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柳显然没有在这里吃晚饭的准备，有些诧异。
北栒看着她微微睁大的眼睛，以为她不屑：“如果你有饭局就算了，这些菜就当做你给我的学费吧。”
“不是……”陶柳低低地否认，半垂着眼眸看他手中的一素一肉，“柏先生他不用回来吃吗？这么点菜不够三个人的吧？”
“柏枝今晚跟女朋友见家长，自然有饭局。”只有他一个孤家寡人。
陶柳明白了，抿着嘴看北栒落寞的表情，他也会孤独的吧。
嘟嘟在大厅等不及了，闻着饭菜的香味，舌头掉出来，两颗尖利的牙齿有光闪过，眼神充满期待，尾巴不停地摆动。
北栒将装着狗粮的碗拿到大厅，放在电视机前面的桌子旁，嘟嘟立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这边扑来。
“拿食物来引诱他减肥也许是个好方法。”这才几个星期不见，嘟嘟怎么又胖回去了。
哎，要保持身材也不容易。
陶柳却摇头：“运动后吃的分量比运动减掉的分量多。”
北栒将晚饭端上桌，摆了两幅碗筷。
始终没有答复留不留下来吃晚饭的少女犹豫了好一会才坐在他对面，拿起筷子。
即使是对着吃饭，他们也没有说话，北栒想起这丫头除了今天，从来就不怎么主动跟他说话，沉默很久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于是自己也懒得挑起话题，默默地将一素一菜吃完后，收拾碗筷洗碗。
陶柳还算懂事，吃完后就主动将碗筷拿进厨房，可惜她洗的碗几乎等于没洗，北栒又从碗架上拿下来洗了一道，这才收拾了东西，回到大厅。
嘟嘟已经吃得挪不动身子，无辜地蹲在桌子旁。
“嘟嘟暴饮暴食的习惯必须要改过来。”北栒看看连米粒都不剩的碗，严格地说。
“平时袋装猫粮很少吃完的。”陶柳坐在它旁边，轻轻地给它按摩。
“那它的体型从哪里来？”北栒惊讶。
“它吃很多顿，饿了就吃，我每天都很晚回家，早上出门前就倒一大盒狗粮在碗里，旁边是牛奶和清水，回到家的时候，一般都还会有剩。”
“懒人养狗法啊……”北栒开始做奶昔。
“……现在已经好多了。所以想给他做点好吃的。”陶柳将嘟嘟抱在怀里，摸着它的肚皮。嘟嘟的爪子轻轻挠着他的主人，一副享受的模样。
等北栒把做好的奶昔递到她面前的时候，陶柳被他如此优秀的厨娘手艺给吓到了。
“……我听说你是学财会的。”
“柏枝这都跟你说了？”他干嘛不去当个街道办事处主任？
“不是，我问他你是不是在他店里打工。”
“因为我养过一个胃口很刁的家伙。”北栒没隐瞒。那段过去他从来没打算认真隐瞒，因为他想证明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对我来说已经没所谓了。什么旧伤疤的，多掲掲就不疼了。
陶柳没有追问，一边安抚着嘟嘟，一边看电视上的节目。
那天晚上陶柳虽然学会了狗粮的做法，北栒还是再三叮嘱：“别做多了，刚开始你做的你家嘟嘟肯定不吃，浪费可耻。”
陶柳对他直言不讳感到不悦，可北栒说的事实她确实无法反驳，只好嘀咕两句“有什么难的，假以时日我一定做得比你更好”就走了。
后来，他们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
那时是暑假，陶柳的钢琴又不需要调音，北栒又不常去乐器店，肯定是碰不上面的。
后来北栒接到一个电话，柏枝看他死气沉沉的模样，约他出去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