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三天过去了。
上次饿狼军攻城后,似乎正在休养生息,没有再派大部队进行攻击,只是零星的散兵骚扰。难得的给了黑云军喘息的机会。
熊磊还是没有从上次战后的阴影中走出,只是状态好了许多。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完全适应战争的残酷。
可惜,身在战场,这样的安逸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下午,由三个武将组成的小团体从虎峡关外返回,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军官们急急忙忙的召开会议。
会议上确认了方忠的猜测,在方将军一声令下,整个黑云军按照计划急速运转起来。
傍晚,新兵集合在操场。
肖南看着下方整齐的队列,开口道:“各位士兵,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危机,需要勇敢的人跟随我去做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破解困局。你们当中有人怕死,要退出吗?”
“没有!”
肖南结果副官递来的名单,朗声念到:“你们都是好样的。下面我点到的人出列,程少可、林峰……隆天明、熊磊……好了,点到的人留下,其他人解散。”
肖南命令熊磊这群人来到另一个空地。在空地里还有许多其他兵团活下来的老兵。所有人重新组成一个新的团队。
肖南来到熊磊这群人面前的高台上,说:“我是新兵营三营营长,很荣幸担任这次任务的总指挥。在接下来说计划前,最后问一次:还有人要退出吗?”
“没有!”
“好。我们这次任务是晚上长途奔袭饿狼军后方的运粮路线。一路上不准骑马,不准使用任何照明工具……明白了吗?”
“明白了!”
肖南走下高台,拍拍他们的肩膀,“你们都是英勇的战士。现在给你们半小时,去军需处领取装备,天黑之前在这里集合。现在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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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熊磊他们重新集合。
肖南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今天晚上的月亮比较昏暗,十分适合赶路。
“都安静点,斥候四周散开,有情况立马汇报!好了,乘着天黑。出发!”
肖南带领新组成的团队从城墙另一边的一个小门出发。跑步前进,整个团队没有一丝声音,大家都知道夜晚奔袭的原则。
熊磊紧跟队伍,看着前面有些模糊的背影,心中涌出一丝不详的预感。熊磊感叹:“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坏事。
摇摇头,熊磊强忍着心头的不安,开始缓缓的运行起果实能量,节省体力。借着昏暗的月光,紧紧跟随大部队的脚步。
一阵急行军。大家急行了七八十里,期间遇见过一些饿狼军的侦察兵,但在肖南营长的指挥下,巧妙的避了开来,并没有浪费时间去交战。
感觉到大家渐渐降下来的速度,肖南停了下来,对身边的人说,“停,传令下去,叫大家原地休息一会儿,保持安静。”
熊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停止运功。放下背包,坐在地上。
“还好没出什么事。”熊磊眺望着四周,虽然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远方也没有传来什么声响,但心中的不安却越发强烈。
隔了一会儿,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熊磊右后方传来。
“报,肖营长。我们前方有一队饿狼军骑兵正向我们前进的方向巡逻。巡逻范围很大,绕过他们可能要花上不少时间。”侦察兵压低声音汇报。
肖南紧紧地皱着眉头,如果现在绕路会赶不上计划,耽误总体计划的进行,但不绕路又会被发现。进退两难的困境令肖南眉头紧锁。
看了看饿狼军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周围一脸坚定的士兵,一个办法出现在肖南心头。
“不,不能这么做……可没有其他办法了……”
肖南心中激烈的交战。找来几个协助负责的副官一起商量,隔了许久肖南下定了决心,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他叫来十几个士兵密谈了一会儿,熊磊看见那些士兵脸上透露出坚定决然,重重的点了下头。
疑惑不解的熊磊随后接到命令,令所有人用背包中的黑布掩盖自己,隐蔽起来,绝不能暴露。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那十几个士兵却缓缓离开集体,越来越远。
有着多年电视剧经验的熊磊忽然一想到了什么,急忙四下查看,“那十几个人呢?”这时熊磊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这是丢车保帅的决定啊。熊磊感觉有一团火在胸膛燃烧,却也明白自己做不了什么。“没想到电影中的情节会真的发生。”熊磊咬紧牙关,愤愤不已。
那些士兵无声无息的来到远离部队差不多两里的地方,忽然从草地上爬起,剧烈的向远离敌人的方向狂奔起来。
“敌踪,发现敌踪!”
宁静的夜晚阻隔不了较远的声音,敌人立刻发现了他们,所有人快马加鞭追赶上去。没用多久就赶上了他们。“杀!”士兵们带着最后的呐喊,拔出大刀冲向敌人。
熊磊听着远处传来的喊杀声,眼前似乎看见自己的兄弟们身中几刀却没有倒下,靠着刀身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鲜血不要钱似得从他身上四溅开来,他却不在乎,反而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敌人挥刀,仿佛临死前想拉一个敌人陪葬。
熊磊趴在地上,胸口的火越烧越旺,目眦欲裂,抓起武器就想冲出隐蔽点。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死死地按住熊磊,熊磊回过头,那是班长隆天明的手。
隆天明充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熊磊,用力且缓缓的摇了摇头。
熊磊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趴在地上。只是紧握的拳头显示着熊磊心中的不平静。
饿狼军屠光了那十几个士兵后,巡视了一会儿没什么发现就顺着士兵逃走的方向离开了,越来越远。他们的任务圆满完成……
隔了许久,齐炳武带头起身,“都起来收拾一下,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还有三十几里就进入山区了,那时会轻松不少。一定要完成任务,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牺牲。”
余下的士兵都没有说话,只是收拾完毕后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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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时间奔袭,清晨,熊磊他们终于离开了平原。
“通知下去,进入林区后修整半小时。”肖南看着部队有序的进入树林中,对身边的传令官下达指令,“记住,让大家小心点。虽然没有多少敌军探子了,但树林里还有许多野兽与魔兽。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战斗,以免引起敌人注意。”
传令官领命下去,剩下肖南独自站在一棵大树下,眉头不时紧锁。
“啪”熊磊丢下背包,背靠一块大石无力的坐下,抬着头仰望着天空,双眼却没有焦距。隆天明来到熊磊身旁坐下,打开背包拿出干粮与水壶,递到熊磊面前,“吃点,跑了一晚上,老子都快累死了。”
熊磊没有答话,只是盯着树梢,仿佛有什么精彩的东西吸引着他。隆天明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饿了要吃,渴了要喝,累了要睡。”不在乎熊磊的不理睬继续道,“人嘛,总是要为一个目标活着,哪怕为之付出生命。”
隆天明再次递出食物,“当你需要付出生命的时候,你先死了那怎么行。再说,有什么事告诉我啊,我一定会好好听你说的。”
半响,熊磊低下头接过隆天明锲而不舍递到他面前的食物,无奈的道:“班长,大道理我也知道,战争避免不了死亡与牺牲,我只是迈不过心里的坎。”熊磊低着头看着食物,“明明昨天还在一起吃饭的战友,今天就没了……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感觉心里缺了什么。”
穿越前熊磊十分喜欢海贼王,特别是路飞他们每个人之间永远斩不断的友情,从而自己也变得十分看重友情。而这一次的事情让熊磊看清了现实,他想起了克洛克达尔说过一句话:所谓的弱,就是一种罪;所谓理想,只是同时拥有实力的人才能说的“现实”。
从这里开始,熊磊改变了自己渴望力量的初衷。由出人头地,变为能够保护好身边的朋友。
一旦开始倒苦水后,熊磊一发不可收拾,“吧啦吧啦”的不断向隆天明吐出心中的郁闷,隆天明也不嫌麻烦,一直微笑着倾听熊磊的烦恼。
十几分钟后,熊磊终于停下了嘴巴,伸了个懒腰,“啊!说完了,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隆天明拍拍熊磊的肩膀,又拿出一份食物自己吃了起来。
“你这样是正常的,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像我,第一次从战场上下来时,哭的昏天黑地,哭完后还不是挺过来了,第二天继续上阵杀敌。”
隆天明眼中露出怀念、愧疚等复杂的感情,嘴上却笑着说,“说什么替死去的人活着,都是扯淡。你不能下去陪着他们长眠,就只能好好活着。不活还去死啊?”
顿了顿,隆天明又说:“小子,外面的世界还大,你还年轻,应该多去闯闯。”
熊磊点头,想起了和肖浩宇的约定。
“这次晋元国与我们开战很突然,黑云军很多新兵都是附近临时征来的。战后就会遣返,放心,那时你就去灵武学院学习吧,你这样的天才就应该去那。”
“不知道战争结束了还有多少人活下来。”熊磊低头感叹了一句,“管TMD,只要依照自己的信念做事,绝不后悔就行了。”
“这才对吗,快吃,接下来还有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