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新兵营营长肖南站在营地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做战前动员。
“各位,今天是大家投入战斗的日子。经过三个多月的艰苦训练,相信大家成长了不少。”肖南用严厉的目光巡视着台下近一万多新兵,声音经过武元的加持传入每个新兵耳中,“我知道,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的确不能保证大家会在战场上活命。但我们是军人,生来就是为了保家卫国。现在,晋元国的敌人打到家门口了,我们还能熟视无睹吗?”
“不能!”一万人大声地吼出,这声音划破天际,直冲云霄。
肖南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战斗,你们可能会死,但不要怕死。每个人终究都会死。第一次上战场,每个人都会胆怯。如果有人说他不害怕,那是撒谎。有的人胆小,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像勇士一样战斗,因为如果其他同样胆怯的战友在那奋勇作战,而他们袖手旁观的话,他们将无地自容。”
“真正的英雄,是即使胆怯,照样勇敢作战的男子汉。有的战士在火线上不到一分钟,便会克服恐惧,有的要一小时,还有的,大概要几工夫。但是,真正的男子汉,不会让对死亡的恐惧战胜荣誉感、责任感和雄风。战斗是不甘居人下的男子汉最能表现自己胆量的竞争。战斗会逼出伟大,剔除渺小。大家要记住,敌人和你们一样害怕,很可能更害怕。他们不是刀枪不入,他们一样会死。”
(引用巴顿将军战前动员讲话。)
“最后,我只说一句:想要活命,想要活着回家,就给我杀,杀光敌人!”
“杀!杀!杀!……”
充满杀气的话一遍又一遍充斥着这一方天地,熊磊发现身旁的每一个人都红着眼睛,着魔似得大喊,脖子上的青筋一清二楚。他们激动的心情感染着熊磊,熊磊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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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峡关建立在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之间。前面是一览无余的平原,后面是较为平坦的丘陵,所以虎峡关一直以来都是边关重地,一旦失手,敌军可以长军直入风云国腹地,将风云国分为东、西两块。
虎峡关城墙上,作为新兵还没有上战场杀敌的经验,所以新兵大部分都是干一些配合、协防任务,积累经验。三营九连队被分配了配合城防营防守任务,熊磊正一丝不苟的站岗,眼睛尽量的眺望远方,期望能尽早发现敌情。
通过隆天明从前线下来的同僚得知:以前饿狼军每隔五六天才来城墙骚扰一次,黑云军多次派兵出城作战,可能是有埋伏,总是伤亡惨重,都没什么兵力继续出城作战。加上最近饿狼军得到晋元国的支援,因此,饿狼军越来越嚣张了,最近只隔两三天就来骚扰一次。
“呜~”
傍晚,就在熊磊准备换岗的时候,军号声急促的响起。熊磊急忙转身眺望远方,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一片黑压压的军队,近了才发现是自己的同胞。
“可是怎么个个带伤还急匆匆的,表情狰狞。”熊磊疑惑不解,突然刺耳的哨声响彻整个城墙。“准备战斗!”城卫军的统领发布命令。
定睛一看,原来后方追赶着饿狼军,熊磊抓起大刀匆匆向城垛赶去。
“打开城门,接应二营的人马。四营一到三连队坚守城门,其他人驻守城墙。快!”方忠将军很快到达城墙上,“听我命令,弓箭手准备,敌人进入射程立即射箭。”。命令下达,士兵们各司其职,短短几分钟在饿狼军到达前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熊磊不禁赞叹道:“好快的速度。”
不久后,饿狼军兵临城下。肃杀气氛飞快弥漫开来,连站在城墙上的熊磊都能感受到现场寒气逼人,额头上留下一股冷汗。
饿狼军前锋从两边分开,一位将军模样的大汉打马上前,对着虎峡关叫道:“方忠,龟缩在城墙上有什么意思,快快出来决一死战!”
方将军不受影响,徐徐道:“童天海,你想和我打?行,军队先退十里,我出城和你单挑。”论战力,方忠强于童天海,所以方忠并不怕童天海的挑战。
“切,兵都退了,还打个毛啊。”童天海不屑地说,“不说废话,快出来受死!不然我这十万铁骑踏破你这破城。”
方忠微眯双眸,阴沉着声音说:“你可以试试。”
童天海一挥手:“哼,全军听令。攻城!”
“为童天海将军……!”
“为了胜利……”
“杀……”
激烈的攻城战终于打响。熊磊站在高二十几米的城墙上,看着饿狼军像蝗虫一样悍不畏死的冲击而来。虽然熊磊不再是地球那个乖宝宝,但双腿还是不自主的微微发抖。
“弓箭兵,射!”肖南发布命令后,上万只箭矢犹如蝗虫一般从城墙上飞出。
童天海眼望飞来的箭矢,毫无惧意,微微一笑,道:“吹号!”
“呜呜,呜呜。”一瞬间的功夫,短促的号声传遍战阵。就见全部刀盾兵举起盾牌在头顶,护住身旁其他士兵。转瞬之间,数万大军的头顶密密麻麻全是盾牌。
叮叮当当,密集的声音能够令人窒息。万余只箭矢,只有一小部分在敌人未准备时产生作用,其他大多射在了盾牌之上,饿狼军所受到的伤亡极少。
童天海身边的亲卫,手持巨大的盾牌,将他四周掩盖的严严实实。
“举旗传令,反射!”童天海挥手道。令旗官急忙摇动大旗,最后的弓箭兵方阵军官见到命令到来,连续大喝:“射,射……。”
嗡嗡……嗡嗡……连续射箭,弓弦弹动的声音摄人心魄。
方忠见铺天盖地的飞矢飞过来,命令士兵就地躲避,寻找机会反击。
一阵密集的箭雨过后,饿狼军成功的来到了城墙下。一时间士兵们有序的展开进攻,有点使用冲车撞击城门,有点架起云梯试图爬上城墙,有的驾驶投石车发射巨石,宛如翻天印一般砸向城头……
黑云军也予以反击。滚石檑木,让攀爬云梯的士兵跌落,那一盆盆的滚油让城下浓烟滚滚,那跌落的敌人瞬间就开始燃烧,那恶心的烤肉臭气滚滚向天……
熊磊往返在城墙与后勤处,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搬运着滚石檑木。城墙上的路并不好走,地面因投来的巨石四下破碎。
熊磊快速的前行,背负着百斤重的巨石、巨木并没有影响熊磊的速度,左右灵活的闪避着天上射来的箭矢与巨石。
来到指定地点,放下东西。熊磊不敢停歇,生怕缺乏滚石檑木导致破城。
“那个谁!快过来!”
熊磊转头看见一个士兵正肩顶一块巨石,巨石下面压着另一名士兵。熊磊急忙跑过去帮忙,士兵用力抬起巨石,熊磊趁机拖出伤员。
这个伤员的双腿被压断了,血肉模糊。熊磊撇过眼睛,不忍去看。
看见兄弟脱离危险,士兵捡起地上的武器,急切的说:“兄弟,拜托把我兄弟抗下去。”不等熊磊回答,又急匆匆的站在城墙边,扔滚石、倒热油、推云梯……
熊磊背起伤员,“撑住啊!”一刻不停的冲向医疗室,放下伤员又投入战斗。
半个时辰后。
“将军,估摸着损失了一万兵马了……”童天海身边的副官上前,“这样下去就算攻下城墙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唔!”童天海牛眼一瞪,要杀人的模样,见是心腹副官,便看了看天色,道:“通知下去做好准备,鸣金收兵。”他再次看了看虎峡关城头,眼睛闪烁。
“是!”
鸣金声中,饿狼军败走,留下虎峡关前哀嚎的伤兵无人去管。夕阳照射着大地,红红的光映在熊磊脸上分不清是血色还是夕阳。
“胜利了!”虎峡关上一片欢腾,无数人心里庆幸,又度过了一次战斗活了下来。
“禁声!三营打扫战场,尽快救治伤员……。”方忠吩咐一番,“叫所有军官半个时辰后大帐集合。”便带着副官向城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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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军营大帐。
方忠端坐在首座,看着大家说:“各位,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了。饿狼军得到新的支援,而我们的援兵还没有回信。你们有什么建议?必须想个办法再支撑两个月。”
“将军,我们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连训练三个月的新兵都派上场了。一营二营都在城外被埋伏,损失大半。现在我们三营也被打得不成样子。哎。”三营营长唉声叹气,看来这次惨败对他的打击很大。
“不,我们可以集合所有兵力趁夜色打他个措手不及。”好战的七营营长出声,话音还未落下就遭到所有人的反对,“本来就没多少人马了,还出城搞什么奇袭,再说我们连敌人具体位置都探查不到,怎么打?送死吗。”
“安静!”方忠看不下去了,沉默片刻,沉稳道:“现在只能冒险试试了。”
“将军有什么良策?”
“的确有一个方法,只不过有很大风险。”方忠站了起来,“想要饿狼军不进攻,就要他们没办法进攻。”
众人疑惑:“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肖南朗声回答,“战争无非就两方面:人员,粮草。将军是想断了饿狼军粮草供应吗?”
方忠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就是让他们吃不了饭,打不了仗!”
“第一步,我们派出大量的侦查兵寻找饿狼军的粮草运输路线,截断它,让敌人派重兵运粮,接下来再命人潜入敌军后方烧毁粮草。”
“可是这样做成功几率太小了”肖南沉思,“先不说派哪对人马截断运粮路线、挑衅饿狼军,就单单寻找运粮路线就太难了。运粮路线肯定在敌人后方,侦察兵怎么躲过沿途的敌军,进攻运粮路线的人马又怎么过去?”
“那知道运粮路线呢?”方忠回答,“我研究过饿狼军的活动轨迹再结合地图,有六成的把握。为了确保信息的准确,现在就差几位高手趁夜前去确认。”
现场鸦雀无声,几位武将互相看了看,下定决心,朗声道:“末将愿往!”
“好!”方忠说道,“那我们接下来商量一下具体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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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熊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和熊磊一样的人还有许多。
每每闭上双眼,残酷的战争场面就会浮现在熊磊脑海。虽然熊磊看过不少战争电影,心里也做好了准备,但现实就是现实,熊磊一时间还承受不起。
“哎,”班长隆天明担心熊磊,劝道:“别想了熊磊,这就是战争,习惯就好。睡吧,明早还要早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