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的陪练历程,木问受益良多。原本修炼的中的难题,木问也都向女帝一一请教。女帝除了诧异他修炼中竟然有那么多的误区,后来听说木问才修炼不久,也就了然。常常一语就能切中要点,让木问茅塞顿开。木问的剑术更是一日千里,虽然苦不堪言,但木问知道女帝也是好心,便忍耐了下来,权当磨练自己的心志,境界也提升到了洗尘九阶。
“前辈,我进步是不是太快了,我都已经到了洗尘九阶了。”
“哦,是吗。”女帝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拨弄着棋盒中的黑子。
“前辈为何日一点心情都没有,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木问好奇道。
“嘿,你这小子。像我这么大岁数,哪会没有烦心事呢,只怕烦恼丝都能织衣服了。若是被烦心事伤感,那可才真伤脑筋。”
“那前辈是?”
“人啊,上了年纪,就喜欢琢磨往事,总是想当初我要是这么做,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女帝眼睛眯了起来,她不开心的时候便会这般思考。“木小子,你说呢?”
“嗯,对我来说,就算结果不一样,我也未必会选择另一条道路。”
“哦?这是为何?”
“因为选择的背后还会有无数选择,我并不知道哪一个是正确的,人生只有一次,当初做选择之时,我的心已经给出了答案。所以再做一次选择,我的性格仍是走同一条道路。而且很多时候,路不是我们所能选择的,我们便在路上看更多的风景。我的一位兄长告诉我不要怕,也不要悔。我想应该是这个道理。”
“说的好,说的真好。嗳,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我发而越老越糊涂了。”女帝睁开了眼睛。
“前辈当局者迷,更何况前辈是个重情义的人,我则没有那么多的计较。只是想法不同罢了。”
“小小年纪也能如此谦虚,好啊。”女帝放下手中的棋子,“现在我很高兴,为了奖励你,我决定传你一套身法,以后打不过,还可以跑不是么。”
“前辈,哪有。”
“这套身法叫做飞影飘渺。所谓来去急如电,溃敌一瞬间,便是此意。”
“前辈,这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啊。”
“可不是么,当年我用这身法逃了七天七夜都没被追上。”女帝不知为何耿耿于怀的说。“你需明白,这功法并不是一味追求快字,更重要的是灵动之感。不过话说回来,做任何事都要学会料敌先机,作出正确的判断。简单来说,你不要往敌人陷阱里跑,那样你再快也没有用。”
“是,前辈。”木问则是再想哪个狂人竟然追了女帝七天七夜。
练了几天的飞影飘渺,木问感到不仅身法快了很多,剑法也颇受益,隐约又快到了突破之际。
“木小子,快的出来,你很爱剑法,是吗?”
“嗯,的确如此,不过,家师也并未传授我太多功法,我的一些修炼武功都是从他人那学来的。”
“那看来你很有天赋,或者说,天资是上上之等。只不过,终日练剑,是走不出南荒的。”
“前辈,为何您也这样说。因为只注重招式,却不修炼心法,终究还是受制于人。”
“可是,前辈,那****和对招,不也是只凭招式就将我击败了吗?”
女帝没说话,右手微旋,掌心形成了一股涡流,千秋潭里的水像有灵性般从潭中聚集到女帝的掌心中,合成了一把五尺长的宝剑形状。
“去。”水剑如光阴般疾射而出,朝着不远处的山峰轰去。顿时天地昏暗,日月震颤,引来阵阵雷鸣,那山峰已被削平,只见光滑的切面。
“前辈,这简直不可思议。这还是人力吗,你是神仙吗?”
“从某种程度上吧,我也记不真切了。你实力强大到一定境界后,什么招式对你来说都是浮云而已,那时你只会选择最简单的招式对敌。”
“不知前辈招式中充满破绽是如何做到的。”
“因为那些本来就是破绽而已。世上哪有。”女帝忽然噤声不言。
“女帝前辈,世上有没有无破绽的剑法。”
女帝晃悠悠走到石桌旁,嗯了一声,表示回答,却未多说。
“还请前辈教我。”木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于立志成为剑法第一,将来要和江水寒大哥一较高下的木问来说,没有破绽的剑法竟然真的存在,他想女帝一定是知道的,教不教是另一回事,他倒是真想只是这套剑法的玄妙。
“不教。”女帝简洁有力的吐出这两个字,头都没有抬一下。
木问也未退缩,仍在地上跪着,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你别跪了,我不想见到你,滚吧。”说完拂袖而去。只留下哀思的鸟鸣。
临近傍晚,又下了一场雨,整个山谷都清爽了很多。第二日早晨,女帝携一束桃花,来到石桌旁,见到木问还跪在那里。不由火大,“你什么意思,还威胁我,感情绑架我不成。爱跪跪,有本事一辈子别起来。”揉碎了桃花,一掌劈开了石凳,木问仍是低头跪着。
第三日,女帝是拿木问没有办法了,质问到“小子,你到底想怎样?”
“还请前辈传我剑法。”声音因为脱水而嘶哑不清。
“没有这种剑法。”
“前辈骗我!”木问抬起头,眼中尽是闪烁的泪花。女帝没想到木问反应这么大,“本帝何时骗你的。”说话已是含糊不清,慌慌张张。仿佛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女帝又说了一句,“没有破绽的剑法,想想也不可能存在是吧?如果真有,世人岂不是早就知道。”又咕哝几句,“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正路上,好好内外兼修才是正途,就算有此等剑法,其反噬力肯定很厉害,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你说是吧?”
木问面如死灰,低低的谢了一声前辈,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从潭边离开。听到院门合上之后,便再也没有声响,留下看着潭水的女帝和一旁裂开的石凳。女帝看着一潭春水,喃喃道,“皇,我做的对吗?”
还在回去的路上,却见到迎面走来一个女子,是丁掌门门下的大徒弟李荀妍。木问心情不好,直直走了过去。
“大胆,哪来的贼男人,竟敢私闯我神女派。”李荀妍见他满不在乎的神情一怒之下一双水袖已是扫到了木问身上。木问吃痛,吐出一口鲜血。缓缓拔出剑来。一招追电剑法中的撩月三千直取李荀妍的心口。
“什么,竟然是追电剑法,你以为这就可以伤到我。”李一个金猴翻身,巧妙的避开了一击。在这同时,双袖交缠,缚住了木问的双手,又使出一着移花接木,暗劲从袖上将木问震飞。木问勉强撑着剑站了起来,已是摇摆不定,多日没有进食让木问有些疲软,双腿开始微颤,显然是因为失血的影响。
“我猜你就是那个倒插门女婿木问吧。”李荀妍哼了一下,“原来是个绣花枕头,草包一个啊。不过也是,和那个洛狐狸精倒是天生一对。小白脸不就是应该和狐狸精才搭配么?不过你的实力差了洛狐狸一半啊,你倒不害臊吗?啊哈哈。”
木问火气攻心,甩出火雷弹的同时,强行使出飞影身法,又是一招追电九杀,封死了李的退路。李荀妍慌张之下双袖齐齐被割断。“啊,好诡异的身法。你这追电剑法为何和师父教的不一样。”趁着木问分神之间,李荀妍从腕中射出一发五毒镖。
“唔。”木问吃痛,捂着中镖的臂膀,转身逃离。李荀妍本欲去追,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她先动的手,师父问起来反而不好交代。
洛水随着师父回来时已经天黑了,想了想还是去探望一下木问,也不知他怎么样了。走了院子发现屋门半开着,里面却黑灯瞎火,乌黑一片。难道人不再,这么晚去哪了?洛水疑惑到,却闻到了血腥味,急忙上前点燃灯火,发现躺在地上的木问已是气若游丝。右手臂已是黑了一大片,滴着乌黑的血。洛水啊了一声,将木问搬到床上,去了园中,找了几位草药给木问的伤口敷上,又用内功帮木问解毒。弄了半夜,木问的伤势已是好转。洛水也就索性在椅子上憩了一会。
木问醒来天已半亮,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渴的他直喊要水喝。在外面熬药的洛水端着药碗进来,先是倒了一碗水给木问,又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喝药。
“谢谢。”木问呛了几口,说道。“是你救了我?”
“嗯。”洛水一如既往的少语。
“你还懂医术?”木问看着伤口上的草药,心里满是感动。
“会一些。”又反问到“你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
“被你们大师姐伤到了。”木问想想有些不痛快。
“你怎么会惹上她?”洛水摇摇头,“你的事我没和师父说,我怕有什么隐情。喏。”洛水又将药碗递过来,示意他继续,怕木问嫌烫,还特意吹了吹。氤氲的热气随着洛水口里的香气一齐吹到了木问的心里。木问眼睛偷觑着洛水,悄悄看着洛水一丝不苟喂他药的样子。她的脸是那么近,好美啊,她还是在乎我的。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木问忽然向前挺身,亲在洛水右脸的酒窝上。
“啊!”洛水慌乱的起身,药和药碗直直的落在地上,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