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原本想恐吓花姐一番,然后劝她找地方避一避,等过了风头再回潞安府,如此一来,他的丑事也不会败露。
这本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但是肥婆花姐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奶奶的,知府就能随随便便抓我的人不成?老娘我找他说理去!”
钱捕头只得带着她到了府衙公堂上。
花姐到了公堂上,横眉立目地往中间一站,然后冲着端坐在书案后面的惠徵嚷嚷道:“知府大人,你凭什么抓我的人?”
“你是谁?”
钱捕头赶紧凑近惠徵说:“回禀大人,她便是群芳楼的花姐。”
惠徵没想到妓院的鸨母竟然如此嚣张跋扈,心里的怒火腾地起来了,他皱着眉头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鸨母,先掌嘴!”
两个官差走到花姐跟前抓住她的胳膊,让她无法动弹,紧接着一名官差手里攥着专门掌嘴用的板子走到了花姐跟前。
花姐索性撒泼到底,她一屁股蹲在地上,扯着嗓子嚎叫:“知府大人真是威风,新官上任,没想到第一把火竟然烧到妓院的鸨母身上,你凭什么打我?”
“咆哮公堂就该掌嘴,动手!”
几个官差不敢怠慢,“啪”的一板子下去,花姐先是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紧接着血顺着鼻孔嘴角涌了出来。
她赶紧求饶说:“大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撒泼了。”
“啪啪”又是几板子,惠徵这才让官差们停了手。
“花姐,你可知罪?”
花姐被打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等她缓过神来,瘫软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不停地苦苦求饶。
很快她便把如何勾结白四,诱骗宋金榜埋掉小谦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惠徵派人去将白四和宋金榜捉拿到府衙。
小谦看到衣衫褴褛的宋金榜之后,气得浑身哆嗦。
等惠徵依律论处以后,她替宋金榜求情说:“大人,我哥哥误听了奸人的话,一时糊涂才将我卖入妓院,请大人开恩饶了他吧。”
惠徵听到这里,问宋金榜说:“你妹妹替你求情,你还有何话说?”
宋金榜羞愧难当,冲着小谦说道:“妹子,你不必替我求情了,我作孽,甘愿受罚。”
“你别说了,咱爹怎么样了?”
宋金榜听到小谦提宋举人,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罪该万死,那天把你卖了以后,我没有回家,跟着白四又去了赌馆,一夜之间便将卖你得的二两银子全输光了,第二天等我回到家,咱爹已经咽气了。”
听说宋举人死了,小谦顿时泪如泉涌。
惠徵看着宋金榜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说:“宋金榜,我原本想严惩你这个不孝之子,但是看在小谦姑娘给你求请的份上,暂且饶过你,回乡以后好好做人,如果再敢胡作非为,到时候我一定严惩不贷。”
宋金榜谢过惠徵,又谢过小谦,然后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府衙。
惠徵又问小谦说:“姑娘,如此处置你可满意?”
“多谢大人给我主持公道,但是还有件大事请大人明察。”
“什么大事?”
“一年前群芳楼发生过一桩命案。”
“命案?”
“不错,有个叫莲香的姑娘死的不明不白,我怀疑此事是大茶壶勾结牡丹和祝九干的。”
惠徵吩咐人重新将大茶壶押回公堂,一番审问之后,大茶壶便将受牡丹的指使奸杀莲香,然后又制造跳楼假象的经过都交代了。
惠徵听罢大怒,吩咐赵九爷迅速带领官差去捉拿牡丹和祝九,可是等赵九鼎带着人到了群芳楼,听到风声的牡丹已经和祝九逃出潞安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