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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续

最底层工作任务重,层层加码好像完成无望,个人更看不到新希望,我除了应付差事就是在外面瞎混,打牌赌博乱交友,完全没有专司本职正形和激情。同时也很平淡,没什么可说那就不如不说,正好借此机会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老婆,只顾显摆自己,让另一主人公久坐冷板凳别人会不高兴的。

前已说过,初见面时就有一种朦胧预感,白平是一个很有能力又不安份且极有心计和野心的女人,后来这种朦胧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证实这种预感是正确的。她初进单位,靠能力很受重视,靠人缘很受欢迎,只是没有我幸运提升得快。因为她所在单位和科室都是一大批年轻有为的领导干部早已把持,没有空位。再说这种商业单位,个人要出成绩就只有在外跑业务凭销售说话,内部财务就只有事务性工作。哪能像我在一个大金融系统有很多靠拚搏就能立功受奖,有表现和展示的机会。这一点她是望尘莫及但总不甘心,也就是有能无处使,没有展示的舞台。有一点必须强调,她比我会处理领导和同事关系。特别是刚结婚不久,搬家同行长住一栋楼后她与行长夫人的关系,处理得像姊妹,直叫好多小夫妻表面羡慕内心嫉妒。但没办法呀,看人家“两姊妹”都是一般长得白胖显个头,而且都是热情好客又注重名声和虚荣的人,也很讲究优越感,诸多相同又相似之处实叫人无法企及,正所谓物以群分人以类聚是也。而她的所作所为说穿了就是为我,她深知夫贵妻荣的道理,以其自己在单位希望不大不如将精力放我身上。好大的压力哟,好则一荣俱荣,那不好呢,就不敢想像。一方面只能全力以赴努力向前,另一方面又步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这就为以后的婚姻和家庭变故埋下了有可能破灭的种籽。

事物是不断变化的,感情会随变化呈现出多面性,也可以说是不确定性。由于不思再一次进取、碌碌无为直至消极怠工,在单位无论是领导还是同事都对我不抱希望,渐渐疏远直至批评接踵。不但没有引起重视,相反更放纵自己,任凭无制动的车轮顺坡下滑,自己不施救,别人是不会伸手的或者还有暗自乐观,你所依仗的关系恐怕都无能为力。白平心理自然清楚,似乎也对我不抱多大希望,这一点不能怪她,因为自从内陆经济逐渐活络起来,工薪族大多数都已沉不住气,跃跃欲试。她和我观点公开雷同,那就是再努力,当个行长又怎样,收入不也只能养个家跟老百姓普通生活好像没什么两样。所以在相当一段时间她都一直鼓动我做生意,利用一切可以利用资源,两个人、两边单位只要与生意有关的都是抓住并争取的对象。可想而知,脱离本职剑走偏方,其实效果不好,根本达不到预期目的,她和我曾经一直陷于被动自怨状态,无论是工作、生意还是自身心理都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她还是决定亲自操刀,事实上她工作不到五年时间,就已经对单位开始厌倦,老有想出去闯闯,看看外面世界的打算。有一次她跟我闹别扭,觉得家庭生活越来越不如她意,也可能联想到她们公司业务随着放开经营受冲击和竞争等多重因素影响,竞一气之下,背起简单行旅只身去了广州。撇下我和小孩已属狠心,但丢下工作单位,招呼都不打,也未办任何手续就甩手而去,可见她已决心远走高飞,不留任何后路的极端思想和行为已公开明了。我可不能跟她一起糊涂呀,一面赶紧跑到她们公司找经理,编造她突病需外出治疗请假的理由。还好经理比较信任我(因为我在银行还处于平稳期),没有过问太多,只说“那等她回来了就赶快上班吧”,一面焦急地等她电话好知道下落。说来也巧,被我谎言不幸言中,她到广州水土不服,身体素质较差,还真就病得不行,只得强打精神又难为情便拒绝我去接她,在全家人为她纠心一个多星期后,总算安全回家到单位继续上班去了。

当一个人对她所生存的环境感到厌烦,也就是对生活、工作甚至家庭不满足,决心跳出原来自以为狭隘空间所受拘束时,旁人挽留或者安排退路都会显得多余,甚至起反作用,这一点在一个有一棵不安份心理者身上会体现的更充分。若是一个女人,有着狂

妄不拘、野心勃勃的女人身上会表现得更淋漓尽致,白平就正是这样一个人。原本只身离职离家很快得到妥善处理和及时挽回,大家也都只当一场小闹剧虚惊一场,也就放松警惕逐渐淡忘。谁知在她心目中,那棵躁动不安的种籽不只是发了芽,她时时在用内力和外因这两种养料呵护和润灌它,一但时机成熟它就会破膛而出,由芽而苗而杆而树惊咤众人。返回医药公司又工作了不到两年时间,她未跟任何人商量就突然提出辞职,跑到宜昌一家私人经销摩托车的公司去应聘了财务会计,跟上次不辞而别有所进步的是,这次还跟单位打了一份辞职报告。我是没有任何可以劝说和采取相应行动的可能了,一面安慰自己并她的父母,怀有对未知但也许会是一条前路更光明更开阔平坦的侥幸心理,随她去;另一方面只得准备好跟儿子过好没有妻子和母亲的单调又多面的生活心理,尝一尝既当爹又当妈的滋味。说实话,小孩就要上小学了,连爹都没做好,这一下子成了双重身份,我还真感到从未有过的挑战,同时顿觉身上担子沉、内心的责任重。

气温骤降没有动摇我坚持冬泳的决心,相反还增加了一项内容,就是渡过长江后紧接着去翻越墓基山步行回家。锻炼强度加大了,消耗体力更多,但我仍然没有放弃自己规定的写作任务,相反意志力更强、思维更活跃、联想起多年前之事也更多更清晰,所以运动能使人思维活络、增强记忆,我当之无愧成了践行的受益者。之所以这样做,目的是考验自己,在原本就困难情况下,再增加一些新难度,看还能否逾越和克服。正如多年前一样,就只有跟儿子相依相伴,没有做过要去做,没有想过要去想,也就是没有体验过都要体验,不是也过来了吗?

记得儿子有一晚发高烧昏迷不醒,当时外面又呼啸着大风大雨,一无交通工具二无外人帮忙,就用被子裹着他绑在后背,打起雨伞,硬是一个人把跟我体重相差无几的儿子用半个钟头时间扛到了医院;还有儿子上小学二年级时,老师布置给家长准备道具项目较多,我总是东家找西家凑,没有的就自己做和进山寻找,有一次差点掉进山沟,回来满身污泥狼狈样竟吓了同事一跳;还有一次故做有趣事,早上儿子上学眼看就要迟到,偏偏这时他的红领巾怎么也找不到,边穿衣边向我嚷嚷。我就是不理睬,说要上班了就先跑到楼下躲起来观察他举动。看看没有时间了他只得背起书包匆忙赶往学校,穿着暗红间黑格子绒上装,篮绒裤子白球鞋沮丧焦急着脸又一路小跑的样子至今还在脑海浮现,有心疼也有自责,为什么不帮忙找找呢?放学回家他说迟到又未戴红领巾挨狠批,用未吃早餐的钱在学校门口买了一条红领巾等等。我暗自得意,哼,看你以后还乱扔东西,不提前准备是什么下场。这次教训很深,以后真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也让我少****好多心。我不是为自己懒找安慰,坚定认为家长只有真懒到让孩子没指望,他才会自立自强,嘿嘿!不知是因为懒或者有意而为之,一段时间后观察到儿子懂事了些。记得有一次多喝了点酒躺在沙发上晕晕欲睡,儿子回来看见,马上就来脱掉我的鞋子,边脱边说“喝这么多酒”,并费力将腿脚搬到沙发上放平,去卧房拿来毯子盖上,然后自己泡了一碗快餐面坐在沙发前边吃边看电视。我当时心理还是清醒的,就是口干舌燥,手脚不听使唤,就叫“水”,儿子又放下面碗去倒来一杯水并抚着我喝,哎,你都无法想像那杯水该有多好喝,那时儿子还不满七岁哟。

再来看看孩子的妈,她初到宜昌,因为没了退路,只得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算到哪。她没有后悔但也没有后顾之忧,因为儿子有我照顾,还有她的父母都在宜都,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呢?我的工作虽没有当初得势,但还算稳定,跟儿子过,无论是上学还是生活都没有问题,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敢无所顾忌、放心大胆两次出走。只是现在还在纠结一件事,白平到宜昌之前交待要我和

儿子就在她父母处就餐,还真就照办,当时是因为懒和不会做饭,后来想想很不好,无形中给她父母增加经济和精神上的负担,时间一长会让人看不起。哎,也都过了这么多年,不知他们心理怎么想,反正一直到现在都有一种复杂的感激和愧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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