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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钱王

六伙伴行游至九指山界,闻深山之中埋有聚宝盆。多有人寻求,但未曾听说有谁蒙幸得获。当然,如果哪个真地觅到,也不敢对外炫耀,恐会引祸上身的。兴冲冲去,却抱憾而归。并且,能够回得家的寻宝者还很少,十不过三。究竟那些人未知所终是处于什么原因,没个人能够解释清楚而令众信服。可使多数人接受的说法,是失踪者遭遇了猛兽而罹难。

宫天保获悉聚宝盆一事,又动了心思:“如果拥有了它,岂不要多少钱有多少钱,终生受用,享不尽的福?拿眼前来说,旅行须费大笔盘缠。有了聚宝盆,便不必再风餐露宿,吃太多的苦。玩得也将更加开心。”把想法对伙伴们讲了,并不遮掩。但是,遭到一致反对。小猪提醒并规劝道:“大哥,难道您忘记了当年摇钱树之祸吗?老天爷不会随随便便遂人之美,拿财宝向你头上砸。”宫天保一听,瘪了,无以答对,感到三分惭愧。然而,禀性难移,宫天保就是个贪心的人,嘴上虽不重提,却仍盘算,惦记着,做着白日美梦。

因为听到许多的人进山未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伙儿(宫天保一人除外)视九指山为不祥,放弃了游览的打算(尽管之景甚美),避免惹祸上身。同时,也可以彻底打消宫天保寻宝的念头,杜绝其误如歧途。即便深入山中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宫天保必一门心思地索觅传说中的聚宝盆,让大伙儿不得不随上他,陪着他,以预防失散难合。这将败坏大家的兴致,还负太多的劳累。

少数服从多数,决定下来,绕山而过。这令宫天保老大不痛快,嘴撅老高。大家行走当中仍旧说说笑笑,心舒怀畅,可他却闷声失响,不发片语,并远落在大伙儿后头。唤之跟上,他也不加理睬。宫天保不无抱憾,转回头望了望已抛在背后有一段距离的九指山。就在正过脸儿之间,被光华晃着了眼神。他发现那边日映闪烁什么东西。处于好奇,也没和伙伴们打招呼,忙不迭地奔将过去。一瞅,哟,好家伙!是串儿制钱。宫天保不禁喜上眉梢,心花怒放,未加思索拾将起来。并扯扬嗓门,招呼同伴:“都快来看,这足一吊钱呢,够咋们六个多少日子不必愁吃、住。”小猪道:“这不知是哪一个粗心倒楣的人丢失的,一定很着急。应当还于人家,不可据为己有。”宫天保如何肯愿答应,瞪大眼珠白正:“哪个有闲心和工夫寻找失主去?弄丢了钱活该,谁叫他不带好呢。假如他寻了来,还之倒没的可说。可若找不来呢?大伙儿守这里苦等?捱到啥时候?捡着了自然归咱们。您们也是,天上掉下的便宜,如何不接受?榆木的脑袋,傻吧。”可是,说到这里,异事发生,他突然大叫一声:“不好。”那串儿制钱倏地由他手上飞起,套在了彼项之上并紧缩,不遗缝隙。而且曳之朝大山方向去,力量大得惊人。宫天保不由自主地随着钱串儿跑,任之摆布,否则首、躯必将被扯分为二。宫天保想叫都叫不上来。虽然说钱串儿卡得严紧,但又不会令中厄者产生窒息,只要你“听话”乖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不知山中有一妙境,曰“树窟洞天”。居一钱王,有些本事。修炼恶术,之间拿无辜者为试功对象,以检验杀伤程度。他编造出聚宝盆的事情,谣传讹播,诱惑贪心财欲者投山来寻。而且洒成贯之钱多多,或于路径,或于周野,并于上施有魔法。人但触之,即有所感。出其不意将拾者脖项禁锢,使不得不随着去。

事情诡异,伙伴们皆惊。小猪连忙飞身而前,来拦挡宫天保,但结果反被撞了一跤。急运法术,除此无他策。处置十分得当。并不是上手便冒失失用一个定身法儿定住宫天保,那样会要了自己大哥的性命,变作掉头鬼。小猪打根子上除疾,断分钱串子,破邪解厄。宫天保失去牵引,由于自身惯性仆卧在地。这一变故令他失魂丧胆,脸色煞白,什么话也说不出,傻呆呆浑然若木。缓了好半天,算才真魄归壳,醒过神来。大伙儿刚待继续行路,突然哈巴狗儿飕地一蹿,紧接那边奔去。小猪大呼:“四弟,你欲做什么?速些回来。”小天一顿现惊颜,道:“它莫不是也中了邪吧?”大伙儿无不担心。原来,狗儿发现了野兔一只,马上来了兴致,欲行捕之。一则讨个乐子,二则可为伙伴们准备牙祭。虽有召唤,但它一门心思于兔儿身上,并未听真入耳。见四弟无回应,小猪又如何肯任由它,赶紧追将上去。

因为兔狡而入窟,狗儿未能捕得,十分扫兴。小猪问它何为,狗儿如实而告。“原来如此?”小猪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虚惊一场。兄弟俩并行回转。可忽然隐约听到有人呼叫,声音来自于身侧坡子的那一边。“这是谁呀?怎么回事?”两个欲探一个究竟,登高而望。远远望见一前一后有二名男子疾步狂奔,趋向大山。而于前头那个项间华光霍霍。小猪眼锐,识辨得出是环乃是一串制钱儿(比宫天保还“幸运”),不由心中一紧,“哦,又是它在作祟。”同宫天保所遇之厄,一个模样。后者想必是同行之伴,呼前者之名姓并一边逐赶。小猪心起侠义,对狗儿与方赶过来的那几个伙伴言道:“有人中厄,当须解救,您们且稍作等候,我去去便回。”腾空起,飞向那边。但就在刹那,狗儿猛地一蹿,叼住了他的衣摆,相随而行。亏衣服算结实一些,不然将扯损脱分,狗儿亦必坠地摔坏不可。小猪当然不会感觉不到,停顿了一下身,扭首垂目瞅了瞅,方明白怎么回事。有心教狗儿下去,但救人要紧,耽搁不得,于是携上了它,可是再转回脸来看那相追逐二男子,却早已不见身影,消失于山林。小猪赶忙搜寻。好在有声音可循,于山冲一株老窟柳下发现了其中一名。他正将脑袋探进树窟窿(完全可以容纳下三、四个人,并肩不显得挤)里,虽有些沙哑,但犹扯破嗓子在呼唤同伴。小猪降身在彼身后,问道:“朋友,那戴钱串子者哪里去了?难道不成投在这树洞里,中啥机关?”此男子听问,由于事先无料防,小吓了一跳,打了个寒噤。收身撤首,转过脸来看是水人在同自己搭讪。但当看到是一猪头脸汉子时,不由得胆裂魂飞,发竖如戟,凭那意识脱口叫声:“妖……妖精。”本能地将身逃避,不择其路。却恰恰一头扎进树窟(即便反应过来也是收刹不住),翻折不见。“糟糕,这叫咋搞的?怪我,怪我。咦,这人怎么一晃便没了?莫不是其中还有坑阱?”小猪懊悔自己不该吓坏了人家,赶忙施救。探首想窟中,冲下方一看,呀,黑洞洞,整一团墨漆,果真存在机关。尽管光线暗淡难透,也不至如此吧?陷穴未知深达几许,人跌进去还会有个好?小猪有些着慌,紧呼几声。但是过许久阱穴里头也没什么动静。这没回应,一可能是那人过于害怕而不敢做声,二也许是摔出好歹来了,非晕即死。狗儿将头也伸了进来,瞅了瞅,道小猪:“二哥,下面没人呀,您空喊什么呀?”小猪一愣,“没人?”狗儿道:“对呀。您开开天眼仔细瞧瞧。”“哦”,小猪大悟,自己之前有些个乱方寸。于是,运目中神光精华向**再观,一览无遗。自语:“原来这里头也并不过深呀。咦,奇怪那一人明明折于其中,又在哪里?”阱穴空空,莫解其异。狗儿道:“那儿是不是穴中之穴?”以右前爪指了指。小猪循而观,答言:“像是。”狗儿道:“那人或可能猫在里面,咱下去一察。”言毕,坠身跃下,飘然若絮,落足声息细微。小猪亦随之而堕。这时方瞧明白,不仅是**藏穴,而且是另存一条幽隧,深远不可测。口儿开有九尺见方,明显有风儿吹送过往。感觉到气流,说明此非死隧,必于那端另具出入之口,小猪如是认为。狗儿嗅了嗅,道:“那个人这里进去了。此所断非兽虫之居,只不知通往何处。莫不是地府之一门?待弟一探。”好大的胆气,向里便入。小猪急忙大叫:“四弟,不可冒失。”但拦而不及,也只有相随而进。

虽说地隧由底而顶已不算低,但也不容小猪这逾丈大个子轻松穿行。他只能俯首哈腰,那个不自在与难受就甭提了。为提防意外,亮九齿钉耙于手。您也许要有疑问了,这岂不是更划拉不开,碍于行动了吗?可以将它变得柄子短上些许呀,一样可以防身。小心翼翼前行,不知深入多远,又费多长时候,前方愈加宽绰,并可隐约见到光亮。“快走到尽头了,”兄弟俩窃喜。但仍不敢大意,您知危险何处存在?又出不甚长一段路去,眼前霍然开朗,别具一片天地。景色秀美,鸟语花香。亭榭楼台俱备,或玲珑或气派,无不经精雕细琢,独具匠心。小猪惊叹道:“真是奇方妙界。之周山环无阙,接天摩云,不可攀越,谁又能够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起造这么大的处庄园?难道一说,是仙神府邸?令人匪夷所思。”狗儿道:“二哥,我看不然。想想大哥中厄一事,联系求寻聚宝盆者不归之疑问,是方必隐大恶剧邪。依弟判断,非关妖魔鬼怪,亦系左道旁门中术士。一旦遇之,恐将针锋相对,有一番冲突。咱们都要小心加小心了。”

哥俩边顾边行。猛然听到一片竹林那边传来吆喝声,不知是何情况。狗儿个子小,身体灵便,动作迅捷,哧哧飕飕,快速于竹林中穿行。相比之下,小猪则显得笨拙多了。毕竟不同于走畅路,竹与竹的间隙又实在太窄了,怎利于他这块头来钻。所以他拉在后头。兄弟全为了探一个究竟,贯林而过。见这一边,有二少年押解这那之前吃惊吓而误投树窟者步向一处明堂。一边催促快行,一边挥棒击打,态度极见恶劣与粗暴。狗儿看不下去了,向前一蹿,不问青红皂白,在一名少年,且称之为甲的腿肚子上狠啮了一口,真叫冷不防。少年甲一声怪叫,蹦起多高,难禁其痛。“呀,打哪儿跑来一只疯犬?打东西,”另一名少年,且称之为乙,弃舍“犯人”转向狗儿,挥抡棒子意在伤害。狗儿左躲右闪,并于间空作怒状行以恫吓,或伺机攻进。小猪担心四弟有差池,喝一声,将身而前,抬右脚踢飞了少年乙手中短棒。少年乙大惊失色。但毕竟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腰杆子还挺得直一些。稳定下心神,厉声喝问并伴粗口:“何方彘妖豕怪,是盗?是寇?安敢擅自闯入我们的金宝吉地?究竟意在何为?”小猪道:“误投此间,并不专以为何。”少年乙“哼”了一声,又问:“知这里的主人是谁吗?便敢来此。”小猪道:“观来也不是你俩。不知主人为哪位神圣?”少年乙答:“姓孔,讳字方,大雅之号‘钱王’,具几百,近千年道行,丹基深厚。惹犯到他老人家,便等于叩响了鬼门关之户。尔无端是非,扰闹仙府,并带来千重秽气。依这里规矩,先要断你双足。”小猪冷笑鄙夷,道:“那你便来行刑,某将**你。”“我……”少年乙掂量了掂量,并没有那个胆气。指小猪道:“猪妖,别得意忘形,有比你横的。候我们请主人来。”两名少年飞也似地去了。而小猪再寻那名落难男子,也早不知趁乱遁到哪里去了。目下没闲工夫找他,一意待会那位前所未闻而又神秘的钱王。

时候不长,两名少年引来一位道家。这仙长:

面色阴冷,颜容凶恶,晦气罩身,形同吊客。

完全不像是一个善类。挽髻别簪,穿水合服。主仆三人气势汹汹至。少年甲喝道:“猪妖,看,我家主人——钱王在此。于彼尊驾面前,你还能逞得起凶吗?”又转对道家语:“主人,即此猪妖,还有一只可恶的狗儿。”这边来指。钱王点点头,道:“知晓了。您们且退后面,观本师如何降伏此业障。”背手挺胸,一副傲慢,注目将不速之客来作打量。见小猪:十足龙霸气,百分虎神威;孤松傲白雪,凛凛一英雄。呀,钱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眉间骤然缩紧。心说:“此辈绝非等闲,当须谨慎对待。”虽然有些吃惊,但并不会因此使他退让,将事化了作罢。依旧跋扈之态,点指小猪并诘问:“这猪妖,究竟是何来历?还不对本师实招?”小猪驳之:“吾非猪妖,而是实实在在的一男儿,不过生了一张猪脸儿罢了。既有姓,也具名,便叫‘朱……一……郎’。乌斯藏国人氏。”钱王闻听此语,思索片刻,言道:“朱一郎?好像听说过这一名字。嗳,你是不是那猪八戒的儿子?”本来,小猪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太多提及父亲的名字,不想被人误以为自己所闯将出来的小小名气完全是沾了曾经的天蓬元帅,而今的净坛使者的光。但人家既然问到了,又不好回答,于是道:“不错,正是。那又怎样?”钱王道:“并不怎样,只为了核实一下。我说朱一郎,依金宝吉地规矩,擅闯者必加严惩,是要被‘封口’的,以免将这里的秘密透漏出去。你该明白为什么意思。但本师也并不是嗜杀成性的人,对你可以例外。”小猪莫解其意,问道:“哦?对我怎么一个例外?难道现在便可以走得?”钱王一笑,道:“并不是这么简单。听闻你有三朵救命莲花,(这一秘密是宫天保、小天一对外界讲述旅途故事,无意之间泄露出去的)极富神奇。而只须送予本师其中之一,便可抵消过错,由你去得。”小猪以为条件苛刻,当然不肯作这笔交易,并十分生气。但忍住了,不使流露,因为他想借此对一宗疑问索求答案。于是,对钱王道:“事可以商量。不过,之先请问钱王。你隐居九指山修行,应该很久了。这聚宝盆之事不会不闻。但不知,它是否真正存在,而诸多寻宝者又踪止何所?”钱王闻而大笑,说道:“怎么,你也想得到聚宝盆?不必空费心机,它根本便不存在。”“啊,”小猪诧异:“不存在?”钱王道:“对,聚宝盆之事完全是个骗局。本师便为你破解这一谜团。不瞒你,所谓的聚宝盆实则为钓饵,诱惑妄想求之的贪欲之辈上钩。这些人最终盛到了本师的‘篓’中。”小猪更为疑惑:“你捕执人口究竟做何?莫不成制作美味而食?”钱王释答:“本师生来不食不饮,便更不会纳人入口。罗倒楣者,只是为了练技之用,拿之作靶器。瞧,那边不是一个吗?”言毕,飞祭而出一枚制币,霎时间变大若麻糁,径达三、二尺。霍地,由花丛之中锁项升提起一人,正是避躲起来的那名男子。手刨脚蹬,极见痛苦之状。很快,不作动弹,窒息死亡。但即使这样,钱王还不饶他,在小弄伎俩,“饼钱”脱项而起,由水平状改作竖立势。“刷拉”,不待那人身体(仍呈直立状)落沾地面,从上至下劈之两半。前后眨眼工夫,绝了一条鲜活生命。钱王大笑,不无得意,收回了制币。“啊呀,可怜的人儿。这厮居然如是滥戕无辜,手段残忍。可恶,可恼,”小猪见状,不禁气涌如山,向钱王诘难。钱王本想显手段恫吓一下小猪,不料反而激起了对方的愤慨。看来,之间的冲突无以调和。其中亦有些恼,再次拉下脸来,道小猪:“本师无闲心与你费口舌。速将宝莲花交出,可保一条生路。如不肯就范,本师即时让你身化齑粉,死无葬身自地。那时,悔之莫及。”小猪冷笑,道:“你看魔家能否走得出金宝吉地。只当心覆灭尔之宅园。”钱王大怒,放穿钱绳,变长如索来缚小猪。小猪不慌不忙,用耙一指,是索反过来绞束钱王。钱王急忙收纳还袖。再出银号票券,刹那赛席,卷裹小猪。小猪以火焚之。钱王倍怨,两手食、中指一动,变戏法般缝间顿时现制钱儿。继之抖腕弹指,制钱儿横向旋转飞射而出,贯击小猪。左一枚,右一枚,连着十数。结果,白费枉然。俱被小猪或避或耙尅,轻松化解。钱王恨增,大施“散钱术”,洒出万千枚制币,漫漫若飞蝗扑禾,齐纷罩住小猪。币缘具刃,锋利无比。旋舞翻滚,剜肌剐肉。常人但遇,转瞬之间只遗骨架。但小猪久经大敌,从容不迫。振身抖衣,真气合内力齐迸发。币雨不得沾触,毫无是处。不仅如此,枚枚皆被震飞而向四面八方。有的坠落尘埃,有的嵌入树木之上……。钱王一见,吃惊非小。但不降伏敌人他是绝然不肯罢休的,祭起一金、一银两只锭子,化作上百之数,并且个大如斗。喝声“疾”,暴风骤雨般一阵,劈顶夹脑盖而向小猪。如果你没法破解或无能躲开,必遭大劫,将被砸成酱泥。小猪运用法力,化之为齑粉。他不无鄙夷,以嘲弄口吻道钱王:“原以为你具有相当高深的根底与无穷法力,好令魔家胆战心惊,谨慎对待。但现在看来,完全高估了你,弱乎想象。不能遇到一个堪足匹敌的对手酣畅相斗,顿失所望。钱王,你还有更高明的手段、超强的神通吗?别保留着。施将出来,让某开眼见识。如不然,容待魔家先一步撮弄真术灭你当场,那尔便再不得机会,抓紧些个。”钱王气急败坏,忿满淤胸,叫道:“猪妖,甭趾高气扬,自以为多了不得。见识本师的解身大法。”念念有词,将身体变作五枚制币,游走似闪。小猪的项、腕、踝五个部位为之锁拘。并且,制币开始向五个方向运力扯动,意在将活人生解,类似车裂酷刑。情势危急,生死攸关。看小猪,神色不挠。运气操功,默念真诀,猛然喝一声:“开。”骤然身长倍加庞然,并同时爆发强大而又足够的能量。五枚制币不及应对,瞬间崩成了碎片。裂分之处洇渗出污血来。钱王从此灭绝矣。彼即为一枚古币而成妖。他那仆人尽观眼中,唬得魂飞魄散,跪地告饶,乞一条生路。小猪喝问二少年:“你俩是人是妖?”少年乙道:“非妖,是人。主人选来侍奉他自己的。”小猪又问:“金宝吉地还有其他人吗?”少年乙答:“没了。”小猪道:“好吧,念你们非大恶之辈,姑且饶过不究,望好自为之。各还自家去吧,但劳驾将钱王之事及聚宝盆骗局尽告世人。”二少年各磕了几个响头,表示谢过。然后,飞也似地去了。钻隧,步梯升阱,走出树窟,不必细说。

小猪并狗儿于金宝吉地转了一圈,果真不遇他人。是非之所,留之无益。于是,大加纵火焚烧。之后,携狗儿腾空而去。会了诸伙伴,继续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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