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骑着马儿,酒壶挂在一边,手上捧着一本诗集,一把刀背在后面,还有一把刀包裹好挂在马上。马走的很慢,不至于颠簸,似乎它懂得主人的心情一般。
泉城人真多,街道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摊,这马想跑的快一点都没办法。四月快收尾了,天气渐渐的热起来,头顶上颇有些骄阳似火的味道,此时小嘬一口最为快活。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每当飞羽读到脍炙的片段之时,都会放下诗集,再饮一杯酒。把头完全埋下去,任凭马儿胡乱的走着,最后马儿停住了。
飞羽抬头一看,原来前面是一座装饰华丽的轿子,轿子周围是好几个下人。最前面的脸上有刀疤的下人上来就凶道,“哪来的野人挡在路中央,活的不耐烦了。”
飞羽苦笑一声,未曾想到轿子里面的人说道,“铁头,不可无礼。”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饱满有力,轿子已经停下,在他将要掀开帘子准备出来的时候,一股逼人的杀气扑面而来。
飞羽心里一惊,这一种杀气似曾相识,第一个就想到了古风。肯定不是古风,因为一柄剑已然刺过来,太快了,快到所有的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但逃不过飞羽的眼睛。
随手把书甩出去,那一剑恰好刺在书面上,一个渗人的目光望向飞羽,那是持剑人。一击不中,随即转身而起,回头一剑竟然是要杀飞羽,此人的剑法飘忽不定,动若奔雷。
飞羽拔刀,挡下一剑的同时在对方的手臂上划下一道伤口。杀手应该庆幸自己的反应速度够快,否则这一刀落在咽喉上。杀手受伤后立即远遁,消失在惊乱的人海里。
中年男子经历过刺杀后,没有慌乱,倒是极有风度的说道,“在下泉城刘俊,多谢壮士搭救,未曾请教尊姓大名,不知是否可以移驾到寒舍,好让我有机会多多酬谢。”
这是一个儒雅的男子,呼吸声极为绵密,料想是一个内家高手。飞羽仔细地回想,刚才的杀手是在刘俊掀开帘子的瞬间出手,抓准了那个不会完全戒备的时机,无路是力道还是速度,皆是一流的水准,自己如果不出手,当真有可能刺杀成功。
飞羽道,“名字不重要,要谢就谢你那一句客气话吧,我还有事,恕不相陪。”望着飞羽渐行渐远的背影,刘俊吩咐那一个刀疤男,让他好好查查杀手以及飞羽的底细。
想到诗集被毁,飞羽是一阵心痛,好不容易有个闲情雅致读读诗,也罢赶路去,离五月初五不算远了。
已是半夜,在此荒郊野岭竟然还有一家客栈,正好洗洗歇息一番。拴好马匹之后,带着行囊推门而进,客栈里面的人还比较多,店小二很快就来招呼。
飞羽随便打量一番,竟找到一个熟人,径直走过去,喊一声,“小二,这位客官点什么给我照此来一份,对了,多上两坛酒。”
这人除却花一度还有谁呢,花一度见到飞羽也是有些讶异,“我怎么到哪里都能够遇到你这个煞星呢,你那个相好的呢,不会是?”
飞羽也是潇洒笑道,“一眼难尽,花兄怎么就会喜欢瞎想,人生何处不相逢,怎么一碰面,就说我是一个煞星,就冲这句话,我得和你对饮三百杯。”
花一度笑道,“口气倒不小,来啊,刀法老子比不过你,酒还会输给你?”
在飞羽跟随师傅练刀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酒的存在,后来入了江湖,第一个发现的好东西就是酒。两年下来,已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花一度更是浸淫酒里多年。
喝酒喝的是心情,飞羽和花一度的交情不深,见面也不过两三次,却有一种知己的感觉。俗话说的真个没错,酒逢知己千杯少,酒坛子是一个个的空掉,两个人都喝趴在桌上。
醒来的时候,飞羽想要伸个懒腰,发现动弹不得,好家伙身上是被捆的相当结实。再看一旁的花一度,也是五花大绑,可他竟然还睡得着,呼噜声倒是打的挺响。
柴房的门被推开,一道刺眼的光芒照进来,花一度这才睁开眼睛,糊里糊涂地道,“独孤小子,还能喝吗?”
飞羽苦笑,进门的是一个约莫有三十岁的女子,后面跟着三个凶神恶煞的人。女子冲着花一度就说道,“你这狗东西,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上吧。”
花一度认清楚之后,一直在皮笑肉不笑的打哈哈,他们原来是旧识。花一度忍不住说道,“任三娘,原来是你啊,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飞羽也笑道,“花一度,这不会是你的老情人吧,既然大家都认识,也没必要搞得这么僵硬是吧。这位夫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咱们坐下来,喝点酒,慢慢谈。”
任三娘发怒道,“谁是他的老情人,他算什么玩意,你跟他在一起,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就先杀你了,做人肉包子。”
原来这是家黑店啊,也对,能够在荒郊野外立足,不做些杀人截货的勾当,都没有人相信。
我们是也疏忽,我们喝的酒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所以才没放在心上。酒喝大了,人自然没有直觉,现在想来还有一点头疼。
飞羽道,“我说老板娘,冤有头债有主,你跟花一度之间的恩怨,你找他啊,不要连累无辜,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这个家伙任你杀刮,我保证不插手。”
任三娘笑道,“你还想要插手,你不过也是待宰的羔羊,我为刀俎,你是鱼肉,哪有讨价还价的份。”
飞羽摇摇头,暗运内力,身上的绳索全都应声而断,顺便再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
任三娘吃惊道,“你你你。”那三个面目狰狞的家伙同时也把飞羽围起来。
飞羽大笑道,“我说老板娘啊,这几个烂番薯臭鸡蛋真拦不住我,我也不想开杀戒。之前说的话依旧算数,我出去吃些东西,花一度这家伙还是任你处置。”
飞羽潇洒的走开,没有一人敢拦他,花一度直咒骂飞羽不讲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