剩下我一个人,老板娘问我:“今天你还要喝到趴在店里睡一晚上吗?”我害羞的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嘴里小声说了一句昨晚谢谢您,老板娘哈哈大笑,“姑娘,别怕,尽管喝吧,来这里喝酒的人,多半是生活里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即使没有,一个人来到这里,也多少会心生感触。你喝,我送你一首歌。”我再次说了句谢谢,就再次看到老板娘拿着她那一把木吉他坐在话筒前,“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离开我,去远方翱翔,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会在这里衷心地祝福你......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老板娘慢慢放下木吉他,眼泪从我眼睛里掉到地上,看着老板娘走过我,再次将我的酒杯蓄满,“姑娘,如果愿意,我想听听你和他的故事。”我将我和秋年的过往没有丝毫保留的一一告诉老板娘,不知过了多久,在老板娘的一声叹息里才发现自己的眼泪鼻涕早已混作一团沾满嘴唇。

“那时候大理还没有发展成这样人尽皆知的充满故事的旅游胜地,那时候的天更蓝,水更清,如你所见,我不是漂亮的女子,在结婚前没有任何一段止步于牵手的感情,在家里人的安排下,相亲了一位同样长相普通的少年,大概三个月后我和这个少年步入婚姻的怀抱,也是在三个月以后,不堪家庭暴力的我选择了离婚,那个年代的离婚意味着太多太多,所以,在无数次的思想斗争以后,我逃离了家庭来到了这里,也像你一样,来到这个小酒馆里,连续几天都喝的烂醉,终于在一个早晨,我再次头疼醒来的时候,店里唯一的那个在我眼里看起来特别稚嫩的服务员少年递给我了一盒牛奶,也正是那一盒牛奶让我们认识,从那以后,我也就成为了这个店里的服务员,老板将我当做女儿一样对待,我也和那个递给我一盒牛奶的少年相恋,他是爱唱歌的人,吉他也弹的很好,起初我觉得他很幼稚,脑子里总是充满天马行空的想法,直到有一次酒店客人醉酒闹事,我因为脾气暴躁和客人扭打在一起,当客人手机的酒瓶即将砸在我的脑袋上时,送外卖回来的他挡在我的面前,酒瓶在他面部砸出来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直流,闹事的客人逃跑掉,我害怕到全身颤抖,他转身,脸上满是鲜血眼睛闪着泪花看着我,对我讲:“乖,你没事吧,我来晚了。”从那以后,我才发现,他只是一个保留着童真的人,我们过着两小无猜的生活,我爱他到无法自拔,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太多,多到我再也不会幻想他在哪一天会娶我,因为潜意识里他已经是我的人,我也相信他不会辜负我,他说他要给我一个家后就要离开了这里去外面的世界闯荡,那一天,我拿着他的吉他,一个音符音符的弹着,弹到最后告诉他天空中虽然飘着雨,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后来啊,老板去世,将这个店面留给了我,他的木吉他也留给了我,只是,我再也不能看到把我当亲生女儿对待的老板,我等了三十多年,也依旧没有等到他的归来。”我听着老板娘诉说着作为交换的她的故事,嗓子像是被堵上,浑身一震后,缓缓抬头,看着老板娘微笑的脸,她起身走向木吉他,拿起。那一晚,老板娘唱了一夜,我在酒精的作用下,半醒半昏的状态听了一夜,只是那一句,:“天空中虽然飘着雨,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囊离开时去到了老板娘的店里,我想留着老板娘的电话,结果被老板娘微笑拒绝,:离开前,老板娘告诉我:“年轻人,爱情里最怕的就是迷失自我,去找回你自己,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对方的负责,不要被世俗影响,你是一个人活着来,也是一个人死着去,大胆去恋爱吧。”我回一句谢谢后离开。

下飞机的那一刻,我接到秋年母亲的电话,电话里,秋年的母亲告诉我,孩子,“秋年知道错了,请你不要离开他,请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和你的伯父都不会道德绑架你,如果你真的要和他分手,请不要这样默不作声,请当面告诉他,让他知道这是在为他的年轻冲动和不计后果买单......”

到家的那一刻,秋年笔挺的坐在门外,低着头睡着,突然抬头看到我过来后,快速起身站直,我走到他身边,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坚毅,“我们就这样了吧,谢谢你,我很爱你,但我可能不配爱你,对不起,我算是辜负了你。”我被他的话震住,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要强的嘴里说出来,深吸一口气后,上前抱住他“傻瓜,谁说我要和你分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们还没完成那一句‘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的愿望呢’”。我明显感觉到秋年迟疑了三秒,然后是紧抱住我,脸贴在我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那天开始,我暗自发誓,我要和过去的自己分手,不顾及任何人的闲言碎语亦或是解释劝说,不在乎世俗的嫉妒嘲笑,用尽全力去爱这位名叫秋年的不失童真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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