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有些恼怒。
他斜着一双斗鸡眼,冲着小谦嚷嚷道:“你这个丫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公事公办,我这就带着你进衙门,咱有言在先,光是凭着你伤人这事,我便可以下令将你投入大狱。”
小谦心里清楚,一旦她被带回群芳楼就如同入了阴曹地府,从此便是生不如死。
她摇了摇头说:“官爷,我就是蹲大狱,也不回群芳楼。”
钱捕头原本想趁机卖花姐个人情,而且以后还可以凭借此事要挟花姐那个只认钱不认人的老龟婆,可是小谦却无论如何也不回去,那样他的如意算盘便落空了。
他忍不住骂道:“臭丫头,竟然不听官差的话,莫非你想要造反不成?”
钱捕头说着话,慢慢朝着小谦靠了过来。
小谦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指着他说:“你别过来!”
她说着话,剪刀的刀尖划破了自己的脖颈,一丝鲜血顺着刀尖流了出来。
钱捕头担心事情闹大,赶紧停住了脚。
小谦说:“我要见知府大人,你赶快带着我去见他。”
“知府大人公务繁忙,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小谦万万没有想到,正当她和钱捕头说话的当口,狡猾的大茶壶已经从人群外面悄悄地绕到了她的身后。
他趁着小谦稍微一疏忽,猛地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中的剪刀夺了过来。
小谦欲哭无泪,冲着钱捕头大声骂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身为官差见死不救倒也罢了,竟然还助纣为虐!还有王法吗?”
钱捕头怕事情闹大了,赶紧吩咐大茶壶说:“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将她带回去!”
大茶壶拽起小谦,踢一脚躺在地上的黑衣打手,转身往群芳楼走。
人群呼啦给他们让开一条道,可是没等他们往前没走几步,忽然听见身边有人大喝一声:“站住!”
大茶壶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一个中年汉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个中年汉子长得浓眉大眼,方脸阔口,如同半截黑塔一样横在了他的面前。
大茶壶停下脚步,他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不速之客。
这人浑身上下风尘仆仆,身后还背着一个包袱,一看便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大茶壶突然悬起来的心落了地。
他鄙夷地扫了一眼这个中年人,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讥讽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里有你什么事?赶紧滚一边去!”
“大路不平有人铲,爷爷我今天还管定这桩闲事了!”
“去你娘的!”大茶壶被激怒了,他丢下小谦,猛地挥起拳头,朝着汉子的面门打了过去。
那个汉子起初一动不动,等到大茶壶的拳头快到自己眼前时,他不慌不忙地稍稍偏了偏脑袋,轻松地躲过了拳头。
大茶壶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拳头这么轻易地便被避开了,他刚想撤回拳头重新进攻,可是那个汉子的手却如同闪电一般擒住了他的手腕子。
汉子的手如同铁钳一样,疼的大茶壶哇哇怪叫,接着那个汉子的胳膊猛地往前一带,接着飞起一脚踢在大茶壶的屁股上。
大茶壶的肥重的身体飞出去足有一丈多远,他扑通一声栽倒在青石地面上,脑袋触了地,长满横肉的脸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中年汉子出手奇快,围观的百姓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气势汹汹的大茶壶便被摔了个狗吃屎,人群之中不由地响起来阵阵掌声。
中年汉子没有搭理大茶壶,信步走到惊慌失措的小谦跟前,慢慢地将她搀扶起来。
小谦连忙谢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