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旺在‘湘水大酒店’门前的马路边下车,沈滔开车去了停车场,没走几步。
一个声音高喊道:“******,******!”
李正旺纳闷了,谁叫?叫谁?这声音很熟悉!谁是大师?
吴大军,赶急赶忙地从对面横斜马路跑来,拦在李正旺前面,气喘吁吁道:
“刚才着死的叫你,怎么不答不应呢,我一路跑才追上你。”
“老吴,你叫我!别乱叫、瞎叫,什么大师,这多难听,你要叫,就叫我名字:李正旺吧!”
“好,好!正玩兄弟。”
吴大军笑容满面,一脸羡慕、崇拜状看着李正旺,李正旺有点莫名其妙:
“有事啊?”
“没,没,正旺兄弟,刚才我看见你从那高档小车下来,你不简单啊,还瞒着兄弟呢!杰出青年啊!“
”今后有用得着老弟的地方,吱一声,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正旺讪笑着,很不好意识解释道:
“老吴,误会,我那是什么杰出青年,和你们一样,企业工人,待岗,搞不好下月就下岗了;那车是我一远方亲戚在开,搭个顺风车吧!”
两人慢慢横过马路回走到吴大军停摩托车的地方,此时吴大军脸上已少了刚才的羡慕、崇拜状。
吴大军半信半疑道:
“是吗,也不错,有个这样好的亲戚;你现在到哪里去?”
“就随便走走。”
“你呢?”
“我送我女儿到‘秀华棋苑’上课,这不还可顺便再接几单生意。”
今年,湘水市出了全国青年围棋冠军:罗**。报纸上登,电视上放,各级领导接见、各种庆典、慰问不断,看得广大家长们眼热热的,心巴巴的;在榜样的带动下湘水市一下子掀起了学棋热,家长们狂热、踊跃地把自己的子女送去了各个围棋培训机构学习,似乎人人心中都有个信念:搞不好咱家也会出个罗**第二啊!
李正旺心里默念道:“碧叶、秀华,秀华、碧叶,是不是羞花闭月,闭月羞花的谐音?这是古代四大美女中的二个啊,好像有那么点的味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李正旺问道:“‘秀华棋苑’在哪儿?”
“‘秀华棋苑’是市里最好的围棋学校,就在前面几百米远的枫雪大夏二楼,这你都不知道?”
“‘枫雪大夏’知道,还知道那里还有个‘枫雪宾馆’,‘秀华棋苑’真不知道。”
“‘枫雪宾馆’对、对,‘秀华棋苑’就是租用‘枫雪宾馆’原来的舞厅办的学校。”
“原来这样,你女儿喜欢围棋?”
“遗传的,我是我们天成化工厂的象棋冠军啊!”
“你象棋,她围棋,不一样啊。”
“这不都是棋吗,都要靠脑袋想啊!”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过了会儿,吴大军涎着脸,道:
“小李兄弟,我也不知道你住哪里,相见不如偶遇,你再‘点化’、‘点化’我一下。”
“我住湘水一中,点化啥,你点化我!上午就开个玩笑,兄弟。”
吴大军惊讶望着李正旺,不明就里道:
“玩笑,这么准的玩笑!忽悠吧!你不把兄弟当兄弟。”
“瞎猫撞死耗了,凑巧,猜到的吧!”
“还说不忽悠,我天天在一中门口,就从未见过你。”
“我不这两天才住那儿啊!你送我一趟,回一中,现场看看我的宿舍!这趟,我把来回的钱都给你!”
吴大军脸有难色,道:
“小李兄弟,我信你,好吧!只是我现在有事,真的不能送你,我在等人。”
“等谁?!”
“我们厂的田总师,我们厂领导与市领导和鸿达公司的人在湘水大酒店开协调会,会应该开完了,刚才我看见其他的厂领导都出来了,她应该也快出来了。“
“你在这边,隔条马路,看也看不清楚,要不把摩托车骑去对面马路等。”
“‘湘水大酒店’的保安是市里一霸,谁敢停他们门前——人都会打残,车都会砸烂。”
此时吴大军脸一下僵住,满眼惧色,颤抖道:
“帮我看一下车——”
吴大军在摩托车挡泥板里拿出一把大扳手,匆匆地往马路对面跑去,跑了一半又折回,从摩托车头把车钥匙拔了,再又横跑过马路。
李正旺刚才背对着对面马路,没看到对面发生了什么,转过身来就见‘湘水大酒店’门前很多人,一个黑胖男子一手拿包叉着腰另一手指在一个红衣妇女的脸前比比划划,妇女背对着这边,没看清面部,可背影似乎有点熟悉。
马路上此时车流又密又快,等李正旺小心横过马路时,又过去了几分钟。
‘湘水大酒店’门前,只见吴大军站在红衣女子前面,黑胖男子退站到一边,俩个一身肌肉,穿黑色健美背心的年轻人,推搡着吴大军,啪!其中一个相对瘦小点年轻人,忽的,扇了吴大军一个响亮的大耳瓜子。嘴里还骂骂咧咧:
“妈**,瞎眼了,敢带家伙冲到‘黑总’面前,想死啊!”
话没说完吴大军另一边脸上又重重地挨了个耳光。
吴大军话不成句,哆哆嗦嗦,握着扳手的手不停地发抖,双眼死灰望着眼前的俩人,一动不敢动,站在那里任他们推、打。耳根以上通红通红的。
红衣妇女也惊吓呆了,原地挥舞双手,无力、嘶哑地喊道:“封飙,封总,叫你的人不要打了,不要打人啊,不要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