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双方的默契和小潘的斡旋起了很大的作用,日本方面没有追究我们的责任,甚至连石原的失踪都没有问一句,还给了我们最好的医治。后来我们分析,石原这么疯狂的举动,应该是得到了上层领导的默许,如今石原失败,他们不希望事情闹大了,结果把自己暴露出来,所以才尽量低调处理这事。
可惜的是,玉环应该被石原随身带着,或者藏进了另一个空间的密室,我们没有找到。
除了我的肋骨被铁面人踢断了三根,其他人都是皮外伤。方所长养了一个星期才能正常说话,陆明和秦惜文包扎一下就没事了,白秀秀也只是躺了一天。
但是孙主任因为失血过多,大脑缺氧,一直都没有醒来。
我们回到了国内,孙主任也转到了301医院继续治疗。
很快三个月过去了,外勤处由陆明代理了主任,还是经常要出任务,我和白秀秀一直没有工作安排,除了每周都去医院看望持续昏迷的孙主任,平时就在办公室看书学习。
东京的事情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离我们越来越远,但是事情给我们带来的压力却一直没有消失。
我们翻遍了典籍,没有找到关于铁面人的蛛丝马迹,日本那边我们也一直在留意,也没有石原的消息。
陶主任分析,铁面人应该也是高等人,属于裁决团的卫队之类,裁决团因为准备将很重要的使命交给我,不想看我命丧东京,所以派他来救我。
根据以前的情报,裁决团很可能不在地球之上,甚至不在我们身处的宇宙之中,所以铁面人的踪迹,凭我们目前的能力是不可能寻的到了。
方所长每天都在他的小三楼,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即使见到了,也只是和我们打个招呼。不过听医生说,方所长也经常去医院看孙主任,每次都独自对着孙主任说好长时间的话。
北京第一场秋雨已经连着下了三四天,北方秋天的清凉沧桑的感觉越来越浓。这天闲来无事,我和白秀秀把办公室的门窗打开,泡上一壶茶,正在对坐着闲聊,方所长来了。
方所长鬓角也多了一些白发,脸上愁容不减,人也清瘦了很多。
方所长说:“一直没有给你们派任务,主要是考虑东京的事情对你们冲击太大,你们加入329不长时间,抗压能力不像外勤处他们这么好,所以多给你们时间让你们适应。”
方所长喝了一口茶,犹豫了一会,说:“刚刚接了个电话,河北一个部队有战士伤亡,他们保卫部门查了几天了,没什么头绪,情况比较特殊。你们去看看吧。”
我和白秀秀领了任务,开了车,直奔河北中部的一个城镇。
河北全境也笼罩在乌云之下,天气阴郁,雨丝打在玻璃上,冰冷的感觉一点点向车内侵入。
三个小时不到,我们下了高速,道路两边是无尽的田野,距离部队驻地还有两公里的地方,看到一个哨卡,一个精干的中尉带着两个士兵在执勤。
我们出示了总政保卫部的证件,中尉举手敬礼说:“我是保卫股干事曹洪涛,一直在等你们,请跟我来。”
曹干事开着吉普车在前面带路,很快我们就到了一个部队大院。接着我们进入一个平房,平房里的桌子上躺着一具用白布包着的尸体。
曹干事问旁边的士兵:“这是刚发生的?”
士兵说是的。
我走过去掀开白布,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白布下的尸体是一个年轻的士兵,他的死因一目了然,就是他胸前的一个前后贯穿的大洞。
我带上橡胶手套,把手伸进洞里转圈摸了一遍。这个洞边缘粗糙,但直径前后大小一致,像是被某种粗大的圆柱形物体高速冲击,穿心而过。
洞的大小和位置与心脏相符,死者的心脏已经消失了。我又把尸体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损伤。
我问曹干事:“这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曹干事已经从旁边的战士那了解清楚了情况,说:“两个小时以前,在北边一公里的小山上。”
我说:“我们去现场看看。”
曹干事说:“等一下。”
说完就拉来了身后的小门。
门内是个冷库,冷库里还有五具尸体。
“死因和外面的一样。”曹干事说:“发现尸体的地点也一样。”
我点点头,对白秀秀说:“你再把所有尸体都仔细检查一下,在伤口内部采集标本,把这里的情况拍照,发回总部,让康主任研究一下,我和曹干事去现场。”
在去现场的路上,曹干事给我介绍了事发经过。
这支部队有一个连的规模,为了保卫一个军火库而驻扎在这里,军火库就在案发那座山的山腹中。
三天前的中午,这场秋雨已经开始下了,雨雾迷茫,湿风微寒。一支三人巡逻队在这个山上例行巡逻,到了换岗时间,换岗的人迟迟没有等到他们从山上下来,无线电也无法联络。他们立即报告连队,连队由连长带队,组织了搜索队上山寻找,在半山腰的地方,发现了这三人的尸体。
连长指派两人保护现场,报告团部,当保卫股的人员赶到现场时,发现保护现场的两人也命丧当场。
保卫股的领导马上要求封山,使用小型无人机对整个山头进行了扫描,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很快,军级领导知道了事件详细情况,觉得此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所以联系了我们的方所长。
没想到在我们赶来的路上,一名战士违反封山命令,进入案发现场,导致又出了一条人命。
我和曹干事很快就到了山脚下,我拿出乌云剑横在胸前,曹干事说:“我穿了防弹衣。”
我们两人沿着山路向山上走去,到了案发现场,我看到几个战士死亡的地点都做了标记。前三个战士死亡的位置非常靠近,保持三人成行的队列,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遭遇毒手,两名保护现场的战士也是死在自己的哨位上,今天死亡的那位战士,是刚进入现场边缘就遇到了袭击。每个尸体旁边都有喷溅的大量血液,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很稀薄了。我围着现场又转了两圈,没有找到任何人体组织。
我蹲下来,细细的观察现场,很快就从最后牺牲的那位战士的血液里,发现了明显不属于血液的一溜粘液。因为粘液粘稠,在这种小雨的环境下一直保持到现在。
我拿出采集瓶,用棉签沾了粘液放进瓶子里封好,刚站起身来,就看到一道红影从曹干事身后袭来。
我想也没想,乌云剑脱手而出,直冲红影而去。
红影在空中打了一个旋,躲过乌云剑的凌厉攻势,砰的一下撞在曹干事肩头,曹干事哎呦一声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同时我感到大腿上一下刺痛,低头一看,一个药镖钉在我的腿上。
我赶紧拔下药镖,顺手放进口袋,刚想向红影扑去,突然心区一颤,浑身的力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象坏了的发动机,时快时慢,时而又漏跳一下。我眼前一阵阵发黑,天旋地转,恶心欲吐,随时都能晕过去。
我慢慢向曹干事失踪的位置爬去,看到地上有一个一人多宽的大洞,我趴在洞口往下看,看到曹干事就在我眼前,安然无恙。
曹干事一看到我就惊讶的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惨白?”
我挣扎着刚张开嘴想说话,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