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浑身一激灵,一下清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大家都已经醒了。原来是齐火和柳烟回来了,看我们睡的香,施了法术将我们唤醒。
我们看到齐火一脸焦急的站在屋里,孙主任问:怎么了?
齐火说:那个小伙子,因为放我们走,被他们村子里抓了起来,绑在村里的广场上,说巳时一到,就要剖心祭祖。
秦惜文和白秀秀住在一起,柳烟这时候已经将秦惜文叫来,秦惜文听到这个消息,很是着急,对孙主任说:我们要去救他。
孙主任说:太危险了,我们这几个人,没法和他们整个村子对抗。而且我们以什么名义去救人?
陆明说:我现在越来越感觉高凯和那个夏家村有很大的关系,夏家村看起来是铁板一块,我们想了解真相太难了。那个小伙子对我们救他心存感激,如果能把他救出来,说不定就解了狼人的谜团。
秦惜文接着说:我们都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军人,还有武器,只要快进快出,机会还是很大的。
柳烟说:我和齐火已经把村子的地形探明了,他们村子的建设和巡逻的路线,都是按照五行八卦的原理,齐火是行家,他能找到一条路,让我们悄悄的把人救出来。
孙主任沉吟了一会,看了看表,说:好,那我们现在就赶紧出发去救人。
很快,我们一行人就悄悄的从郭村长家出来,向夏家村的方向出发。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就到了昨天我们遇到黑衣人的山梁。孙主任从包里拿出一个像是手电的东西,但是前面的玻璃是蓝色的,然后孙主任带上一个特殊的眼镜,对我们说:跟着我走,踩在我踩过的地方,一步不要走错。
我知道孙主任拿的那个是超光手电,发出来的超光可以将自然和人工的物体自动分辨出来。
孙主任在前面领路,很快我们就下到山脚,前面十多米就是夏家村的围墙了。
孙主任用极低的声音对路明说:你和齐火过去探路,让柳烟带着我们进村,去广场救人。
陆明点点头,悄悄的翻墙而入。我们在柳烟的带领下,绕着围墙,向广场前进。
村子里静悄悄的,在避过了几个暗哨之后,我们已经到了广场边缘,潜伏在一个房顶。眼前就是村子的广场。广场中间是一个不大的古式房屋,看上去只有十几个平米,那里自然就是传说中的祠堂了。
我没看到那天救我们的小伙子被绑在祠堂门口柱子上,头发眉毛都挂满了白霜,眼睛紧紧闭着,胸膛微微起伏,看起来仍然活着。
从我们藏身的房子到祠堂门口,大约有二十多米的开阔地带,在广场边缘,有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屋,里面坐着两个看守。如果我们想不被人发现就把人救出来,是不可能的。
孙主任把枪掏了出来,对我们说:偷袭是不可能了,只能来硬的,回头秦惜文和王全有带着人走,我和陆明殿后掩护你们。
就在我们要行动的时候,突然祠堂的门开了,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人走了出来,他手里拎着个锣,也是一身黑衣,只是从额头到嘴角有一道亮晃晃的疤痕,看来他就是白老大所说的夏家村掌门人——夏疤瘌了。
夏疤瘌先是走到小伙子跟前,用手指叹了叹气息,然后敲响了手里的锣。
很快从广场的四面走来了上百人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一言不发,我们只能只听见凌乱的脚步和粗重的呼吸声。
夏疤瘌等到人来的差不多了,开始大声说:各位族人,昨天有一群不知哪里来的人在山上窥探我们村,但是这小子……
夏疤瘌指了指被绑住的小伙子,继续说:这小子,也是我夏德全的儿子,夏飞,居然就轻松松的把人放走了,让我们夏家村落入危险之中!
说完,夏疤瘌突然大吼一声:带上来!
看到那个被五花大绑带上来的人,我们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那个一身血,脑袋耷拉着的人,是陆明。
夏疤瘌又指着陆明说:这个人就是窥探我们村子的那伙人之一,今早居然潜入了我们村子,想为非作歹!如果夏飞这个混蛋昨天就把他们全做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夏疤瘌的声音有些哽咽,一大群观众全都静悄悄的听着,没有人说话,连咳嗽的声音都没有。
夏疤瘌把陆明也捆在了另一个柱子上,说:过一会,巳时一到,我就要把他俩的心挖出来,祭祀我们的主人!
我急得拿着枪就要跳下房去,孙主任一把按住了我,对我说:再等等。
夏疤瘌转身进了祠堂,从我们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夏疤瘌跪在一个泥像前,焚起一炷香拿在手里,双手举着,好像在祈祷。
时间离巳时越来越近了,夏疤瘌终于结束祈祷,回到广场上。夏疤瘌站在广场中间,指挥几个小伙子又立起了两根柱子,然后突然手指我们的方向,命令道:把那几个人也给抓过来。
我们站起来就想跑,可是一看房子下面,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几个人,把我们可能出逃的方向全堵死了。我们拔出枪来,指着下面,孙主任说:我们是官府的人,你们动了我们,还有那两个人的一根毫毛,是没有好结果的。
夏疤瘌一阵冷笑,说:官府还管不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囫囵着出去。估计白老大已经给你们说了这里是禁地吧,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白老大就等着收你们的皮吧!
正在这时,一阵豪迈的声音远远传来:我说老夏,你这么吓唬小朋友,有点为老不尊啊!
一直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我们看到一大群白衣人在白老大的带领下向广场走来,白秀秀紧跟在白老大身后,应该是昨天秦惜文起床的时候惊动了白秀秀,白秀秀告诉了白老大。
黑衣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白老大一直走到夏疤瘌面前。
夏疤瘌显然没想到白老大会带着人来这禁地,不由有些慌乱,他咬着牙说:老白,你这是来劫法场啊,主人定下的规矩,你也敢破?
白老大说:我不是来劫法场,我是来现场观摩。今天发生什么,无论多大的事,就算是你要把他们剥皮抽筋,我也绝不帮一把手。
夏疤瘌不知道白老大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
白老大接着说:你光想着杀人,忘了主人定下的另一条规矩了?就算是死罪,也要经过三场比武之后才能定,你就这样把人杀了,不怕主人回来了怪罪你?
夏疤瘌说:这有什么好比的?他们这些人,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白老大笑眯眯地说:没打怎么知道?
夏疤瘌一跺脚:行!那就比!就我和你,如果你输了,别说他们,就是你们这些擅入禁地的也一样要受处罚!
白老大双手一拱:愿赌服输,任你处罚!
夏疤瘌一把就把上身的棉袄脱掉,然后开始脱裤子。
这什么比武?还要脱裤子?虽然身处如此险境,我还是不由的想笑。
白老大手一摆,说:慢着,不是我跟你比,而是他跟你比。
我看到白老大手指向我,这下笑不出来了。
夏疤瘌斜着眼看了看我,对白老大说:你当真让这小子跟我比?
白老大没搭理他,挥手招呼我到跟前,对我说:记住了,比武有三场,三打两胜。第一场是文斗,你打他一拳,他打你一拳,不准躲,就硬撑着,谁先倒地了,谁就输了。第二场是武斗,就是比武,拳脚功夫,谁先出圈谁输。第三场是乱斗,除了火器,不限招数方法武器,谁先认输,或者被杀死了,就输了。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表示清楚。
白老大突然把嘴凑到我耳边,悄悄说:第一场主动认输,否则下两次你就不用比了。
我突然感到压力山大。
广场上已经圈出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大圈子,夏疤瘌光着上身进入场地,还好没有脱裤子。
我也换了身薄衣服,坐了一会准备活动。
白老大说:第一场开始,按规矩,客先!
夏疤瘌虽然年岁不小了,但是一身腱子肉,在这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里,身上泛着红光,隐隐冒着白气。
夏疤瘌绷紧身上的肌肉,扎了个马步,大吼一声:来吧!
我运足了力气,一拳向夏疤瘌腹部打去。只听一声闷响,我好像打在了钢板上,手指几乎断了。再看夏疤瘌,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突然对下两场比赛也没了底气。
夏疤瘌说:该你了。
我依着白老大的吩咐,双手抱拳,对夏疤瘌说:这局我认输。
场下传来一阵嘲讽之声。
夏疤瘌冷笑着说:随你,反正你也没机会。
短暂的休息后,第二场比赛开始了。
我知道夏疤瘌硬功厉害,一开始就采用了游打的策略,满场飞奔,不让夏疤瘌碰到我的身上。夏疤瘌拳脚极快,我躲得很惊险,几次差点被打中,即使这样,他拳头带起来的风还是刺得我脸生疼。场下嘲讽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收敛心神,一心一意只躲夏疤瘌的进攻。
太阳越升越高,东北冬天的太阳很是毒辣,我发现夏疤瘌只要面对太阳的时候,眼睛就会眯起来。这是个机会。我渐渐把夏疤瘌往太阳的方向引。夏疤瘌打的兴起,又半天没碰到我,不由心浮气躁,再加上阳光刺眼,竟然没有发现到了圈子边缘,夏疤瘌一拳挥出,我矮身避过,一拳向他膝盖击去。夏疤瘌纵身跃起,同时连环出腿,向我头部踢来。我仰身后倒,堪堪避过,夏疤瘌的脚尖从我鼻尖前掠过,当我站起来时,夏疤瘌已经站在圈外了。
夏疤瘌志在必得,却一下没碰着我就输了,心中恼怒可想而知。我看着他的脸由红变白,又又白变红,牙咬的脸都变形了,脸上那道大疤瘌像一条虫子不断颤抖着。
白老大赶紧跃进场内,挡在我身前,对夏疤瘌说:老夏,输了就是输了,要认。
然后转身对我说:赶紧去找件武器,他第三场要不择手段了,你空手打不过他。
我们来的时候,为了方便,只带了枪,现在枪不让用,就没有什么武器了。
我环顾四周,看到祠堂大门的牌子下架着一根半米来长铁棍,我走过去跳起来,把铁棍摘下来,掂了掂,重量正好趁手。
看到我拿了铁棍,白老大和夏疤瘌脸色都变了。夏疤瘌说:这个不行!这是我们的圣物,你不能用这个。
白老大苦笑一声,说:老夏,由他吧,他选择这个也是天意。
夏疤瘌看着我说: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