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照下来,洒满一地金粒。耳边尽是叽叽喳喳的鸟鸣,快剑萧飞在树上伸了个懒腰,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睡,不料被三个不速之客吵醒了。
你会问萧飞是谁?这个人可了不得,他不仅品貌出众,更兼年轻有为,刚满二十岁的弱冠年华,便已跻身江湖杀手榜第三位了!这杀手榜属于黑道榜,虽然同兵器谱一样都是百老生所发,然内里几无弄虚作假成分,排名真实的很。那么又问前两名是谁?暂待以后再表。咱们还是先说说树下来的这三个人吧,走在前面的两名身着同款黑衣,显然是帮会里的喽啰,后面跟着的是一位面容俊朗、举止稳健、身穿和服、腰别太刀的扶桑人。
“萧飞!做人要识时务!宗主已经请你三次了!趁他老人家还没有发飙,赶紧归顺还来得及!”只听其中一名黑衣人喊道。
“回去跟你们宗主说,我萧飞谢谢他的美意!不过萧某平素里自由散漫惯了,受不了那诸多管束。”萧飞婉言谢绝道。
“哼哼!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若不乖乖跟我们走,不用想活着离开这里!”黑衣人似乎并不是很有耐性。
“哈哈哈哈,口气不小!只可惜是去是留不是我说了算,你得先问问我手里的这柄快剑答不答应!”话音未落,萧飞手中的快剑已经出鞘,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嗖嗖”就是两剑,紧接着“锵”的一声剑已还鞘。
面前的这俩黑衣人,莫说拔刀,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觉跨间一阵清凉,原来腰带已断,裤子已经褪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萧飞笑的更高尚了,要知道那时候的人,尤其习武之人,多是不打底裤的。
“萧飞君好厉害的居合术(居合术指拔刀术)!在下柳生净衣特来领教一下您的武功,请多多指教!”那个扶桑人见状,上前恭敬的一鞠身。
“莫非阁下不怕死吗?我是一名杀手,只懂杀人技!可不懂切磋技!”萧飞可没有那么多俗礼。
柳生净衣已列开架势,左手按压刀鞘,右手紧握刀柄,蓄力待发,做拔刀之状。
“唰——铿——”但见半空中两道犀利的白光,如洞庭湖里的银鱼般一晃而没。
一旁呆立着的那俩喽啰裤子都没顾上提,瞪直双眼就想看看谁死谁活,只可惜一直看了许久,谁的兵刃上都没见滴下那汩期而待之的红**物。
“萧飞君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接下我小柳生家族的居合一刀斩!”柳生净衣赞许道。
“什么一刀斩?我看也不过如此嘛!我倒要看看你下一招如何高明!”萧飞忍住虎口的巨麻,微微的笑道。其实后脖颈子上早已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心道:‘凶险啊凶险!自出道来,还从没遇着过这么快的刀。’
“萧飞君言重啦,其实在下并不想与您一决生死,只希望可与您同袍共事。”说着话,柳生净衣已收刀入鞘。
萧飞也乐得收起快剑,毕竟他也不想冒这无谓之险,毕竟还没娶媳妇呢。
突然间,一道肃杀之气黯然迫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直透众人的心脾,就连树上的老鸹也似乎感知到了这股不详之气,纷纷作四散状。
恍惚间,一顶黑色的大轿飘然而至,抬轿的是四个铁塔般的壮汉,一看就是内力深厚的绝顶高手,步履快如疾风,且落地无音。
此轿通体漆黑,造型庄严,轿子两旁挂有一副黑底黄章的对联,上联“弱水漫河山”,下联“潜龙跃九渊”。
“参见宗主!”柳生三人连忙下跪参拜。
“起来吧,净衣!”轿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萧飞!见宗主驾到,还不赶紧上前行礼!难不成你还没有想通?”轿中的女子继续说道。
“哈哈!不是我萧飞没想通!只是手里的快剑不答应!”萧飞笑着回答。
“噢?莫非他的剑有什么特别之处?樱子,快快取来,让老夫鉴赏一番!”这时轿中又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很低沉,也很傲慢。
“遵命!”答话间,轿帘忽的掀开,只见一道粉色的疾风,飘来飘去,以至于人们还没来得及看清轿中人的样貌,这轿帘便已闭合。
“我看这剑也没什么不同嘛,它既不会说话,也不怎么坚利嘛。”轿中男人如是说。
此时此刻,萧飞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沮丧来形容,只见他右手紧攥着黏糊糊的虚空,左手紧握着光秃秃的剑鞘,费力的喘着粗气。原来就在适才的一瞬间,他那柄引以为傲的快剑已经不见了。要知道这几年来,他之所以能在江湖上留下点虚名,就是因为出手够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嘛!可是今天,好像有人比他更快!不是更快的问题,不在一个量级上的事物,是没办法作比较的。
“还给你吧!依老夫看,此剑除了用来自杀之外,只恐别无它用。”说话间,萧飞的快剑已无声无息的插在了身旁的树干上。只见原本银亮光洁的剑身上徒留了五个指洞。
“宗主,以妾身看,这萧飞也不过就一名不副实的废物,不如送他回炉吧。”卧在宗主怀里的樱子如是说。
“泰山不让寸土,大海不择细流,当下我宗正是用人之际,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宗主一边答话,一边伸手在樱子的衣底摸索着。
“哦——哦——萧飞!我们宗主大仁大义,再给你一次机会,还不赶紧上前跪拜?”樱子一边轻喘一边颐指气使。
此时此刻,萧飞的背脊已经湿透,可是他并未因此而服气。‘今天就是死了,也绝不能卑躬屈膝!可是真的就这么死了吗?’他如是想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何必如此为难一个年轻人呢?”就在此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位满面油光的僧人。
“噢!是甜瓜大师!幸会!幸会!”宗主掀开轿帘走了出来。
只见他剑眉冷目,三缕长髯,穿的是一袭银光点点的黑色的蟒袍,举手投足间全是大人物的气质。
“哎呀,啧啧!施主可真是艳福不浅呐!殊不知色乃刮骨钢刀,实是苦难之源,倒不如让贫僧替你消受了这苦难如何?”就在轿帘撩拨间,甜瓜大师已经看清了轿中女子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