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脚踝都陷于污水中,有些人选择挣脱污水,也有些人选择在污水中腐烂,罗阿那普拉绝对都属于后者,所有的人都是深陷泥沼之中,要么忙于求生,要么赶着去死。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尸体腐烂后的恶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这里生活着。
女人没有在意王乐那吃人的眼神,在这里凶狠的模样和狠话一样,没有任何说服力,实力才能证明你到底是强者还是可怜虫。
香花伸出手,轻轻拍打王乐的脸颊,这种行为非常具有侮辱性“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男孩,如果你赢了,我就承认你和我们是一类人,如果输了。。。”香花停顿了一下,露出残忍的笑容“你也就该和这个世界道别了”
这个男孩之前的话,让香花非常不爽,男孩身上没有一点硝烟味和血腥味,这也是为什么众人能够一眼分辨外来者和本地人的区别,哪怕是普通人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一点。毕竟整个城市都浸泡在血液中。
王乐的眼神也无疑暴露了他和酒馆众人不是一类人,这里除了朋友之间或者普通人,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愤怒,只有冰冷的杀意。在没有道德和法律约束的罗阿那普拉,愤怒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它是无能的象征,两人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只有一方的死亡,才能平息另一方的愤怒。
一个没有踏足过黑暗的人,凭什么一脸淡然说出来那番话,他以为我们做的什么工作?过家家吗?在香花看来,这无疑是外行人指着鼻子告诉你,你们的工作谁都能做,每一行都有每一个行的尊严,王乐无疑踩踏了他们的尊严。
寒蕾也明白香花的意思,如果王乐输了结果很显然就是一死,她伸出手拉了拉王乐的衣服,想劝阻他不要冲动,生命只有一次这不是游戏有无数条命,死了大不了重来,在这里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看见寒蕾的动作,香花一脸嗤笑“你要是怕了,可以拒绝,以后也别再出现在这里,要不然下次我可能就克制不住自己了”
王乐用手轻轻拍了拍寒蕾拉着自己衣服的手,向她露出灿烂的微笑。看见王乐并没因为愤怒冲昏头脑,寒蕾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可是刚平静下来的心,因为王乐的话又剧烈的跳动起来。
转回头看向香花,愤怒的表情已经被王乐收起,依旧是面对寒蕾时的灿烂笑容“好阿,我接受,但是我似乎有点吃亏啊”
他知道自己不能怕,怂一次就会怂一生,无论是谁最后回顾自己的一生,总会发现有这么一次两次冲动的时候,但是细细想来自己明知道后果为什么还去做时,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事实上这股冲动的背后,是你内心的那一团火焰,那一团熊熊燃烧不肯泯灭的激情,当你老了的时候,向冲动一次或许都已经无法做到了。
“如果我输了,将付出自己的生命,赢了却只能获得你的一句承认,对你来说,好像没有一点损失吧”王乐说这话的摸样,就好像和香花赌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别人的命。
香花看着男孩,见他不像是在假装镇定,而是真的不怕死一样“哪你觉得怎么样才公平呢?”迷人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缝紧紧的盯着王乐。
“既然我输了将搭上性命,你是不是也应该一样?”王乐的话音刚落下,一道银芒从脸颊划过,他的耳发随着那道银芒划过飘落而下,一把尼泊尔军刀插在身后不远处的柱子上没入小半刀身,可见甩出军刀之人的力道有多大。
香花手里握着一根绳索,其另一头捆绑在军刀之上,见到这一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军刀是谁抛出的,王乐此时也有点害怕了,香花的刀太快了,快到他连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
抬手一拉,军刀在空中旋转着飞了回来,一把握住飞回的军刀,香花向着王乐说道“男孩,你似乎弄错了一点,你认为你有资格谈条件吗?”
是的,所有的公平建立在对等的情况下,不对等的公平,只是弱者占强者便宜。王乐这时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说的话有点自大了。
“好吧,还是按之前说的来吧”虽然王乐心里很不甘,但是没办法弱者就只能用弱者的方式去活,心里也暗暗的发誓,自己一定要变强。比谁都要强,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让别人都跪在自己的面前。
“这就对了嘛,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才能在这座城市活的更长,否则会短命的”香花将军刀放回后腰的刀鞘里,并告诉王乐明天这个时候,让他到这里来,她不担心王乐会跑路,只要他不是逃离罗阿那普拉,那么自己就一定能找到他。
香花说完后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喝起了酒,其他人见没热闹可以看后,也纷纷散去,气氛有回到最初进入酒吧时那样,刚刚还厮打在一起的两名中年人,坐在一起谈笑着,就像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亲热,在城市里只要没有利益的冲突,前一秒的敌人下一秒也能成为朋友。
王乐不愿继续呆在这里了,招呼了一声寒蕾,走出了酒馆。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寒蕾看着走在前面的王乐,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十分的沉重,即将到出租屋时寒蕾终究还是没忍住“你明天真的打算再去那家酒馆吗?
王乐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向寒蕾“不然呢,难道逃跑?只要在这座城市,她就一定有办法找到我们?做他们那一行谁没有点自己的情报网,要找几个外来人,甚至连样貌国籍都能确定的外来人,很难吗?”
“可是,如果你输了,就会把命给搭进去,值吗?”寒蕾也有一点激动了,她真得不明白,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寒蕾,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死同样也不是人生最大的损失,而像狗一样的活着,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说完便不在理会寒蕾继续向着出租屋走去。
回到出租屋,王乐径直的走到沙发处,随意的脱掉鞋子,蜷缩在沙发上,后面进来的寒蕾看了一眼王乐,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眼泪顺着眼角流出,王乐使劲的用牙齿咬着下唇,想要止住这该死的眼泪,从他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因为在地球上,能让一个人哭泣的事情似乎并不多,更何况他这样的年轻人,正直青春年少又没谈过恋爱,小时候哭的原因也不过那两三种,随着年龄的增加,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王乐一个劲的克制眼泪的流出,心里告诫着自己,不会再有下次了,没有人能再如此羞辱他了,香花当着众人拍打他脸的画面怎么也无法从脑中抹去,他知道不光是这个城市,就算是全世界,你没有实力,依旧只能像狗一样活着。
无论什么方式体现的实力,比神更管用,除了实力什么其他东西都是那么的苍白,求神?装可怜?就算偶尔起到作用,也不过是强者施舍而已。
王乐的自尊心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只因为自己没有实力所以才会受到这般对待,只要自己变得够强,那么就天下太平,谁也不能对自己指手画脚,谁也不能羞辱自己。
王乐不知道他此时的摸样有多么狰狞,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脸上布满泪水和些许鼻涕,嘴巴咧着像在笑但却没有声音传出,眼神如同痴呆一般,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生存者乐园王乐的房间中,黑白熊“嘿嘿~~嘿嘿~~”的笑着,机械音的笑声听上去阴冷无比,“似乎比想象中的快阿”黑白熊身体的颜色正改变着,本来一半黑一半白的身体,黑色部分逐渐扩大着,白色部分逐渐被黑色侵占。
既然变强大也有许多的方式方法,而黑白熊此时的摸样,无疑证明了王乐理解的方向错了。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就算知道此时的他也会觉得无所谓了。
睡觉睡到自然醒的王乐,搓揉的头发从沙发上起来看着坐在一旁看电视的赵红兵“就你一个人?”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睡得这么死了,居然有人在旁边看电视,自己都没有一点知觉。
“张仁昨天下午找到工作了,在一个酒店里当大堂经理,寒蕾在房间里”赵红兵看向王乐,他对这个男孩越来越失望了,现在的王乐却给他一种太过松懈的感觉,如果不是在遇到那两个小孩的时候,男孩展露的出色观察力,他现在都已经懒得和他说话了。
听到赵红兵的话,王乐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呢?找到工作了吗?”
“在东区的一家酒吧里做保安,顺便加入了三合会”赵红兵不但找到了工作,连支线任务也没打算放过,当然王乐也没打算放弃支线任务,毕竟无论支线还是主线,二者选一你都能融入到城市,只是相对来说主线轻松一点,支线难一点而已,但是赵红兵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又加帮会又做主线,
在卫生间洗漱一番的王乐,就准备直接前往酒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路上吃点东西,在到酒馆一边打听情报一边等待香花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