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全有,我的名字是爷爷给我取的。
从3岁开始,我就被父母送到了爷爷那里,一直跟爷爷生活到了15岁,我才回到城市里上高中。
爷爷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在很早以前,就隐居在终南山中,结草为庐,自耕自种,每个星期只会去最近的村中买些生活用品。到我六岁可以自己下山了,买东西的任务就交给了我,他更是足不出户。
爷爷文武双全,古今通汇。我在他身边的12年,他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我的身上。他从我3岁开始就教我读书认字,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他不但教我学校应该学习的现代知识,还为我打下了深厚的古文基础。
爷爷每天都会带着我学习武术,还教会了我打猎。我10岁的时候,就已经会布下各种陷阱捕获各种猎物,并且是一个射击高手,弹无虚发。
我15岁的那一年的夏天,有一天晚饭后,爷爷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孩子,你已经有一身本领了,这些本领是你一生的财富,将来会有超出你想象的用处。但是你要记住,不到那一天的时候,你千万不可显露你的这些本领。要踏踏实实做一个普通人。
我问爷爷:那一天是什么时候?
爷爷说:该来的自然会来,顺其自然,到了那一天你就知道了。
爷爷想了一会,又接着说:明天,你父母就会来接你下山,你毕竟是尘世中人,还要回到尘世中去。你走之后,我会去更深的山中,你也不必寻我,我们有缘自会相见。此处茅庐,我会为你而留,对你还有用处。
我大惊恸哭伏地不起,爷爷没有管我,直到我哭累了睡了过去。
第二天当我醒来,爷爷已经走了,中午的时候,我跟随父母下山,回到家中。
暑假结束后,父亲托关系让我进了一所很普通的高中。那个时候,高中的课程对我来说已经易如反掌,我毫无悬念的考入一所军医大学。我牢记爷爷的话,一直都很低调的生活,考试普普通通,体育普普通通。五年毕业之后,我被分配到一个野战连队的卫生所,下基层锻炼一年。
爷爷说的那一天,毫无预兆的就来临了。
刚到连队,连里的张连长就不怀好意的对着我坏笑,说:看你白白净净的,哪里像个当兵的。我这可是老虎连,出去的个个都是好汉,不能让你给我丢人。你去三排二班找刘班长报道,先去给我当三个月士兵。
我听命令到了三排二班,刘班长一米八多的大个,站在我跟前像个铁塔一样,瓮声瓮气的说: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大学生?给我看看你的本事。
话音刚落,一个鞭腿就冲我踢过来。
我下意识的微微一侧身躲了过去。
刘班长微微一怔,旁边轰笑的人一下静住了。
刘班长捏紧了拳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还没人能躲开我这一腿呢,你小子有两下啊。
言毕右手一个直拳向我的面门袭来。
我早看出这是虚招,左手立章切向他拳头的脉门,右脚脚尖勾住他刚抬起的右腿,膝盖一压,刘班长噗通一声就坐地上了。
围观的人群都呆了,像是看到了怪物。
刘班长坐在地上发了半天愣,连连说:见鬼了,真见鬼了!我要找连长去!
说完爬起来直奔连长的办公室。
我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祸,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
一会张连长过来了,指着刘班长问我: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说:我的新任班长。
张连长说:他是我们师自由搏击冠军!一下子就被你打趴在地上了!你行啊!还有什么本事?我今天倒要试试。
说完对旁边的士兵大吼一声:去拿两支95式,到靶场!
既然已经开始,我估计是不能再继续低调下去了,那就索性大显身手吧。
刘班长先挑了一支枪,200米卧姿,五发单发,47环,旁边噼里啪啦一阵掌声。
轮到我了,我颠了颠手中的枪,好久没摸枪了,不免有些既生疏又亲切的感觉。
我对着远方的靶子,先打了两枪找找感觉,然后静静的趴在那里不动。
张连长急了,说:快打啊,一会靶子就倒了。
我说:固定靶我打着不习惯,等一下那几只鸟。
一群被枪声惊飞的乌鸦在天上盘旋了一阵,又飞了回来,刚飞到靶子上空的时候,连着三声枪响,几只乌鸦栽了下来。
张连长冲着旁边的战士一挥手,那个士兵跑向靶位,一会拎着三只死乌鸦回来了,每只都没了头。
张连长这时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连声说:我们连出了个奇才啊!你小子,不会是特种兵来卧底的吧?
我像英雄一样被班里的战友抬回宿舍,刘班长一个劲的拍我的肩膀,一口一个大师。当天晚上连里摆酒庆贺,热闹的像过年一样。
很快,团里的领导来了,师里的领导也来了,在观摩了我的表演之后,一致决定,推荐我加入我军最精锐的特种部队:野人部队。
正式调令来的那一天,张连长有些伤感,说:你这样的人才,我知道我们连队是留不住的,走到哪里都不要忘了我们,希望将来你能成为我们部队最优秀的士兵。
刘班长执意帮我拿着行李,一直送我到野人部队来接我的车上,最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坐在车里,看到身后的连长、班长和连队渐渐远去,我不由得有些伤感。虽然只和他们相处了三个月不到,但是他们至情至性的性格和豪迈的作风,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给我的心里留下了深厚的感情。
我正在思绪翻飞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停了下来。抬头一看,一个地方牌照的帕萨特停在前面。我们的司机把头探出去大骂:有你这么开车的吗?不要命了啊!
帕萨特的门开了,一个胖老头慢悠悠的走下来,说:这位小同志,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啊,要不是有急事,我舍得拿我这新车别你们吗?
听到这里,车里的人顿时紧张起来,一个士兵悄悄把别在腰里的手枪拿在手里。
胖老头说:我是军科院的,军事科学院,你们的命令变了,车里那个人,我们要接走。
司机说:瞎说,你连个军装都没有,我信你个鬼!
胖老头把手里的信封扔进车里,说:你自己看看嘛,有我的证件,还有你们领导签字同意的命令。
司机打开信封看了看证件,伸出去的舌头老半天缩不回来,这胖老头看上去邋里邋遢的,居然是个将军。
一旁的人已经打电话去了部队核实,很无奈的对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你只能跟他走了。
我只好下车走向帕萨特,刚要拉开后门坐进去,胖老头大声说: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大小也是个将军,让我给你开车?会开车吗?坐前面去!
我只好坐进司机位,问他:首长,我们去哪?
胖老头闭着眼说:首都!北京!
胖老头一路上都在睡觉,呼声震天,也不知道他怎么累成这样。
车很快进入北京境内,我只好叫醒他,问他:首长:我们到北京了,怎么走?
胖老头揉了揉眼睛,说:走八高,到了昌平出口出来,然后一路向北。
很快,在胖老头的指引下,我们进入了一个位于北京北郊的很幽静的院子。
院子门口没有标识,也没有人站岗,乍一看来,很像是一个私人的宅邸。
院子里有两栋小楼,胖老头说:左边那一栋,有四层,叫小四楼,就是你今后办公的地方。右边那一栋,有三层,叫小三楼,是我的办公室,也是你的禁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准进去,我喊你进去,你也不能进去,这是命令,记住了吗?
我心中奇怪,但既然是命令,只好大声回答表示同意。
胖老头说:今后在单位叫我方所长,在外面叫我方老板,明白吗?
我大声说:明白!
胖老头又不乐意了,说: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啊!心中有怨气是吧?特种部队没进去,反而半路被我这个糟老头子截了过来?告诉你,我们这里虽然不是特种部队,可是是特殊部队,保证比你在那里精彩一万倍!
说完他自己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车窗外说:看到那个瘦老头了吗?
顿了顿,一脸坏笑的说:我知道你一路上都在心里喊我胖老头。
我吓了一跳!赶紧想解释,还没等我说话,他就说:那个瘦老头是理论研究室的康主任,三个博士学位呢,让他带着你给你介绍一下同事。
方所长接着说:记住了,当兵,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我们这单位不用穿军装,也没有部队那些清规戒律,百无禁忌,不怕你戳出天大的篓子,只要你能给我解释明白。
说完他就下车,也不理走过来的康主任,溜达着进了小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