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逃生的本能告诉我,我最该做的是逃跑。尽管我的手里拿着那支锋利的树枝,但我依旧没胆量跟他正面的武斗。
那个男的拎着铁锹,正从我回楼里的路上奔来,看来我跑回楼房的机会是没有了,容不得多想,掉头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跑。
一来是已经没的选择,二来我想到了那个老太的屋子。她一定是个不寻常的老女人,假设他追来,老太或许能帮我。
瓦砾堆里坑洼不平,一些石头尖利的一面冲上埋在土里,踩上去硌的脚底板生疼。没跑几步,右脚突然被什么绊住,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甚至感觉到了一阵逼人的寒气。铁锹在地上划过瓦砾,发出当当的声响,我的心理一阵缩紧,似乎心脏里的血液都被压缩出去,胸前阵阵的憋闷。
我勉强的打算爬起来,可刚站起身来,膝盖上一阵剧痛,脚下一软,又坐在了地上。
他已经追上我,并站在我的眼前了,不容分说,抡起铁锹恶狠狠的向我劈了过来,我害怕极了,本能的一闪身,当的一声,铁锹劈在我身边的一块石头上,火星四射。
这是他第二次挥着铁锹劈向我的脑袋了。那力量若是劈在我的头上肯定像削瓜切菜一般的瞬间就将我的脑袋弄成两半,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我已经无暇去思考为什么鬼怪白天也会出现,他又为什么几次三番的打算弄死我。他又一次挥动铁锹,向我劈来,我用力的向后挪蹭着身子,试图躲开。
他向前跟了一步,我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木棍,向他刺去……
他的脚下突然一踉跄,向我扑倒过来。
噗的一声,木棒一下子刺进了他的胸膛……
黑红色的血从伤口殷了出来,很快就染透了他的衣裳,他愣住了,手里的铁锹当啷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表情痛苦,脸上的五官扭曲。
我也吓坏了,尽管我知道假设不反抗,他肯定要结果了我的性命,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胸膛被刺穿,血流了出来,我还是一时间不知所措。
我慌忙的爬起来,头也不敢回的玩命的向大路跑去。我能做的,就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顺着来时的大路,跑了一阵,那个老太太的屋子就在不远的前面了。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的落山,傍晚的灰暗的光线里,那个破旧的房子,模糊不清。
屋子里点着灯,灯光有些昏暗,飘摇不定的看上去,应该是蜡烛。
走到屋门前的时候,发现屋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屋子里没动静,我又来到了窗子前,段算透过窗子看看里边有没有人。
刚爬到窗子前,突然身后有人抓住了我的衣襟。我赶忙回头看去,原来是那个老太领着的那个小孩。
他依旧面无表情,和以往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有些空洞,总觉得这个小孩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一时想不起来。
“孩子,屋子里没人?”我试探着问道。
孩子没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奶奶呢?”我猜想他们应该是祖孙关系。
他仍旧不说话,摇了摇头。
看来我问不出什么了,只好无奈的摇摇头。老太太不在家,我也没有留下去的意义,只好返回身,顺着大路往回走。
天色已晚,如果再不回到我的房间,就得露宿街头了。这是远离市区的荒郊野外,夜不归宿一定是最危险的。
可那个拿着铁锹的男人的狰狞的样子,似在眼前,一想到是我亲手把那根木棍插进他的胸膛,我就浑身颤抖,恐惧依旧纠缠着我,挥之不去。
我不知道那一下子,是否刺穿了他的胸膛,更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他一定是个凶恶的鬼魂,那么我那根木棍对他造成的伤害肯定不值一提,如此说来,他现在或许正提着那把铁锹,在那幢楼的附近来回的转悠。一旦看到我回去一定再一次的追杀我。
想到这我停住了脚步,一种无助的失落随着一阵秋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拉了拉衣襟,抱起双臂蹲在路边,有点冷。
蹲了一会双腿发麻,我站起身来,突然我想到一个办法,慌忙掏出手机,登录了手机QQ。
打开十月初八群,群里一如既往的安静,没人说话,
“草莓,在么?”我颤抖着打字,惊魂未定。
过了一会手机滴滴的响起,来了消息。
“在,你去哪了啊,一天没看到你。”草莓的语气或许有点幽怨。
“你帮我看看,楼门前,昨天那个男的,还在不”我双手冰凉,或许是紧张,也许是傍晚的气温太低。
草莓不再言语了,想必是出门去看了。说完这些我又开始后悔,担心假设草莓不加小心,开了楼门,而那男的恰好又在门口,会不会给伤害草莓。
过了一会,草莓回话,“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草莓,只好对他说了句一言难尽,等我回去再说。就把手机装进口袋,胆战心惊的往回走。
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攥在手里。与其说是防身,其实更是在壮胆。
这么凄冷的深秋,露宿在荒郊野外,肯定是会冻死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试试运气。
我犹豫着走到路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那幢楼已经完全淹没在夜色中,模糊不清了,若不是二楼有一盏昏暗的灯光闪烁,我几乎看不到它的存在。
我壮着胆子顺着小路一步步的往回走。尽管夜色中几步远的景物都已模糊不清,我却依旧四外张望着,唯恐他会躲在哪个角落,突然的冲出来。
……
房东太太打开屋门的时候,我终于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往日里那个长相丑恶,令人生厌的房东太太,第一次看上去那么的亲切,我恨不得冲上去一把将她抱住。
刚要迈步进屋,突然……