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场子出事了。”肥罗战战兢兢的握着电话说道。
等了很久,只听对方传来一声咳嗽,慢条斯理的道:“说说吧。”
“酒吧里,有个记者在后巷被人卸了两只手,刚才通知我去协助调查,二爷,你也知道,咱那儿可是见不得光的,你说是不是......”
“嗯,没影的事先别急着下结论,不过,既然那里出了这档子事,迟早得暴露,你先进山待着,等我的消息,其他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二爷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航意识到酒吧的不寻常,集中所有酒吧工作人员分开审讯,以免串供;舞者由总部机械警带回做进一步的审讯;另对于酒吧的客人,之前的问询已经登记过详细的信息,通过远程信息系统查证所留信息的真实性之后,全部放其离开,如果后续有问询,再配合调查云云。
酒吧经理紧张的待在男更衣室,两腿都在发抖,周航把这里作为临时审讯室,因为必须马上了解酒吧的真实情况。
“马经理,不介意我叫你小马吧?”周航拿出攻心的那套,人在紧张的时候,大脑几乎处于空白,只有放松的状态,才有可能流露破绽。
典型的学院派。
小马缓了口气,说了声:“没事,习惯了。”
“那好,小马,你不用紧张,只要说出你知道的事就行。”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大厅经理,老板都没见到过几回,每个月他就来一次,月底收账发工资,具体的经营全部交给我来做的。”
“警官,不瞒你说,你发现这条暗道,我都吓一跳,什么时候这里多出这么一条地道?”
小马话匣子打开,脸上堆满了委屈。
周航盯着他的眼睛,似乎真的没说谎,也许就是一打工的,拿出刚传过来的酒吧老板资料:罗宇,人称肥罗,废墟酒吧的幕后老板,SC人,三年前来到竹州,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发迹,据说身手了得,心智过人。
“小马,你的意思是你目前是酒吧的负责人,老板是不管事的,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样,目前这些工作的人,都是我自主招的,包括酒吧的经营都由我管。”小马口气中带着骄傲。
“好,我知道了,就谈到着吧,回头你把员工的资料整理一份交给我。”周航挥了挥手,让小马出去。
“好的,我这就去做,哦,对了,老板来了之后,都会去后巷,因为只有他有那扇门的钥匙。”
难道是肥罗?可为什么要在自己的酒吧?完全不合逻辑。
小胡急匆匆的进来,“周哥,罗宇的手机位置最终定位在青溪附近,但是之后就消失了,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已准备潜逃,之前只不过是缓兵之计。”
“小胡,你带着其他同事,封锁酒吧,根据小马提供的员工资料逐一调查,我随机械警先到信号丢失位置附近侦察,然后去往医院,之后我们在记者家汇合。”
“好,你先去吧,受害记者的信息刚已发到每个人的接收器上了。”
周航坐上惊云号,目标锁定信号消失的青溪。
青溪是竹州的母亲河,上上个世纪由于火力发电厂与河运的便利经历过短暂的辉煌,而后又大规模的开采砾石与河沙,导致河道的加深与扩大,两岸的水土流失异常严重,最终停止开发,这也是近年来竹州最后一块绿色生命带,两岸的植被鹤立独群的存在于世,显得格外扎眼。
即使流域不广,但是搜索还是颇为困难,周航来此处,试图找出肥罗的潜逃路线,可随机性太大,没有更多的线索去拼凑,终究还是无用。
转道前往医院,记者左牧,不知情况到底如何?
“您好,我是公安局周航,想跟你了解一下你丈夫周航的情况。”周航对着摸着眼泪的梅云琴说道。
“嗯,你问吧。”云琴带着哭腔轻声的说着。
不怕男人狠,就怕女人哭。
“今天你最后一次见你老公是什么时候?”
“嗯,我周末都是上班的,她老妈中午吃完饭去学校,所以下午他得陪孩子,我晚上五点下班,到家之后没多久,他说有事要出去,那时候最多六点。”云琴算着时间诉说着。
“你没问他什么事?”
“问了,他说有个新闻,之前也经常有,我怎么会想到出事。”也许是有些自责,云琴又流下了泪。
“能去一下家里吗?我们想去看看。”
“现在?”
云琴似乎感到不可思议,丈夫刚出了事,在医院躺着,现在警察又要去家里。
“时间越久,对破案越不利。希望你理解。”周航不得不向她解释。
云琴只得告诉婆婆情况,留下女儿让其在医院照看一下,她带着周航去到家里。
胡一韦和小唐已经在左牧家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看见远处惊云号闪烁的蓝光,知道周航来了。
大家鱼贯而入,房子不大,布置的挺温馨,让周航等人,感受到日子的味道。
来到书房,一排胡桃色的书架,满满的都是书,而且都分门别类的放置整齐,靠窗有一书桌,上面是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都是一些打开的书以及一些草稿。
小唐戴着手套,打开抽屉,将资料全部整理放到书房,准备带回市局,进行调查。
“不好意思,把家里翻得这么乱,但是这是我们的工作,请你原谅。”周航看着云琴那张出离愤怒的脸歉意的说道,“除了书房,他最喜欢待的地方是哪?”
“地下室,那里藏着他最爱的摩托车。”
“好,请带我去。”
那辆复古摩托车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尘不染。桌子上摆着工具箱与头盔,最吸引周航的却是挂在衣架上的骷髅面罩,原来记者内心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他经常骑吗?”周航不由的随口一问。
“这可是他的宝贝,一般都不怎么骑,但是偶尔也会骑的。”
“最近一次骑是什么时候,你记得吗?”
“我看到的应该是这个月的一号,大概凌晨4点多,我刚好上卫生间,在窗台看到的。”
“知道他去哪吗?”
“一般不固定路线,这就是他的爱好,我经常说他发痴。搞不懂他。”云琴无奈的说着。
周航没有跟着同事一起回局里,而是独自一人去到光头的KTV。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就说他周哥找他。”周航来到银石KTV的前台,霸气的说着。
果不其然,那标志性的光头没耽误一分钟就出现了,“周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包厢已开好,走,吼两嗓子?”
“走,去包厢,不唱歌,找你有事,是正事。”周航没工夫跟他嬉皮笑脸。
“成,你们几个准备一下,不要任何人接近210包厢。”光头对着下属道,“好酒拿上来,别他妈忘了,不开眼的东西,去去去。”
周航一言不发的坐在210包厢,等只剩下他与光头时,“我也不跟你绕弯子,罗宇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你是说肥罗?”光头猛抬头,试探着问道,“周哥,那可是个狠角色,不然怎么入了二爷的法眼?江湖传言,他之前在老家也是个警察。”
“噢,传言可信吗?二爷的人,那不是你小子的对头?谁不知道竹州二爷与阿鬼那点破事?”
“周哥,我虽然跟着鬼爷,但咱们都是合法买卖,不像他们,那可是......哈哈,说不得。”
一丘之貉。
有些地下的老鼠,会有一些地上的猫所不了解的信息,所以猫捉老鼠的游戏,并不是一棍子打死,而是帮一边打一边。
自相残杀的老鼠,猫何乐不为?
竹州的地下势力以二爷与鬼爷为尊,明着都是商会大佬,暗里却两手沾血。
“周哥,我这对面,也是那小子的地盘,你可以去摸底,但是二爷手下,做事干净的很,一般人根本查不出。”光头神秘的笑了笑。
在周航调查的当口,肥罗已进山,等着从酒吧撤出的手下汇合,原来废墟酒吧早有准备,经理与员工是聘请的,让其负责正常的经营,而真正的下属伪装成客人在混迹酒吧,一旦出事,他们亦可作为普通客人金蝉脱壳......
肥罗百思不得其解,是谁要害他?
五年前,他卧底FD组织,但是被暴利蒙了双眼,逐渐迷失缉毒警的本性。三年前,所在组织被当地警方破获,他却侥幸逃脱,潜藏竹州,化名罗宇,投靠二爷,重新搭上之前关系,准备在竹州经营他的新网络。
废墟酒吧就是交易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