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这一声叹气,挽救了自己的性命,却也将自己的人生旅程从大隋公差转向了一生戎马切磋!
叹声刚落,程咬金咧起嘴巴一声大喊:“住手,尤大哥住手,全都住手!”
尤俊达闻声,一个空荡闪出战局,众伙计纷纷退了下来。秦琼和樊虎相互对望,面露惊讶。
只见程咬金正身望向秦琼,问道:“你方才说你叫秦琼,我来问你,你可是家住齐州历城怀智里?”
秦琼更是一愣,道:“嗯,你怎知晓?”
“哈哈哈哈”,程咬金仰天大笑,而后眼珠子盯住秦琼反复打量许久,继而又仰起头来,“哈哈哈哈”。
秦琼挠了挠头皮,道:“你是何人,莫在这故弄玄虚,要打要砍秦某随时奉陪,大不了人头落地!”
程咬金止住笑声,右手指向秦琼,大声道:“二娃子!”
秦琼呆住,望向程咬金,“你是?”
“哎呀,你这秦二娃,怎么还是认不出俺来。俺是程阿牛,程一郎啊!”
秦琼脸色诧异,端详良久,惊讶道:“真的是你啊,程大哥!”
“可不是咋地,你二娃子何时当了官差,好不出息!”
二人久别重逢,各种言语聚集却不知如何表达,程咬金拉着秦琼的手,指向众人向秦琼逐一介绍。
“这位是尤俊达尤员外,俺前几日刚结拜的大哥。这位就是你要找的程达,是那年俺娘带俺离开你家来斑鸠镇路上捡来的兄弟。这位是程达不知哪里冒出的表弟。嘿嘿,这位就是俺媳妇,你兰香嫂嫂。”
只听得秦琼目瞪口呆,一愣一愣,敢情这一窝子响马都是自己的哥们兄弟。
程咬金欢喜莫及,拉着秦琼的手走向前院,口中道:“走,带你去见见俺娘,二娃子你可知晓,自齐州一别,俺娘整日念叨你们母子。”
眼见秦二哥顷刻变成二娃子,直把大家变成三愣子,程达转向尤俊达道:“大哥,既然是误会一场,不如我们先与樊虎兄弟同去会客厅,好酒好菜备上,等程大哥跟秦捕头回来一起畅饮如何?”
尤俊达点头,左手拍着樊虎肩膀,右手挽手,哈哈一阵大笑,末了戛然而止,“樊虎兄弟,走,我等这就去酒桌候着!”
程达不由得暗生敬佩,尤俊达的笑如同孙大圣金箍棒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要长则长要短则短,未经千锤百炼难成此等火候!
不一会,程咬金跟秦琼来到酒桌,各自坐定后,程咬金咧嘴一笑:“嘿嘿,大哥,俺老程跟你商量个事呗!”
尤俊达道:“兄弟有话但说无妨,你我结拜金兰,无需客气!”
“嘿嘿”,咬金笑道:“大哥,这三千两皇杠尚剩有一千,过几日乃秦伯母大寿之喜,俺想借来当做寿礼,你看如何?”
程达一愣,这个咬金倒是大方,一千两白银做寿礼也亏他有此气度。再看尤俊达,迟疑不决,尚未言语。
秦琼迅速扫视了众人,摇手道:“程哥,使不得,使不得,这一千两白银乃不义之财,兄弟着实不敢收纳。”
话中有话,个中深意除了咬金,其它人都明白了。用现代的话来说有两层意思,你这是暴利生意,利润有点高哦!你这是非法勾当,我要给你担当风险。
尤俊达忙哈哈一笑,对秦琼道:“秦二哥,你俩故交重逢且老母大寿,一千两白银算我尤俊达略表心意,当然使得!”
秦琼又道:“尤员外的诚意秦某心领,但一千两白银数目太大,拿装不便,还是罢了!”
“即是如此,稍后我吩咐伙计们装入麻布口袋,少说也有五百两有余,秦二哥可放于马背便于随身。”
秦琼面无表情地望了望尤俊达,目光又转向樊虎,迟疑不语。
程达抢道:“尤大哥,我看樊兄弟的坐骑也是一匹好马,带个百八十两白银不在话下。”
尤俊达恍然大悟,忙道:“对,兄弟所言极是!”
这时,樊虎插话道:“各位大哥,小弟一心跟随秦二哥,别无它意,但数百两白银随身上百里路程,路经些许个驿站,恐多有不便!”
秦琼微微皱眉,想是樊虎之言有所提醒,低头沉思。
程达未加思索,道:“从咬金大哥论起,我等皆为兄弟。秦伯母寿辰乃天大喜事,待到那日,我随尤大哥程大哥一同前去拜寿,白银由我们携带,岂不是甚好!”
秦琼眉头舒展,望向程达,目光瞬间透露着无比的赞赏,末了大声道:“罢了,不说这等事情,兄弟之情岂是些许白银所能左右,我等喝酒!”
一声兄弟,万事大吉!
在几人一番看似平淡地言辞过招中,酒菜早已上齐。三碗好酒众人干杯坐定后,程达扭头看了下刘天一,但见他沉默不语,脸色微红。这家伙酒量不济,却也是一个大好的可趁之机。对比之下,秦琼表面强大内心不足,给足面子即能左右自如;尤俊达虽通达世故,精明有心,顶多算是会混会处这一范畴;而刘天一忍耐非凡心机叵测却不显山漏水,平静间杀人于无形,无疑是个人精!欲想驾驭此人,必得费一番心思才行!
这时,刘天一起身如厕,程达厚黑心起,对尤俊达道:“大哥,小弟未曾想各位都是好酒量,实在佩服!程达却是不胜杯杓!”
尤俊达道:“兄弟莫要客气,你的酒店大哥之前早有所领教,你莫要自谦!”
程达道:“非兄弟自谦,我表弟刘天一却才是个好酒量,非我二人所能比及。”
“哦,此话当真!”
“绝无虚假,但大哥切莫告知是我所说。天一表弟有个癖好,但逢知己千杯不醉,应酬上确是极少贪杯!”
说罢,程达假装起身如厕,来到厅外走廊。恰遇刘天一如厕归来,边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道:“兄弟,我看秦琼心思摇摆不定,为防秦琼酒后变卦,我跟程咬金为体礼节不得不敞怀大饮,你且尽量少喝保持清醒,让伙计们门外随时候着,一旦有变能及时反应,更让尤员外对你另眼相看!”
刘天一感激道:“好的,达哥,你一直为兄弟着想,兄弟感激不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