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一度认为,我和S市的缘份算是尽了,我也不想再和这个城市有什么瓜葛。可是去年,那个创造了和我同居三个月记录的女友临出国时,非要我到S市最后临幸她一回。我和她都很清楚我们的关系,她的出国便是我们的结束,基于这层考虑,我来了一趟S市。那几天,我和她足不出户地泡在宾馆里乱搞,搞得我筋疲力尽,她在这方面的要求强得惊人,这也是我至今仍能记住她的原因。给她留下亿万个可能制造出孩子的细胞之后,我把她送上飞机,了却一桩心事般的轻松。她走以后,我修身养性了一个多月才算缓过来。打那以后,我发现我跟S市又扯上了关系。
我回到北京没多久,老板便通知我马上到S市出差,配合公司和ABF公司S市分公司合作开发一个管理软件项目。我们公司以前跟S市鲜有业务往来,但这次对方是著名的ABF公司,我不敢怠慢,回家收拾收拾就直奔机场。那几个月,我在S市和北京之间频繁往返,说不清楚北京和S市哪个地方待的时间更长。我这人对自己要求一向不严格,没什么自律性,虽说在S市是出差,但也没忘了为祖国娱乐事业做贡献,培养出不少的红颜知己和床上密友。后来项目做完,我拍拍屁股走人,连个招呼也没跟人家打,很不像话。要是我不幸碰上几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有意跟美国白宫那个实习生学,没准我也会跟那倒霉总统一样被人告上法庭。但很庆幸,我一直安然无恙,在我回了北京之后也没人找过我。现在的女人,大方起来连男人也会自愧不如的。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若干年后有人拿着什么证据找我认爹,估计就是那几个月种下的果。
回到北京,开车走在宽阔的长安街,看着雄伟的天安门,心里说不出的舒坦,别提有多美了。心说还是咱们祖国的心脏好啊,要不为啥四处新鲜不新鲜的血液都往这儿拥呢,整的北京天天堵车。我告诉自己得好好在北京待几年,哪儿也不去了。我挺喜欢北京的。
可没过几个月,小凤突然来电话,告诉我他和崔琳琳终于要举行婚礼了。他打电话那功夫我正在后海一酒吧跟个据说有着西班牙王室血统的姑娘套瓷呢,我接通电话先骂小凤,我说你打电话真会挑时候,还铁哥们呢,一点不了解我的作息时间。
小凤说我本来想再晚点打的,后来想那时候你十有八九正忙乎着,万一被手机铃声惊出病来,将来娶不上媳妇,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们一起哈哈大笑。听说小凤要结婚,我就说,小凤你跟崔琳琳同居多少年了,孩子都流了好几个了吧,结不结婚的还有意义吗?领了证就算了,也给我省笔银子。
小凤骂我嘴上不留德,将来生孩子准没pi眼。他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经常残害未成年儿童啊!
我说打住,这可是原则问题。你这么说是诋毁我,我什么时候办过那么没准谱的事儿?虽然我乱搞,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残害过一个未成年儿童呢!要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出来混个屁。
小凤说你快拉倒吧,你那些烂事用不着跟我臭显。然后他告诉我婚礼的时间地点,并说爱来不来自己看着办。
我和小凤骂归骂,但他和崔琳琳结婚我还是挺替他高兴的,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要不是发生那些事,我现在会不会也结婚了呢?我不知道。
几天后,我便又去了S市,还给小凤包了个大大的红包。
2005年春节,我回了一趟老家,和一帮老朋旧友聚在一起,发现一个我曾经特别瞧不起的男同学居然也在北京,也在中关村工作,看着他卷着舌头一口一个“丫”地乱发名片我就想吐。虽然环境所迫,我在北京也学了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不留神根本听不出我是外地人,但我心底挺烦北京话的,觉得特别装,回来以后我从来不说,我觉得家乡话特别亲,听见老朋友操着那土得掉渣的话一拳擂在我胸口上我心里就热乎。那丫名片上的小破公司我知道,在中关村一个特不起眼的地方,巴掌大块地方,上回他们老板想跟我们合作请我吃饭我都没稀的理他。我成心似的也卷起舌头,一边大声喊着丫的外号,一边用北京人那种惯常的看着热情其实透着虚伪的见面方式把我的名片发给他,上面的公司和我的头衔保证能让丫闭嘴。效果很明显,之后,我再没听见他那满嘴跑舌头的虚假北京话。也就是从那一刻,我对北京的生活突然完全失去了兴趣。
过完春节回到北京,我工作便干得有点心不在焉,曾经非常热衷的北京丰富的夜生活也变得索然无味。我这人就这样,情绪决定一切,情绪上来了,特无聊的事我也能给整的充满激情,没情绪的时候,原先觉得特有意思的事也提不起兴趣。
那次和ABF公司合作过之后,他们便对我的印象颇佳,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是玄的没法说,看对眼了怎么瞅着都舒服。他们说我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既懂技术人又活络,一心想挖我过去做S市的总代理。我想想那怎么也算得上是个封疆大吏,在S市不说呼风唤雨吧但肯定不用仰人鼻息了,还有诱人的股份,于是我便无情地炒掉我的老板,跳槽来到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