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山洞里回响着两声微弱的咳音,一身红色运动衣的女子半昏半醒的躺在地上。
山洞外浅浅的光线里,女子湿辘落散地发丝闪着微微淡紫红的光影,仿佛似晶莹的露珠在阳光折射后闪烁出的缤纷奇异之色。
女子吃力的撑起身子,巡观着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山洞里,这里没有巨石也没有水流。
女子拍拍身上的泥灰爬起身来,脚步略带趔趄地走出了山洞。
尽管洞外这一切奇怪的现象无法解释,可如今最紧要的还是要在天黑之前找到江敏她们。
于是我绕着洞穴外一条坡道绕出了山谷。
走了许久,还是找不到她们的踪影,就连刚才站在高处找聚集的落脚点也看不到任何头绪。
我看了看手机,半点信号都没有。
“死班长,还说有信号!”我不禁地咒骂了一声。
就在落入山脚之时,眼前赫然出现一片遍地都是海棠花的丛林。
紫褐色的花瓣娇柔艳丽,望着不禁令人忆起酒杯中美味的葡萄酒,香醇浓宜。
我不觉痴了眼,踏入了这片海棠丛林当中。
脚下踩着一片片柔滴滴的娇艳花瓣仿如一条织好的毛花毯。一路四处风景如画,偶尔迎来的风里带随着明晨露般莹蕊的小花瓣,空气中朦胧散发出海棠花的淡淡清香,一瞬间沁入了心扉的舒畅。
眼见天色开始渐渐暗了下来,自己明明身处山脚却仍然找不到出路。
我将手机重复开机了许多次却依旧是半点信号都收不到。
就在我无助且急迫的时候,此时从前方远处听见了“嘚嘚”地马蹄声。
只见声音出来之处的人愈靠愈近,令我眼前恍然一亮的竟是,一名犹如谪仙般的男子他所坐的并不是任何单车之类的交通工具,而是一匹白色的骏马!
那男子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只瞅他倏地潇洒地一拉马缰,那头奔腾的骏马顿时安分地停了下来。
我蓦的咂了咂舌,看着眼前之人,留有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发后戴着白翡玉冠将他的发束半绾而起。身着着洁净的白衫长袍,肩上落了几片海棠花的花瓣,犹如花精灵在他肩上轻盈的跳跃起舞。
男子眉间逸出了几分清涟优雅,深邃乌光的眼眸流转着一层淡淡的亮色,譬如毫无半点靡疵的黑玛瑙,秀美无双的脸上流露着几分狐疑,夕阳的光线从海棠树隙间稀疏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浅浅淡淡的衬托着一种一尘不染的洁净。
我收起掉下巴的表情,走进了两步,友好的打招呼着,“你好,我……迷路了,请问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白衣男子俯瞰看着我,疑问,“姑娘迷路了?”
我眼眉微微抽了抽,他叫我姑娘?!
“是啊,我走了半天也找不到出口。”
男子眼底掠过一丝意味不明,随即理解地说道,“此处山道崎岖颇多绕路,姑娘迷路也不足为奇。”他伸出白皙的长手,轻轻扬起一抹笑容,“若是姑娘信得过在下,便上马罢。”
我仰头望着他笑容犹如春天化雪般的暖合,蓦的不觉伸出了手,“好。”
原来骑马并不如电视上一般潇洒活脱,我坐在马背颠簸了许久,看着他绕着山路左拐右绕的花了眼。
我咽了咽口水,强忍着翻江倒海的胃里。
白衣男子许是发现我不对劲,渐渐缓行了马速,微侧过头问来,“你怎么了?”
眼皮愈加的沉重,我咬了咬唇,捂着肚子,从嘴里弱弱地飘出一句令他十分不解的话,“我晕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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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时看到了会晃动的天花板,我原以为自己在做梦,天花板怎么可能会晃呢?
于是我用力捏了捏脸,吃痛地弹起身来,嘶了声,“啊好痛,不是做梦!”
一旁的白衣男子迷惑地看了过来,我一头蓬发愣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马车厢里!
我揉了揉太阳穴,回忆着自己落水之后的事,这一切来得即是突然又是诡谲。
我明明掉进谷底的水洞里,为什么醒来会在一个不同的地方?
为什么山谷里会有一个长头发的男子骑着马?
为什么自己又会在马车里?
事情发生的太迷离,想了片刻实在解不出事因,于是放弃地抬起头来,眼神略些疲惫的暼向了那个对我相助的男子,“我们出来了吗?”
白衣男子放下书,“出来了,姑娘可有好些?”
我挪了挪屁股,将身子向后靠了靠,“哎,真是受罪,没想到坐马那么难受。”
男子看着她,微微忆起适才这女子的睡姿,眼底飘过一丝笑意,“姑娘没坐过马么?”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于他的问题也不想多于解答,只是忽的想起了自己的事,“对了,我们现在在哪里?我得回去找我的朋友,我是和她们走失了才迷路的……”我虚虚问了一句,“你能送我回去吗?我回头找到她们付你车钱?”
男子似乎怔了下,轻轻一笑,“姑娘的朋友在哪呢?“
他这一问我才想起这么回事来,她们不会是还在那破山谷里找我吧?
“你等等哦,我打个电话。“
白衣男子看着我从肚子一个兜口掏出了一块透明即软软的壳,里边还包裹着一张附有她画像的纸,以及一个大约手掌大小的白色小砖。
“咦?怎么还是没信号呢?“我拿着手机晃了晃,又朝他问道,”你手机有信号吗?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
“手鸡……?“他诧异即迷惑地念了遍我的话,又好奇的看了看我手中的手机。
我立即古怪的收回了眼光,暗想,这男的该不会是个傻子吧?可是看起来又不像啊……傻子怎么会比我还聪明认得了出山谷的路呢?
“姑娘若是不嫌弃,大可来在下府上歇一歇。“此时他已换下好奇的表情,”你的朋友我会吩咐下人替你寻一寻。“
尽管他说的话十为奇怪,不过我还是懵懵的点了点头。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驴小瘦!“
他默了默,淡淡启唇,“沈潇净。“
坐在马车上,耳边回响着马蹄以及轮子翻滚的杂音,可马车外的声音却异常诡异,
我偷探了眼静坐在那的沈潇净,仔细一瞧才发觉他身上穿的着实衣服的不对劲,心里愈想愈奇怪,我倏地坐起身急忙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只单单隔着一帐帘子,却仿佛自己行走在了另一个不同的世界,眼前纷纷攘攘的市集街道,地摊!酒肆!茶楼!当铺!客栈!街上人来人往,无一不是穿着古装,戴着头饰。
还有行走的轿子、马车、叫卖的包子铺老板……
我有些恍惚的放下帘子,脑海里思绪极为混乱。
而沈潇净和我呆在一起已然习惯了我一系列怪异的行为,我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轻咽了口唾沫,朝他喏喏问道,“这个地方……叫什么?“
他微愣,轻轻合上书,“北国。“
回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